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巷子的燕喻面露惧意,双腿抖着,手扶着墙,心有余悸。
【乖乖,刚才那箭直从我脸旁边掠过,要是我刚才不躲开,会射中我的眼,那人是算准了我一定会躲?还是想杀我?】
燕喻越想,越觉不值。
她是上了李景宴的贼船,除非她死,否则她下不来船。
若是对付不了李景宴,那些人肯定会把矛头转向她这边,对付她。
燕喻有点同情自己,又有点同情李景宴。
权势滔天看起来挺拉风的,也让人畏惧害怕,但想杀他的人多,明面不敢动,但暗地里呢?
也不知像今日这种事又或像先前那暗尸一事,李景宴经历过多少次。
不管是谁,面对暗杀的次数多了,也会频临崩溃。
因为一直活在危险中,时时刻刻精神紧绷,不能松懈半分,不然死的会是他。看書喇
李景宴十八岁为贤王,辅佐昀帝八年,八年期间暗杀定是少不了,而他竟能保持不崩,这精神力真如磐石一般强大。
【以后少骂李狗币几句吧,他也怪难的。】
燕喻轻叹一声,又回过神来。
她现在不该烦恼李景宴,应该先烦恼她自己的事。
看着身边三个如跟屁虫的鬼魂,燕喻犯难。
三只鬼心脏还插着箭头,胸口还流着血,脚悬空飘着,紧跟在她身边,却一言不发地。
而除她之外,无人能见到。
鬼魂会无意地徘徊在杀他们之人身边,可他们连凶手的脸都没看到,更别提在凶手身边徘徊,而她体质极阴,通常会被鬼误以为是同类,大多数无意识的鬼魂会朝她聚过来。
鬼分几种,一种是刚死的新鲜鬼,不曾意识到自己已死,便如她身边这种。
一种是在人世间漂泊停留太久,除了意识到自己死之外,还会开口说话,除了不能触碰实体之外,能来去自如,需超度才能投胎。
这种鬼,先前燕府便有几只。
当然,现在应该跟海棠一样不知投到了哪户人家里了。
第三种便是厉鬼,生前作恶多端,死后不肯投胎,死后纵没生前的记忆,但也会扰得人不安宁。
人一死,如同喝了孟婆汤一般,忘却人世三千事。
生前的记忆会消失,若说会记得的,大抵是心里的执念。
越是牵挂,执念越深,便能久记与对方有关的记忆。
若是执念浅,几日、几月便会忘记,孑然一身去投胎。
当然也有记住生前事的鬼,但很少数。
【得找个没人儿的地方将他们送走,免得哪日在人间徘徊太久成了厉鬼。】
正当燕喻想着时,方才那被燕喻踩在后背的男人停住在半空中,目光看着不远处一处破屋。
燕喻顺着男人的视线看去,只见得破屋的木门缓缓打开,一隆着肚子的妇女提着篮子走出来,大抵是因为肚子太大,连迈出门槛时都有几分吃力,手扶着门。
男人的视线似被那妇女吸引住般,飘着过去,在妇女身边转着,却道不出一句话来,只能着急地挥着手比划着,然,那妇女却见不到他。
燕喻双手环抱,倒没想到这男人心里头最牵挂的是自己媳妇。
妇女直从男人面前穿过,在穿过那一刹那,男人愣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的身体,似意识到什么。kanδんu5.ζa
见妇女离开的背影,燕喻迈着大步走到男人身边。
“你也该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看你还有几分担当,我便给你个机会与你媳妇告个别。”
“但切记,可不能被她触到,不然…烟消云散。”
燕喻眼微眯,警告。看書溂
男人虽已将燕喻忘了,但却谨记燕喻说的,点点头。
只见燕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符,迅速地贴在男人后背。
“这些银子,拿给她吧。”
燕喻从怀中掏出几锭银子递给男人,男人接过后朝着燕喻跪下,磕头感谢,随后捧着银子,往妇女方才离开的地方飘去。
那张符,与当初贴在海棠身上的符一样的,只能触碰到死物的实体。
活物,触不得,一旦触碰,烟消云散。
而能见得他的,也只有她媳妇一人,旁人都见不到。
手上若拿着实物,也要避开人,不然旁人只会看到东西在半空中移动…
人鬼殊途,能见一面道个别已是奢望,所以符上会加一道禁忌,不得让人发现他已死,不得被人触碰,否则,烟消云散。
这也是为了掩盖世上真有鬼这事实。
自古怪力乱神的事就让人排斥,就像先前燕承听得借命之术时候打断,不让她再继续问下去,便是因他们不信又排斥。
不止是燕承,恐与鬼有关的事,是个人都排斥不喜。
这些玄乎的玩意儿,在他们看来只出现在书本画集上,只是用来糊弄小孩的,却不知道,这世上玄乎的事多得是。
“至于你们…”
燕喻看向身后跟着的两鬼魂,他们也看着她,什么都不记得,更无牵挂之事。
燕喻左右瞥了眼,见四下无人,迅速地从口袋里掏出两张超度用的符咒,上面用朱砂写满了符文,只见燕喻将符贴在眼前两只鬼魂头上,只见两只鬼的魂缓缓变成淡色,与符咒一同消失在面前。
再看不远处,方才那男人也缓缓往天空上方升,一同去投胎。
“师傅啊师傅,你说的对,这善事还真不能多做啊。”
燕喻看着自己干瘪的钱袋子,有些心疼呢喃道。
她刚刚一个不注意,直接将身上所有的银子都给那男人。
燕喻抬头看了眼天,天灰蒙蒙地,阴暗笼罩着整个京城,犹如她的心情般。
今日算命虽开了张赚了李景宴一两银子,但今日负债五十两!
这天,看起来要下雨了,还是大雨。
“早上还阳光明媚,这会阴沉如墨,怕是有什么事要发生啊。”
燕喻啧啧两声,摇头。
注意力随着放在天气上,忘却刚刚还心疼银子一事。
这天太阴沉了,阴沉到让人连呼吸都觉得压抑。
若是不同之人只会觉着正常,但若干她们这一行,道行高深点的,便能看出这天有些端倪。
“不知姑娘可算得出,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身后,一道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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