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的时光总是那么快,就像是坐在时间加速器上,不经意间天色就已经很晚了。
半日说的话,胜过过去所有话加起来。
俩人也没做别的,就那么围在圆桌上一问一答,不说话的时候就那么互相看着。
说也说不尽,看也看不腻。
看来还是要努力修行才是,修行可长生久视,这样两个人就可以在一起很久很久。
提醒我们的不是天色是妧妧的呵欠,楚馡说妧妧近来嗜睡,我们在这说了半下午的话,她便在壁橱的空格里睡了半个下午。
楚馡问我,妧妧是不是该化形了。我依着妧妧当初的梦境推算,怎么算都觉得她化形还早。
人有顿悟的说法,是因为人是万物灵长,自带五百年修行。
动物可没有,功德机缘日精月华,一样都不可少。
不过也说不准,妧妧太通人性。
不仅通人性还通人情,无论是我还是楚馡,她都没少为我们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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妧妧醒来后跳到圆桌上,看看我又看看楚馡。
乌溜溜的大眼睛惺忪迷蒙,看起来格外可爱。
“饿了?”楚馡含笑问妧妧。
妧妧连连点头。
“来,带你去看看今天张叔烧的什么菜。”我对着妧妧招招手。
我抱着妧妧先出门,楚馡在身后缓步跟着。
她左脚上的石膏已经除去,自己也能走,只是走起来还是会有隐痛。
我走过去,伸手挽起她的手臂。
听雨小筑靠山,上午的雨化为黄昏时的薄雾。
我抱着妧妧,楚馡挽着我的手,两人一狐,穿行在雾气迷蒙中。
走着走着,我又有了从前的那种感觉,就好像我们也曾这样穿行在薄雾里,一起走过很多年。
回头看楚馡,发现她正神情迷惘的看着我。
“谢鸢,为何我觉得这一幕很熟悉?”楚馡问道。
“楚馡,你相信人有前世么?”
“我也不晓得人有没有前世,但有些地方明明第一次去,却总是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大概你前世就去过那些地方,看得是同样的风景。”我说道。
“后来我便经常去找,走遍南水北山,到处寻找令我觉得熟悉的风景。可是这样的风景看多了,只会令我更加失落。”
“为什么失落?”我问道。
“因为我要找的不是熟悉的风景,而是熟悉的人。”楚馡低头缓缓说道。
“那后来你找到熟悉的人了吗?”
“找到了。”楚馡抬头看了我一眼说道。
“在哪里找到的?”
“就在阴凤坡蜈蚣洞,谢鸢,当时有没有觉得我抱你很紧?”
“我以为你是因为害怕。”
“是害怕呀,不过,我怕的可不是蛇。”
“不是蛇是什么?”
“是怕我一松手,就再也找不到你。”
从前不觉得楚馡这么会撩人,我的脸还没红,妧妧的脸红了。
晚饭很丰盛,妧妧吃得大快朵颐。
我和楚馡倒是吃的不多,只为妧妧打下手,剥虾壳蟹爪,只把妧妧吃得肚皮滚圆。
吃过晚饭,妧妧随着我们回房。
天色这会已经黑了,想着下午她便困得趴在桌子上睡着,我说道:“去洗漱吧,你今天很累了,早点休息。”
楚馡轻轻嗯了一声,带着妧妧去隔壁水房。
通神后五感六识也比从前格外敏锐,听雨小筑远离尘嚣,水房里的声音也听得一清二楚。
洗漱完毕,楚馡穿着睡袍回来。
怀里抱着妧妧,晓得她腿脚不方便我赶紧迎上去把妧妧接过来。
“你也去洗漱吧,我来给妧妧吹干。”
“嗯。”
此时的楚馡,头发湿漉漉的,脖颈进一抹雪色,随着睡袍的衣领一路延伸。
端庄娴雅,却又性感撩人。
一双眼睛明亮如洗,眼神也是湿漉漉的。与她对视令我莫名心慌,我拎着衣服走出房间。
水房中氤氲一片,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鸢尾花香味。
楚馡把衣服也洗过了,窥见窗前她晾着的衣物,勾起心中旖旎。
洗漱完毕,我看到妧妧幽怨的趴在外面的桌子上,桌子上还放着一张毛毯。
“妧妧最乖了,明天再为你做一张床。”我柔声安慰。
妧妧嘤咛一声,我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关上外面的门,走进卧室。
卧室内光线朦胧,楚馡靠在床头手里捧着一本道经。
读书的模样十分诚恳,可惜书却是反着的。想着妧妧已经被她赶出卧室,我也不好揭破。
瞥见桌子上的水杯,问道:“要不要喝水?”
“好。”楚馡应了声。
我端起杯子递给她,楚馡伸手接过,一边小口喝水,一边神情专注的盯着道经。
见此,我实在忍不住说道:“楚馡,书拿反了。”
伪装揭破,楚馡脸一红。
我趁势把她手里的杯子和道经一块取下来,放在床头柜上面。
挽起她的腰,将她整个拉到我怀里。
“晚饭前那么会撩,这会儿怎么不会了?”我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我哪有撩你。”
楚馡被我看得撇过头去,胸前的睡袍也随着她的动作敞开稍许。
我顺着衣领往下看,但见银碗盛雪,春色动人。
楚馡起初羞涩难抑,后来索性仰靠在床头,缓缓闭上双眼。
我颤抖着解开她的束腰,将睡袍从双肩滑落。
随着大片雪色袒露,肩上的浅浅伤痕也映入眼帘。
没有哪个女人会允许自己身上有疤痕,楚馡也一定努力修复过只是伤的太深。
“是不是很丑?”楚馡问道。
听她开口说话,我才看见她眼角的泪痕。
我没有回应她,低头去亲吻她肩上的伤痕,从肩窝到锁骨,吻到哪里冰原融化到哪里。
楚馡开始还会羞涩的扭动腰肢挣扎,后来干脆将两只手臂撑在身后。
我再不满足只是亲吻她的脖子,将她的浴袍全部解开。
一边忘情的亲吻,一边用手顺着她细软的腰肢,将浴袍全部从身上剥离。
手指划过的肌肤,战栗而敏感。
楚馡情难自禁伸手搂住我的脖子,我除却身上的浴袍,与她拥抱在一起。
抱着她的脸,亲吻她的唇,贪婪的感受对方的气息。
灼热的呼吸,灼热的体温,犹如神火燃烧魂木。又像是两条快要渴死的鱼,互相以呼吸滋润对方的身体。
耳鬓厮磨般又过了许久,耳边楚馡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
最终发出一声,近似祈求般的呼喊我的名字。
我扯下她仅存的一点衣料,当两人真正合为一体,只觉冰天雪地亦被春风溶解。
春回大地,接着便是狂风骤雨。
闪电雷霆,犹如浪潮。
……
时光再美也有终结之时。
楚馡想要起身,身体一动立刻皱起眉头。
“怎么了?”
“我的腿不能动了。”
我以为牵动她的伤,急忙去看。
“不是伤。”
“那是怎地?”
“……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