“也许能。”雪歌抬手指了指雪貂·白石,道:“他会被感知到。”
雪貂老头浑身不自在起来,对着宫御做了个无奈的苦笑。
“为什么说也许?”
“如果遇到了擅长感知的魔舰姬,并且距离够近的话,即便只有他一个,也会被发现的。“
“你感知不到魔船?”
雪歌摇了摇头。
“不会这么厉害吧?战场单向透明了这仗还怎么打?舰娘也感知不到魔船吗?”宫御问雪貂。
“感知不到。但是仗该怎么打还是怎么打,作战的时候并不觉得魔船有什么特别的优势。”
“不会吧……这是个很大的优势啊。”这相当于对方多了部雷达啊。
“不是的。”雪歌道,“远距离能还能感觉到大概方向,近了之后四面八方都是那种感觉,就没办法分辨具体方向了。”
“有多近?超过可视距离?”
“嗯,超过白天的可视距离。”
“那还好……但是也够糟糕的了……”宫御忽然想了之前的怪谈:“雪歌,魔船不用水手就能航行?”
“是的。”
“那这些……是怎么回事?”宫御指了指操帆的青蛙人水手们。
“青蛙人?”
“嗯。为什么还需要他们呢?”
“因为节省幽能,又省力气。”
“原来是这样……人类的舰娘就办不到吗?”宫御自言自语。
“不知道。”雪歌却以为宫御在问话。
“好吧!总先把帆做好!航向暂时不变,继续向那个花夏!”
几人不再交谈,专心缝制帆布。事急从权,也不求用上很久,所以针脚颇大,甚至能省功夫的地方就直接省掉,只求速度。即便这样,雪歌跟着忙了一阵之后也不耐烦起来。
“好慢!”雪歌蹙眉道:“我要用幽能!”
“雪歌舰上,不要着急,咱们的速度已经很快了。”雪貂·白石劝道。
“只是风帆而已,又不会耗费多少。我的幽能存量多着呢。”
“舰上……”雪貂仍然想劝。
“就让她试试。”宫御很想见识一下所谓的又能转化。
“嗯!”雪歌高兴起来。
雪歌闭上了眼睛,向着放在甲板上的一捆帆布伸出双手。
宫御以为会从她手上发出个冲击波或者闪光弹什么的,但是并没有那么酷炫,她的手上没有什么变化,只是那坤帆布开始变得雾蒙蒙起来,越来越不清晰。
宫御看了一会,没有其他变化发生,雪歌仍旧冥想一样,对着那捆帆布“发功”。又等了一阵,还是没有变化。
“好慢啊……”宫御道。
“因为船在动嘛!”雪歌睁开了眼睛,不服气道:“如果在岸上,很快就做好了!”
“嗯,我知道啦。安心做吧。”宫御的语气有些敷衍,但是雪歌似乎很满意他的回答。
几个小时之后,三面三角帆终于做好了,宫御和雪貂白石这边完全是凑合做的,雪歌那边也是一样……
又一番忙碌,终于把挂好了,并且在宫御的指挥下,通过帆脚索调节好了帆的角度。几人觉得船速明显变快了,但夜色苍茫的大海中也没个参照物,只能靠直觉。
“好像变快了!”雪歌有点振奋,眼睛也睁大了。
“嗯……似乎是快了许多。”雪貂·白石趴在船头,看了看船首破开的波浪,表示赞同。
“没个测速用的东西吗?”宫御需要个准确的数据,这样模棱两可的可不行。
“测什么?”雪貂老头没听懂。
“速度。”
“没有那种东西。”雪貂道。
“有什么用?”雪歌傻乎乎的反问了一句。
“当然有用了……”宫御道。
然而雪歌又沉浸在速度变快的兴奋中:“感觉好快!好厉害啊宫御!嘿嘿!”
“至高无上,这是一个伟大的发明!”雪貂老头重新看了看船首波浪,评估速度,又仔细查看对这三面被风鼓起来的三角帆,非常激赏。
“但是测速……”宫御也是无奈,他关于测速的疑问俩人根本不搭茬。
“我相信,凭借这项发明,我们可以闯出名堂,您一定能在贵族之间收获荣誉!”
“咱们应该去那边看看!没人能赶上我!”雪歌眼睛发亮,按捺不住要找个对手试一试的心情。
“我赞同!”雪貂·白石表示支持:“这艘船本来就很快,现在的速度比之前还要快很多,我们有巨大的优势。”
“好吧!”既然你们评价这么搞,那我也不会怂!宫御实际上也是想看一看魔船和人类的战斗的:“最后听到炮声的方向是那边。转向吧。”
“好的!”雪歌答应了一声,便开始吩咐起青蛙人水手,船身随之灵巧的转向。
然而他们想看到的东西却迟迟没有再黑沉沉的海平线上出现。
不过闭目感知的雪歌忽然有了反应:“在那边!”
雪歌新指出的方向比宫御给的方向略有偏差,重新修正之后,又航行了不久,被雪歌安排在桅顶瞭望的青蛙人水手终于发现了一艘船只的影子,比雪歌这艘要大上许多。
又近了许多后,瞭望的青蛙人惊慌的大喊起来,因为它在海平线上又看到了好多艘船影跟在那艘大船后面。
不一会,那艘大船也进入了在尾楼上瞭望的宫御等人的视野,那艘船似乎也发现了迎面而来的雪歌他们,开始慌忙转向,避免前后夹击。
“后面的一定魔船。”雪歌道,“如果都是人类战舰的话,感觉会非常强烈的。”
“我知道,如果都是人类战舰,那艘船也不会转向回避咱们的。”宫御也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看来贵族舰队输了。至高无上,接下来怎么办?”
“咱们安全吗?”
“完全安全,咱们的速度比他们快很多,风向也有利于咱们逃走。是不是靠上去,向他们表明身份?”雪貂·白石指的是那艘人类战舰。
“贸然过去,恐怕会遭到他们的炮击吧?”宫御疑问道。
“嗯……您说的对。”
“那艘船好像慢下来了啊……”
“它的航向不好。”雪歌插话。
“是的,改变航向后不利于发挥帆船的速度。”雪貂向宫御解释道。
“这可不妙,咱们先把航线让开,等它经过之后,再插到它和魔舰姬舰队之间。这样的话他们应该能感觉到咱们的意图,回到本来的方向。”
“这是个好办法!”雪貂很赞同。
“没必要。”雪歌智珠在握似得,扬着小脸:“咱们直接冲到魔船舰队边缘,直接向她们射击就行了。”
“那样的话,人类战舰会损失更多的安全距离吧?”宫御毕竟不懂海战,对自己的提出的想法不是很确定,于是想雪貂·白石求证。
“至高无上,您说的没错。它们的距离正在缩短。”
“雪歌?”确定了自己想法的宫御向雪歌示意:该你的了……
“好吧……”雪歌没有再反驳,听话的执行宫御的意图。
随着宫御它们离开转向离开,那艘人类战舰似乎准确的理解宫御的意图,它迅速朝原先的方向转向,毫不犹豫,非常的迫不及待。因为对它来说,形势的确危如累卵。
很快,魔船舰队也发现雪歌,并且分出了两艘桨帆船,打算分兵追逐。
但是宫御它们没有理会,只管按计划行事。这样绕了一下之后,宫御它们出现在了人类战舰后方不远处,更后面是魔船舰队。
想必这样的行动会让魔船十分意外,这艘单桅的小帆船见到它们这样的大舰队,不但不逃跑,反而还回来主动送死,这是明确的挑衅啊。
虽然超出了射程,但是魔船舰队中靠前的拍桨风帆战舰仍然发射了置于船首的大炮。
轰轰几声震天炮响之后,炮弹散落在了宫御它们身后,激起了搞搞的水花。宫御观察了一下散布范围,似乎准确度很差,并且距离也不够。
“我要击沉它!”雪歌盯着后面的那艘最先发炮的魔船,仿佛遭到了挑衅一样。
“不行!”宫御坚决反对,后面可不是只有一艘,而是一队魔船,前前后后大大小小,已经可以看到十来艘了……不要作死成吗!
“为什么?”雪歌反问?
“我说不行就不行。”宫御很蛮横。
“你说不行就不行?”雪歌眯起了眼睛。
“嗯,不行。”宫御低头逼视雪歌,“怎么,不服吗?”
“唔……”雪歌仰头和宫御对视了一会后,眼睛湿润起来,移开了视线,呐呐道:“我又没说不行……”
“那就乖乖听话。”
“又没有什么好处……”雪歌仍然有些不情愿。
“不准讲条件。”
“哼~”
“向前,靠近那艘人类战舰。”
尽管很不情愿,雪歌终究还是执行了宫御的命令。
渐渐接近前方的人类战舰,那艘大船的黑影开始清晰起来,比雪歌这艘船大了几圈,三根桅杆,都是横帆,船首船尾挑起,尾楼尤其高挑,上面狭窄,下面则较宽,舷墙开有一排炮门。
宫御招呼雪貂·白石,问道:“老貂,这就是伐木舰队的船吗?”
“是的,就是他们,这艘是统领整个舰队的贵族的座舰,舰娘的本体战舰。”
“是哪里的?”
“他们是日落之海的贵族。”
“要是花夏的就好了……”
“花夏的贵族不会在这边采木。”
“嗯,总之得帮一把。至少把人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