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皮都想哭了!可是他挤了挤干涩眼睛,却愣是没有挤出一滴眼泪。青皮莫名的就想起了一句歌词,“生活不相信眼泪!”
生活不相信,可他相信啊!此时此刻他多想挤出一滴眼泪,来滋润一下他饱受屈辱,惨遭蹂躏的灵魂。可是他挤不出来。
“今天出门没看黄历,就他妈的没一件事是顺的!”青皮看了看自己的难兄难弟,郁闷的无以复加,“你说这叫什么事?本来挺简单的事,结果莫名奇妙的就变成了一团糟。先是突然就冲上来一个小子,莫名其妙的就给了我一脚;再然后,好死不死的皓哥也突然冒了出来,要不是最后把王大公子搬了出来,咱们两个能只挨两脚就能脱身吗?最他妈可恨的是,明明都堵住了那小子,结果又让那倒霉娘们给放跑了!得,连替罪羊都跑了!这不就惹的王大公子大发雷霆,连骂带踹,一通臭揍吗?”
青皮的难兄难弟,一个长相十分猥琐的家伙,吸溜了一下鼻子,道,“今天是他妈的挺邪乎的!要不然过两天咱哥俩上南山庙烧柱香,去去晦气?照这样下去,咱也玩不转啊!”
青皮点点头,深以为然!想起临出门前,王大公子yin沉的脸庞,凌厉的话语,青皮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王大公子说道,“两件事。第一个查清楚那数十人是什么来路?连我的女人也敢碰,这是活腻歪了不是?第二个,那突然冒出来搅局的家伙又是那个?坏了本公子的好事不说,竟然还敢抢本公子的风头?”
看看天se已晚,夜风渐凉,青皮和他的难兄难弟两人加快步伐,朝住处走去。路过一家旅店的时候,青皮无意识的擦了一眼。
走了不到五步,青皮似有所悟,又退了回来,朝旅店内望去,一个婀娜多姿的背影,提着红se的茶壶,恰巧消失在楼梯转道口。
“怎么啦?怎么不走啦?”长相猥琐的家伙问道。
青皮沉思半响,喃喃地道,“我似乎找到了那个女孩。”
“别闹啦!”长相猥琐的家伙道,“倒霉了一天,我都累了!我现在就想抱着枕头痛痛快快的睡一觉。”
“我说是真的!”青皮语气肯定起来,带着一丝隐隐约约的兴还不得奋。
“哪呢?让我看看,别再弄错了!要不然王大公子还不得虐死咱俩啊!”长相猥琐的家伙半信半疑的道。
“走!过去看看去。”青皮一招手,两人向灯火通明旅店里走去。
………
省城某个著名的销金窟内的豪华套房里,王大公子身着黄se的棉质睡衣,望着面前战战兢兢的青皮二人,脸seyin沉的能够拧出水来。
“你查清楚了?”王大公子声音冷的足以让宽阔的室内温度下降两三度。
“查清楚了。她就住在那个房间内,不过……”青皮迟疑一下,这才意识到不好,他娘的只顾着邀功了,竟然把这茬忘了。王大公子爱恋已久,百追不得所求的女人,竟然和别的男人开房了!这不是**裸的打王公子的脸吗?这以后还怎么让王大公子去见人?最他娘可恨的是,这事还竟然让自己给碰着了!碰着就碰着吧,自己就当没看见,避讳一下不就得了吗?结果,自己只顾邀功领赏,还屁颠屁颠的来报告。这典型的是挣钱不要命啊!王大公子栽这么大的面子,还让自己这么小的人物给知道了,那还不得杀人灭口啊?这不是茅坑里打灯,找屎(死)的节奏吗?看来还真得去南山庙好好烧一柱香了。
想到这,青皮就觉得一股寒意透彻骨髓,脸上松散的皮肉都不可抑制的抽搐起来。
“说!有什么好吞吞吐吐的?”王大公子的语气愈发冰冷寒烈,仿佛在他并不健硕的身躯内藏有一座千年冰窟似的。
“事以至此,不说看来是不行了。”青皮心道,“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冲着王大公子的人品赌一把吧!”
虽然下定决心要说出来,但青皮还是低垂着头,不敢去看王大公子的脸se和眼神,只是盯着脚下的土耳其地毯,以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道,“她和一个男的开了一间房。那个男的就是今天踹了我一脚的家伙。”
“什么?”王大公子豁然站起,脸se通红,双眼能冒出火来,一把把青皮揣了过来,”你在说一遍?”
青皮颤颤兢兢的就又说了一遍。
这一下王大公子彻底的火了,胸腔内澎湃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了,一把把桌上名贵的瓷器扫下了地面。饶是土耳其地毯出了名的绵软厚道,也经不住王大公子如此的暴虐,瓷器跌在地上,就听一声闷响,尔后,四分五裂开来,零落了一地。
“走!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难道我王天赐低调太很了,这些人就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了吗?”
王大公子怒火冲天,带上两个小卒,气冲冲的冲出套房。
套房内布置繁华的大床上露出一截白腻的身子,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王公子,外面冷,你的衣服……”
王大公子理都没理,带着两个小卒,一股风的就冲下楼去。
………
夜深不知几许,姗姗来迟的睡意,终于瓦解了女孩最后一缕对颜一顷的抱怨,在颜一顷此起彼伏若有若无的鼾声里,酣然入睡。
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忽然就听到门外砰砰的砸门声。女孩虽然被惊醒了,但睡眼惺忪,小小迷瞪了一会,才骤然清醒。再去看颜一顷时,颜一顷也被惊醒了。
谁啊?女孩问道。门外没有人回答,但砸门的声音却愈发的急促和沉重起来。
女孩就要去开门。由于睡觉的时候,钥匙就插在了门锁内,所以就算有备用钥匙,也不能从外面打开。颜一顷拿出手机看了看才凌晨三点,一股不好的预感顿时在心中弥漫开来。颜一顷连忙冲女孩摆摆手,示意她先不要开门。颜一顷从破旧的书包内找出一双新的袜子穿上,尔后穿鞋,系鞋带,背上破旧的书包,一副有条不绪,慢条斯理的模样。女孩也明白了,连忙把鞋穿上,万一来者不善,也好见机开溜啊。
两人都整理好后,女孩叫道,“谁啊?再不说话我可报jing啦!”
虽然明明知道女孩就在房内,但是如此真切的听的她的声音,王大公子还是觉得一阵阵热血上涌,怒吼道,“祝无双!你报jing啊!你再不开门,我就踹开啦!我就是来捉jian的!”
“王天赐?”女孩明显一怔,“好你个王天赐,老娘不找你,你到反找上门了。还反了你了不成?”颜一顷一听是找女孩的,就放松了下来。这才知道,原来女孩叫做祝无双。
女孩打开门,一个人就一股风的涌了进来。
颜一顷看过去,就看见进来的是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人,穿着睡衣,短发,面se白净,五官周正,一副怒气冲冲心怀幽怨模样的男人。这是省城第一公子给颜一顷的第一印象。此时此刻,颜一顷绝对想象不到,就是这个看上去斯斯文文,能量却巨大无比的男人,与他以后的人生竟然会有如此多的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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