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家安静下来后,常不易走到大家面前,同为首的几个人握了握手,并向其余人挥手致意,说道:“值此危难之时,我来这里与我的弟兄一同战斗,无论生死,共同进退!”
“下,您这样做不对。这里太危险了,您必须马上离开。”在他讲话之后,这支队伍里的一名百夫长,跪倒在地,言辞恳切地说道。
“是啊,下,您的心意我们心领了。但却不能让您继续留在这里。否则,万一您有所闪失,我们便都将成为帝国的罪人,大都督府的罪人。”另一名百夫长,也跪倒在地,说道。
其他人一瞧,也赶忙跪倒在地,恳请他离开。
“兄弟们,人家说患难见真。今天,我常不易见到大家对我的真了。因此,我心里十分的感动。你们都快起来,听我跟你们说。”
一边说着,常不易伸手将两位百夫长拉了起来。
接着,他又向其他人示意,要他们起来说话。
大家便依照他的要求,站了起来。
他向众人走了几步,站在他们中间,说道:“弟兄们,你们不要劝我离开。因为,在这种时候,若是我不与你们并肩战斗,我心里便觉得对不起你们诸位。我就是要跟大家一起,面对危难。我要让大家都知道,我常不易最看重的不是自己的命,而是同兄弟们的谊。因此,你们都不要再说了,我是不会走的。”
说完,他便分开众人,走到了由尖木桩构筑的防御工事那里,向敌人眺望起来。
大家见他如此,忙将目光集中到两名百夫长上,希望他们两个能够再劝劝常不易。
两名百夫长对望一眼,又看了看常不易的拔的影,他们觉得自己肯定说服不了他。于是,就对着手下摇了摇头。
接着,他们中的一人,向手下兄弟们说:“大家快随我们一起保护下。”
另一人也立刻说道:“对,一定要保护好下。哪怕是付出生命,也不能让下有所损伤。”
得到他们两个的命令后,所有人便赶紧跑到常不易周围,将他严严实实地给围在了中间。
常不易一瞧,把脸一沉,说道:“你们这是干嘛?瞧不起我吗?觉得我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不要忘了,以我的武功,就算是你们一起上,也不是对手的。所以,都散开吧。”
大家都没有动。一名百夫长立时跪在他面前说:“下,我们知道您武功高强,无需我们保护。但大家还是担心。因为,这毕竟是打仗啊。敌人千军万马的,万一冲过来,您一个人可挡不住。所以,还是让我们保护您吧。”
常不易伸手将他拉起,说道:“起来吧。不要老跪下,在我面前没有那么多规矩可讲。”
接着,他再次对大家说道:“大家的心意我理解。但你们有没有想过,你们将敌人挡在防御工事之外,才是对我最好的保护。因此,与其都围在我边,不如都进入各自的战位,尽自己的一份责任去。你们说呢?”
“下所言甚是,大家散开,照方才的部署,到自己的战位上做好战斗准备去吧。”另一名百夫长说道。
大家听了,便从常不易边走开,回战位上去了。
就在大家回到战位后不久,敌方那边响起了整齐而嘹亮的号角声。接着,常不易便看到敌人从正面派出一队高举旌旗,着盔甲的重骑兵,向他们这边冲了过来。
与此同时,敌阵中响起释放弓箭的号令声和弓弦声。紧接着,常不易他们便看到一片由羽箭形成的黑云,向他们这边快速地压了过来。
“盾——”
就在羽箭飞来时,常不易他们的队列中,负责防御的头目齐声发出了一道简短而有力的命令。
“呼啦!”
回应这命令的,是一道上千块盾牌立起的所形成的声响。
“嘣嘣嘣嘣……”
在这道声响之后,立时便传来了杂乱的撞击声。
这是羽箭中盾牌的空洞而震撼人心的声响。它们令人想到,若是这密集的羽箭不是在盾牌上,而是在自己的膛上,该有多痛多可怕。
“大家准备,敌人就要冲过来了。长矛手和长枪手,一定绝不能让他们的马冲过拒马桩。”
敌人对自己这边进行羽箭压制,目的便是掩护他们的骑兵发动攻击。对于这一点,常不易他们这边的人都明白。因此,就在羽箭撞击盾牌的声音变得稀疏后,常不易向大家喊了一嗓子。
两名百夫长也忙安排长矛手和长枪手做好战前准备。
他们这里刚刚准备好,地面就震动了起来。这表明,敌人的战马正在接近。
随着“隆隆”的马蹄声越来越响,常不易将一柄长矛握在了手中,准备在敌人到来时,以长矛将敌人的战马给捅死或者将马背上的敌人给挑下来。
就在此时,他听到战辰和丁三十三一起高喊道:“弓箭手,准备!放!”
随着两人的命令发出,他们后响起一阵弓弦声。然后,数百支羽箭便从他们的头顶上呼啸而过,向已经进入弓箭程的敌人。
羽箭纷纷落在敌人和战马上,有些被铠甲挡住,弹开,落在了地上。
有些则被骑兵的盾牌挡住,插在上面,兀自不甘心地抖动。
还有些,则十分幸运地穿透敌人和战马的皮肤,痛饮他或它的鲜血。
被羽箭中的敌人,伤得较轻的,继续冲锋。伤得比较重的,则从马上一头栽落下来,滚出去好远。被自己同伴的战马无地踏过。发出痛苦的惨叫。
常不易由惨叫声判断着敌人距离自己的远近程度。当他听到这惨叫声就在耳边时,他知道,敌人已经冲到防御工事这里了。
于是,他和那两名百夫长互相点了点头,便大吼一声,站起来,向敌人投出手中的长矛。
“啊!”
常不易的投出的长矛力道很大,准头也很好。立时便由一名敌人被它洞穿,惨叫着从马上跌落下来。
五十名投掷手所投出的长矛虽然不如常不易的这么厉害,这么准。但也有不少命中了目标,并令他们跌落马下。
只是,他们的这种攻击对敌人造成的伤害,不足以阻挡其前进的脚步。
在这些伤者和死者的后面,敌人的大队人马,仍如潮水般向常不易他们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