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便宜？”
他进来就是装装样子给魏总和梁安妮两人看，他也不会对余欢水说电缆和u盘的事，反正到时候瞎编就行了，说个数字让两人出钱，就说是余欢水要的。
“两千。”
“跟他摊牌吧，不能再拖了，夜长梦多。”
老板皱眉，“顾客，这得说‘请’。”
“你配吗？”
“还不错。”吕夫蒙应了一声，又催促道：“你到底什么事？是不是还是钱？”
“想明白就好。”庄自强没等他说话，继续说道：“珍惜这些生活费吧，因为这是你为数不多的生命里唯一的依靠。别人老心不老，还想着继续花花，你配吗？”
仰人鼻息。
此时他的心中恐惧害怕多过愤怒，因为他已经预见到了自己的结局。
吕夫蒙正在画廊中跟一群身着盛装的人介绍着唐韵的画。
余父回到家的这些年，余欢水每月给的生活费是他唯一的经济来源，如果余欢水一旦切断这笔生活费，他连生活都成问题，更被提找什么后老伴。
他的嘴唇嚅嚅，似有一些不甘心。
好歹也是青铜的，怎么也得两千吧？
庄自强对余父道。
余父不想下车，可又怕真的惹恼了儿子，“欢水……”
庄自强对他说了一句，余父眼前一亮，以为事情有了转机，跟上庄自强。
“你怎么来了？钱不是给你了吗？”吕夫蒙表情慌张，生怕庄自强给他捣乱。
庄自强正愁不知道从哪弄钱呢，赵觉民的到来给了他灵感。
“就这么说？”庄自强指了指周围。
“欢水，欢水啊，不至于，不至于的，爸不跟你要钱了！爸不要钱了！”
“成交！”
办公室里，魏总最后拍板道。
……
下班后，庄自强从公司出来，路过一家工艺品店，看见一尊青铜的地藏菩萨。
庄自强和赵觉民不是能关起门聊天的关系，在赵觉民进来的第一时间他就察觉出了赵觉民的不自然。
“你今天来到底什么事？我可没空跟你打哑谜。”
赵觉民怕魏总真跟余欢水摊牌，余欢水根本答不上来假电缆的事，因为在他的视角里，余欢水压根就不知道假电缆、也不知道u盘的事。
赵觉民心里当然不平衡，于是趁两人不备，在ktv偷走了u盘。
庄自强自顾自道：“还不错，那就是不太好。”
如果自己今天没有要回钱来，那么他的后老伴必然会跟他分开。
……
这其中赵觉民自然是装的，因为u盘是被他偷拿走的。
“能便宜点不？”
吕夫蒙忍气坐下，“你赶紧说！”
庄自强不慌不忙，等侍者端来咖啡，抿了一口。
吴安同溜进他办公室，“经理，刚才……”
这个u盘就如同悬在三人头上的一把利剑，让三人寝食难安。
“马老对这幅画的平价非常的高。大家看，那种对生命奔放的自由涂抹，体现了艺术家对于生活的热爱……”
余欢水啊，你这辈子应该过点好日子，别总受别人的气了。
卧|槽！
“欢水啊，新办公室感觉怎么样？有什么不周到的吗？”
庄自强道：“你我今生，不要再见面了。”
庄自强从余父的眼神中看到了恐惧，他嘴角带着一抹残忍，“想明白了？”
余父再也没有了刚来时候的趾高气昂，如同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头顶那几绺稀疏的花白头发也没有了刚才的张扬。
赵觉民进了庄自强办公室，跟他聊起没营养的天。
但也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心中有了畏惧，再不敢放肆。
余父终于明白了儿子的意思，脸色顿时僵硬，无比的慌乱。
“坐坐坐，激动个什么劲？都跟你说了今天来找你是有好事。”庄自强淡定道。
庄自强大意了。
余父看着眼前的儿子感觉到无比的陌生。
“哦，请这菩萨得多少钱啊？”
这还是他那个软弱怯懦的儿子吗？
庄自强对余父没有丝毫尊重可言，可听在周围所有人耳中，却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妥。
“没事了，回去工作吧！”
庄自强再次抿了一口咖啡，说出了此行的目的。
……
因为他们都心中同样浮现了余欢水最后问的那句话。
他赶紧道：“别，不能这么做。这不是把底牌亮给他了吗？我去跟他说，先探探他的底牌。”
吕夫蒙见他卖关子，心中焦急，底下还一堆人等着他呢。
“来两杯咖啡吧。”庄自强吩咐道。
余父抿着嘴唇，他心中不想承认，但事实就是他现在必须要依附着儿子余欢水活着。
庄自强站在窗边，眼前是这个城市的天际线轮廓。
不想，庄自强直接将他领到楼下，打了一辆出租车，把他塞上车，拉到了飞机场。
出租车驶离。
“跟我来吧！”
最近弘强三巨头越来越焦虑，魏总该给的好处都给了，也找余欢水谈了两次，可他总是顾左右而言他，根本不承认u盘的事。
庄自强嘴角噙笑，站在人群中的吕夫蒙发现了他，心中咯噔一下，赶忙告罪一声跑过来。
庄自强没有理他，“师傅，开车吧！”
假电缆的生意盈利超过四千万，可魏总却只拿出来两千四百万跟他和梁安妮分账，他拿的还是最少的。
“老板，这菩萨怎么卖？”
他跟赵觉民哈拉了半天，赵觉民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欣然出去跟魏总复命。
回到公司，同事们都在偷偷观察庄自强。
这小子在搞事情。
“你……你……”余父指着庄自强连句整话都说不出来。
“放心，这次来找你是有好事。”
“回去好好生活吧，生活费我会定期给你打过去，自己仔细点花。别总想着找什么后老伴，你自己什么德性你不知道吗？年轻的时候都负不起这个责任，老了就能负得起了？”
带着郁闷的心情，庄自强来到吕夫蒙女朋友唐韵开画展的画廊。
吕夫蒙有些急眼，道：“余欢水，你他么有完没完？到底要干什么？”
吴安同碰了个软钉子，讪讪的离开。
“什么事？”
魏总难得见赵觉民这么有担当，夸奖了他几句，让他去跟余欢水谈判。
见吕夫蒙的耐心已经被消磨的差不多了，他才缓缓开口道：“画展开得怎么样？”
吕夫蒙把他带到楼上，这里有冷餐，还有厨师在现场制作。
按照余欢水所说，就算是自己去告他，他也能拖着自己。
“两万。”
余父眼中带着无限的焦急和惶恐，他拍着车门对庄自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