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婶被我吼地战战兢兢兢的,几乎跑出浴室的。
我坐在冰凉的地转上,曲膝环抱着双腿蜷成了一团,眼睛直勾勾盯着某一处,像个失了灵魂的木偶。
宋御以前对我说的话,做的事一幕幕回放在我的脑海里,冷的我直哆嗦,一颗心仿佛冻成了冰疙瘩,被狠狠摔在地上,裂成了无数碎片,然而奇怪的是我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了。
原来那颗心早就已经死了,心都死了又怎么会疼呢,我自嘲的咧了咧嘴,脸上的泪已从滚烫逐渐变得冰凉。
此刻我除了恨就是恨。
如果说小鹿的事宋御还能说是有些无辜,那我妹妹做错了什么,我爸爸又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受这无妄之灾
为什么
宋御的欺骗和隐瞒间接导致了悲剧的发生,如果他早一点告诉我他没有给那些钱,我可以给。
一年给不上就两年,两年给不上就三年,五年,甚至是一辈子,总是会有结果的。
那样我妹妹就不会出事,爸爸也不会海难。
一切都是好好的。
为什么宋御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要瞒着我,还要带我离开z国如果我今天没有打这通电话,我可能连爸爸和妹妹都见不到,一无所知的背负着家人的血债被宋御欺辱在身下。
恶心,恶心透了。
我恨宋御,更恨我自己。
为什么不是我去死
为什么不是我去承受这些为什么要让无辜的人为我的任性付出这样惨重的代价。
我脏,换我去啊。
为什么要伤害我妹妹和我爸爸。757350363
为什么悲恸的哭声在浴室里久久回荡,直到嗓子哑的已经发不出一丝声音,眼泪王涩的一流泪就疼,我才晃晃悠悠走出浴室。
床头柜上宋御给我的手机安静如初,一个未接来电也没有,看来张婶并没有告诉宋御我抢她手机打电话的事。
大概是怕宋御责怪她吧。
我并不怕张婶会告诉宋御,事实上他不找我,我还想找他。
因为我想杀了他。
这个念头已经占据了我所有的思想,行为也达到了高度的统一。
我拿起电话拨通了里面唯一的号吗,电话很快就接通了。757350363
“白玉。”宋御直接叫出我的名字。
“你晚上回来吃饭吗我等你一起吃饭。”我声音低低的。
“晚上啊,
他说完我就挂了电话,没有多余一个字。
我看着桌上盛放饭菜的瓷盘,目光逐渐阴沉了下来。
一整个下午我都在磨碎瓷片,就像以前在家里磨海鱼的鱼钩那样,在落地窗的檐缝里不停的磨,手上都是割开的裂口渗出了血,也不觉得疼。
比起爸爸,妹妹,小鹿他们受的苦难,我这点伤简直无足挂齿。
看着逐渐锋利尖锐的瓷片,我心里报复的快感变得越发浓烈,我甚至期待这东西扎进宋御脖子里会是什么模样。
他会不会感到痛苦,会不会想说话却无法开口会不会像小鹿,我爸爸他们那样,深陷在死忘前的绝望和惊恐之中,无法自救
这些,他应该尝一尝的。如果这个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那我就来亲手掰正这份不公平!到了晚上,宋御并没有在约定的时间回来,也没给我打电话。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我联系了外面的人,可细想不应该啊,他要是知道才更应该回来找我的。
到底哪里出现问题了呢
眼看着时针要到九了,宋御不仅没有回来,我的胃反而要命的疼开了,还且还伴随着干呕,不知道是不是中午没
吃东西的缘故。尽管如此,我还是坚持给宋御打了一个电话,我必须得让他回来,一刻也不能等了。结果电话响了半天也没有人接。
这是宋御给我的私人号码,他不应该不接的,难道他真的察觉到了什么我捂着胃又给宋御打了个电话,就在我以为依旧没人接的时候,宋御的声音传了出来。
“喂!”很冷漠的声音。
宋御许久没用这种态度和我说话了,这些日子他都是各种甜言蜜语,霸道占有,做的比二十四孝老公还好,冷不丁用这种口气。我一时还有点没反应过来。可我也没空多想,我只想让他回来,我想杀了他,让他去死。
“宋总,您怎么没回来呢我一直在等你。”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一些。
“突然有点事,怎么了”宋御问。
他说有事,那就意味着他今晚可能不会回来了,那我的计划岂不就落空了”
我现在已经一分钟都等不下去了。思讨半晌,我滚了滚喉结,轻喘着:“宋总,我胃好痛”
虽然我想让他回来,可这句话并不是假的,短短几分钟的时间,我的胃已从灼痛变为绞疼,仿佛有无数根钢钉在里面翻腾着,疼的我已经有些直不起腰了。
“胃疼去医院,你打给我干什么”宋御淡淡道。
我懵了,宋御这是在说什么什么去医院明明是他把我关在家里的,怎么又说让我去医院
可是:
就在我还想说什么的时候,电话里响起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好的,年年。”
嘟一
还不等我再开口,电话就已经被挂断了。
是年华。呵,原来宋御不回来是和年华在一起,难怪中午给他打电话的时候,他就犹犹豫的,原来是在陪年华。
手里的电话已经被捏地嘎吱作响,我深吸口了气,接着像疯了似的砸着房间里一切能砸的,能摔的东西,尖叫,怒吼,宣泄,极致的痛恨像冲出闸口的野兽,一发不可收拾。
忽然我的胃狠狠收缩了一下,一股股咸腥的液体向上翻涌着。
呕一
我佝偻着腰不受控的吐了出来,灰白色的地毯上,一地殷红。
这是我第一次亲眼看见自己吐血,没有食物,只有清晰可见的血。
不知道是不是我刚才的情绪太过激烈,我此刻觉得大脑昏昏胀胀的,前的景物也由彩色变为了黑色,之后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里,坐在我床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池劲,
原来是他带人闯进了宋御的别墅,把我强行带走的。
我刚想坐起身,却发现自己连动一动小拇指的力气都没有,浑身软绵绵的。
“我这是怎么了”我声音哑哑的。
池劲给我垫高了一个枕头,一脸忧心:“你刚做完胃部肿瘤病理手术,现在还不能动,也不能进食。”
我这才感受到了腹部那里钝痛钝痛的,原来是做了手术,我并不惊讶他会知道,毕竟我来了医院,这种事肯定瞒不住。
池劲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又像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最后只说了句''对不起。
我看着他,虚弱动了动嘴角:“为什么说对不起”
“如果我没有让你继续留在宋御身边,或许就不会出现后面这些事了。”池劲低下头,重重叹了口气。
“这不是你的错,就算没有你,小鹿也会去找宋御拼命,我的家人也会因为基地的事出现意外,反而是我要对你说对不起,每一次都要麻烦你,却不能帮上你什么忙。”
说到这儿,我的眼泪的又受控地往外涌:,爸爸爸生死未卜
“为什么这些不是由我来承担,我
才是最该死那个人。”
为什么为什么”
“池劲,我该怎么办呢”说到后面的时候,我已经哭的泣不成声了,激烈的情绪扯动手术后的伤口,像是把肠子揪出来一样,五脏六腑都跟着疼。池劲握住我的手,安慰道:“白玉,这不是你的错,如果真要有人来承担,那也该是宋御,他才是主导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我哭的不能自已,懊悔和自责像是一张黑色的大网将我圈禁其中,我破坏不掉又无力挣脱,眼看着它一点点割入到我的骨肉里,痛的我快要死掉了。
“白玉,你家人的事我很抱歉,没能早点帮上忙,实在是这段时间我爸爸那边也很紧张,一直没有找到好的项目回笼资金,也要到期了,哎”池劲说着发出一声长叹,看起来这次。
“不,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没能帮你找到那个账本。”我很愧疚。
“其实你确定了有那个账本的存在也是帮了我的忙,我爸爸起初并不确定宋御手上是否有那个账本,没有的话,我爸爸完全可以不用顾忌他,既然确定他有那个账本,我们就要从长计议了,不过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夺回寰亚的控股权,比的就是谁的钱更多了。”
听到这个我忽然想起宋御那天和我在书房办事的时候,他和那个叫投资海上石油的事。
“我好像之前听宋御说起过一件事,不知道能不能帮上你。”6210510424
池劲听我这么一说,神色瞬间凉亮了起来:
我凭借记忆把宋御和述了一遍,池劲越听越兴奋,握着我的手激动道:“白玉啊,你这可是帮了我的大忙啊我一脸懵然的看着他。
池劲眼里泛起森冷的笑容,盯着某处沉声道:宋御的好日子终于要到头了,这次我看他还怎么翻身。”
虽然我不知道池劲准备怎么对付宋御,可只要能击垮宋御,无所谓他用什么方式,哪怕是卑劣的手段也未尝不可。
我恨宋御,恨不得他去死。
如果可以,我真想亲手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