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不易见他仍不肯承认,不由地有些气恼。他将脸一沉,怒声说道:“你还不承认?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说着,他将那支刺入王立恒心口的匕首用一块手帕托着,对大家说道:“大家都上来闻一闻这匕首上面的味道。”
金旭坤等人听了,心生好奇,便纷纷上前来闻那支匕首。
待大家闻过之后,常不易向大家问道:“大家都闻过了,那么你们来说说,这匕首上是什么味儿呢?”
“血腥气!”有人马上回答。
“除此之外呢?”常不易又问。
“好像还有,大蒜味儿。”有一人太肯定地说。
“好像?”常不易追问。
“不是好像,而是确实有股子大蒜味儿。味儿冲的,连血腥气都盖不住。”那人仔细回味了一下,以十分肯定地语气说。
“还有别的气味吗?”常不易再次问道。
“还有股子韭菜味儿。这股味道在血腥气和大蒜的味道掩盖下,不仔细闻闻不出来。”金旭坤回答说。
“金兄说得不错,还有股韭菜味儿。其实,这匕首上还有一种味道。只是这种味道特别淡,是一种药物的味道。只有对这种药物有过研究的人,才能够闻得出来。它,便是马飞沙的味道。马飞沙是产于景文帝国落荒漠的奇特草药,其汁液具有超强的麻醉作用。但在人体内起效的时间却有些特殊。它不是一开始进入人的体内就对人产生麻醉作用,而是要经过大约两三个时辰与血液的混合后,才迅速地起效,将被下毒之人给麻醉。”
说到这里,常不易停顿了一下,然后突然转而向鲁嘉问道:“我说的对吗?”
“啊,对!不,不,下,我不知道啊。什么马飞沙,我听都没听过。”鲁嘉有些慌乱地说。
“还不承认?可惜,你留在匕首上面的大蒜味儿和韭菜味已经把你给出卖了。不信,你自己闻闻你的手上和上,是不是也有一股子大蒜儿和韭菜味儿。”常不易冷笑一声,说道。
“我,我,我上是有大蒜味儿和韭菜味儿。可是,那也不能说明,这匕首就是我的啊。”鲁嘉继续狡辩说。
常不易便走近王立恒的遗体,指着他口的伤口,说道:“那你怎么解释他的伤是为左撇子造成的呢?”
“笑话,下。你凭什么说这伤口是左撇子造成的?”鲁嘉冷笑一声,说道。
“左撇子和一般人攻击的角度略有不同。正常人刺出的剑,剑尖儿指向左上方。而左撇子刺出的剑,剑尖儿会往右上方挑。匕首亦然。因此,这柄匕首刺入王大统领的体时,角度是向右上方挑的。由此,我判断刺杀他的人,必定就是个左撇子。”常不易将自己判断的依据娓娓道来。
“好吧,就算是下说得对,大统领是被一个左撇子杀的。可也不能说这个人就是我啊。也许,只是巧合呢?”鲁嘉继续抵赖说。
“巧合?你腿上的伤,手上的气味,左撇子。若说是巧合,这巧合未免多了些吧?鲁嘉,你说呢?”常不易问道。
“是多了些。但也不是不可能。因此,下不能据此就认定,我便是害死大统领的凶手。拿贼拿赃,捉在。除非有直接的证据,否则,便不能冤枉好人,非说我是杀死大统领的凶手。”鲁嘉说道。
“想要直接证据还不简单吗?来人啊,将鲁嘉拿下,搜。”常不易命令道。
随着他一声令下,房间中的其他人,立刻一拥而上,将鲁嘉给拿住并将他全给搜了一遍。
“下,搜完了。除了一些银两和手纸外,只搜到了一个小盒子。”一名副统领将搜到的东西呈到常不易的面前,报告说。
常不易指着那个一寸见方的黑色小盒子,向鲁嘉问道:“若是我没看错的话,这个盒子所使用的并非玉石,而是碳化好的木炭吧?”
“是,是木炭。下眼光不错。”鲁嘉点点头,说。
“这就对了。马飞沙这种毒药,由于成分特殊。不能装在玉石或者金属制成的容器中,所以便只能用碳化后的木炭盒子装。那么,我可以肯定地说,着盒子中所装的就是马飞沙。怎样样,要不要打开来看看?”常不易将小盒子托在手中,向鲁嘉问道。
证据摆在眼前,鲁嘉再也无话可说了。只得点点头,说:“不用。下,如你所说,这小盒子里就是马飞沙。”
“马飞沙这种毒药产量极少,价格奇高。因而一直以来,景文帝国朝廷都将它控制在自己手里。也就是说,你这盒子里的马飞沙来自于景文帝国朝廷。由此不难推断,你刺杀大统领的行动,应该与景文帝国朝廷有关。而你,则是他们的细。对吗?”常不易走近他,将盛着马飞沙的小盒子举到他的面前,说道。
“不错,下说对了。我的确是景文人。我于十多年前潜入崇武帝国,并想方设法接近王立恒,目的就是混进军,以伺机刺杀你们的皇帝。但怎奈皇帝武功太高,又有众多影卫暗中保护,我一直都没有找到机会。没办法,我就蛰伏了起来。这一下子就蛰伏了十几年。这些年来,我虽在崇武但我心却一直记挂着我的祖国景文帝国。对祖国的思念越来越强烈,我就想离开这里。只是,就这样走了,未免有点对不起自己这么多年的蛰伏。于是,我就想出这个办法,将王大统领给杀了。”鲁嘉终于松口,承认了人是自己杀的。
“你未免太狠了些。这么多年来,王大统领一直对你不薄,你就这样杀了他,未免太狠了些吧。”常不易冷冷地问道。
“狠吗?的确是有点。但是,我不后悔。因为,我终于做了一件细应该做的事。总算没有辜负祖国对我的培养和信任。”鲁嘉说道。
“你杀死自己多年的好友,待你很不错的上司,目的就只是为了不辜负你祖国的培养和信任嘛?”常不易有些不太相信地问。
“对啊。怎么了?”鲁嘉问道。
“靠,真是冷血。”常不易厌恶地看着他,说道。
“为一名细,我必须这么做。王大统领是你们帝国的精英,我杀掉他,对你们来说,就是一个很大的损失。何乐而不为呢?”鲁嘉微微一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