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儿用手举着火把前脚刚踏进地下河水就觉得后悔,这地下溶洞虽不是异常寒冷但是却也常年不见阳光,自然这地下河水也是一样,三儿只觉得下到水中的双腿像是三九严寒之时陷到了那深厚雪堆之中一样,冰冷刺骨寒意直冲人的心里,不叫人打了一个哆嗦。
火光闪动三儿站在河水中适应了半天两腿总算是有了一定的知觉不再像刚进入水中时那般麻木了,抬头看了看还飘着远处的张仁山,三儿心中直念阿弥托佛,河水温度犹如寒冰自己只有双腿泡在水里都觉得的浑身发寒更何况张仁山整个人都泡在水里面难不成已经遭遇了不测……三儿一边想着事情一边慢慢的靠近那泡在地下河中的张仁山,走了几步三儿忽然是想到了什么抬起拿着火把的手费力的向那河中的物体照了照暗道:“这河水流动极大,而且水中也没有什么可以攀登钩挂的植被,那仙儿是如何在这水流中保持不动的,从我发现他到现在都没有移动过,不对那东西肯定不是仙儿!”三儿想到这里连忙借着河水上倒映出的火把光看了看那水中之物,一半没入水中另一半露于水面竟然是一个雕刻成人形的木雕,三儿只觉得后背发凉地下深洞常年未有人迹怎么会有这种东西出现在这里,就算是那些人早就来到了这里也不太可能把一个木雕放在这水里面,更何况还雕刻成这种稀奇古怪的样子,三儿不自觉的往后撤了撤身子眼前的东西对于他来说是见所未见听所未听,正常的木雕三儿到是见过几个毕竟老爷子的书房里有几个别人赠送的可这造型类似人体的他到是头一次见到,心中惊骇之余又向那人形木雕上看了几眼,只见那木雕露出水面的部分是一个女人的上半身子,未着一丝一缕双手自然垂于身旁,双目紧闭看摸样不到十一二三岁,三儿只这么一看就只觉得面红耳赤那木雕上的女体雕刻简直是出神入化就跟真人一样,只是由于常年泡于水中这木雕显然是有些腐朽了,上面也出现了不少的裂痕和污垢,如若不然这木雕足可以称得上是世上少有的神作,三儿又低头往水中看了看想瞧一瞧那木雕身在水中的部分是什么样的,可仔细一想又不太妥当万一那木雕真的是按照真人雕刻,那水中部分就十分的让人尴尬了,想看又不敢看三儿站在河水中纠结了好久直接把河水透骨的寒意抛在了脑后,良久之后三儿打定主意反正只是雕刻又不是真人看一下也无妨,用手压低火把慢慢移动到木雕的旁边照像那木雕浸在水里的水面,河水清澈透亮火把挨近一照即可清晰的看见底部,那木雕整个斜插在河水中一侧有一条铁链拴于河水之下,三儿看到后这才明白为什么这木雕没有被水流冲走,河水流动冲击木雕不停晃荡,三儿低头看了一下木雕深入水中的部分,常年的河水冲刷早已经将那水中的木质浸泡的肿胀变形,但人工雕琢的部分还是隐约可见,三儿借着火把的光亮瞪着眼睛顺着雕刻的纹理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不自觉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那水中的部分根本不是人体而更像是一条张开了血盆大口的巨蟒正一点一点吞噬着这个未着衣衫的女子,一眼一行逼真万分水光闪动就好似这吞人巨蟒要活过来一般,吓的三儿赶紧往岸边退了几分,安定心神心说:“雕刻这木雕的人手法简直可称鬼斧神工,看样子这木雕已经在水中浸泡不下几十岁月,可那木头上的雕刻却依然栩栩如生,真不知雕刻的人到底是有多少功力,实属神人也。”
上了岸三儿又回身看了一眼那水中的木雕,火把光亮有限已然是照不到那木雕所在的位置了只有一个虚惶惶的影子立于水中起起伏伏形如人态,不再多想三儿又开始在四周寻找张仁山的踪迹,可无奈这溶洞过于宽阔,火把光源根本照不了多远,只能是一点一点的慢慢寻找,三儿没头没脑的在洞中找了一阵毫无收获只能唉叹了口气正想祈求保佑张仁山平安无事之时,忽然眼前一个人影在黑暗中闪过那人影速度极快三儿都还来不及反应就完全消失于了远处,“谁!”三儿等到那人影消失后才问出这句话,抬头看了一下四周没有任何回应“难不成是仙儿,可他为什么要躲着我呐?”三儿心中打着盘算可转念一想不太对那人影肯定不会是张仁山,那会是谁?三儿浑身的汗毛都在往外透着寒气,从进到地窖开始他和张仁山就一直在经历不平常的事情,先是地窖中的无数手印,下面秘藏的地道,而后是死而复活浑身是血的李芳,之后就是那已经变成了一滩烂肉的地龙,现在竟然又出现了奇怪的人影,三儿只是觉得自己的脑袋已然是不太够用了,追还是不追,三儿不停在心里盘数着,眼下的事情是找到失踪的张仁山为先,可这突然出来的人影让三儿又不想那么去做,也许又是一条线索亦或者是条指引,不能!三儿看着人影消失的方向心中忐忑不安,攥紧了手中的火把咬了一下牙跟了上去,三儿离那还在燃烧的地龙并不算太远,微弱的火光还是依稀可见的,走了一段三儿看了一下四周,倒塌的石柱明显变少了,零星的会出现一两根不过看样子也不像是被撞断的,又行了一段路程三儿只觉脚下的岩石地明显开始成倾斜状,好似前边凹陷了进去一样,三儿连忙举起手中的火把向前方照了照,一个巨大的圆形大坑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坑中好似之前有水留存,周围全都充满了水流干涸后形成的痕迹,不过现在到是一滴都不见了,三儿本想绕过大坑往别处询查可无奈这凹坑过于巨大,要是绕行恐怕得费上些时辰,三儿见没有别的办法也就只好举着火把一点一点的下到了那巨坑之中。
坑壁不算太陡缓缓而下即可到达底部,双脚落了平地三儿连忙看向四周,坑内平坦开阔远望不见其边,也不知这深坑到底有多大,漫无目的的行了一阵三儿忽然发觉脚边好似踩到了什么,忙低头察看只见竟是一根碎骨,切口断裂应该是被什么外力直接砸断的,三儿本想在仔细的看一看那断裂的骨头可一想张仁山还了无音讯,也就不知去仔细观察了,抬起头继续往深坑内部走去,一路向前三儿只觉得脚边出现的碎骨越来越多,骨头的种类也开始逐渐变化,从最开始的长骨到现在的大骨碎骨千奇百怪,让三儿不觉的后背直冒虚汗,又行了一阵三儿猛的站了下来只见离自己不远地方,地上竟然出现了一个人头,不过那上面皮肉早已不知所踪只剩下一个空了壳的头骨斜外的倒在地上,三儿见状只觉得惊骇不已虽说之前他就已经有所察觉做好了准备,但是真要是实打实见了这人头骨心里上还是有些打怵,长出了口气三儿稳定了一下心神,用眼睛扫了一下地上斜倒着的人头骨,只见那头骨的上方好似有一个塌进去的地方,已然是被外力所击导致的,可为什么这没有碎裂呐?三儿不免心中出现了疑问,正常来说要是人的头骨被重击砸伤必然会导致骨头断裂出现孔洞,可三儿所见的头骨却是凹进去了一个坑,但是骨头却没有断裂损伤,就好似这个人的头骨是先天就长成这样的一般,无奈何三儿实在想不明白只好看了看后就又开始往前而去,一路上断骨碎骨越来越密有成密密麻麻之势,就连人头骨也开始不断的出现,三儿本不想留意这些可无奈越行这骨头越多,最后都开始变成一堆一堆的小骨山出现在自己的周围,走着走着三儿忽然发觉身旁的情景好似在哪里见过,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举着火把照了照四周骨堆遍布,显然是来到了深坑的最深处了,四周的坑壁已经是在目力所极之外,现在只能是凭着感觉往一边走,三儿看了看地上的骨堆几乎全部都是人的骨头,大小不一堆积在一起,看样子已经摆放了有些年头,上面不少骨头都已经风干变枯一碰即碎,不再做停留三儿迈着步子继续开始往前而去,避开几处较大的骨堆,算是又来到了一片还算空旷的地方,三儿回身望了一下走过来的路除了大大小小的骨堆断骨以外,这深坑中也就别无它物了,转回身低头继续向前心中却总是也安不下心:“这巨大的洞中深坑难道就只是用来堆积这些人骨用的吗?那这些人骨又是什么人堆积在这里的?那些人?不对!看那堆积的人骨少说也得有个十多年了,就算是那些人早到了这里可也不可能堆积的这么多,主要就是这么些人骨从哪里来?那会是谁呐?”三儿皱着眉头思考着刚才看见的一切,可实在是找不出一点苗头,只觉得有些头痛也就不再去想了,举着火把又行了一阵,地上的人骨见少,三儿知道自己算是从深坑的最里边走出来了,正暗自庆幸却见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又是一个人影一晃而过,三儿这回没有犹豫举着火把连忙奔了过去一路追随,可那人影只是一晃就又消失不见了,只叫三儿无可奈何,停下追逐的身子放眼看了看四周,刚才只顾着追着那人影跑,根本来不及看一眼四周的情况,也不知自己是跑到了深坑的那一侧,地上人骨已经消失不见,平整的地面又再次显露了出来,不过周围还是看不见深坑的坑壁,显然自己还是处于深坑的深处,三儿抬头看了看上面想知道自己现在离那溶洞的洞顶到底有多远,却发现自己手中的火把根本照不到那溶洞的洞顶,无奈只好低头继续朝着人影消失的方向前进。
行了一阵,三儿忽听远处传来一阵流水的声音,那水声细小微弱,显然不是那地下河所发出来的声响,闻着水声三儿慢慢走了过去,只见在深坑的底部竟然有一条小溪流过,水流不算太急慢慢的冲刷着深坑坑底,看样子这溪流在这坑底也已经流淌了些许年头了,那地上的岩石已经被冲刷出了一条凹进去的水道,弯弯曲曲一直流向远处的黑暗当中,三儿本想舀一捧那小溪里的水来解解渴,毕竟自己从进到地道后就没有喝过水,可仔细一想又不太妥当谁知道这小溪的上流有没有经过那人骨堆积的地方,那骨堆一看就甚是邪门,保不齐有什么东西附于其上,万一自己误饮此水中毒倒地,那岂不是真要命丧与此,三儿考虑再三咽了一口唾沫喝水的事情还是作罢了,断掉的左臂显然是已经过了疼痛的时间,现在开始变的麻木发痒,三儿一边忍着左臂传上来的感觉一边继续在深坑中追随着那人影消失的方向,穿过坑中小溪地势开始逐渐向上,三儿用脚踢了踢地面,还算是有些起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光滑,正所谓一上一下皆有难处,下到深坑里的时候并不费力只需跟随地势一路往下即可,但这要是想上去那可就有些难了,地势陡峭不说,三儿的一只手臂不能行动而另一只手臂还必须举着火把照明,所以想爬上这深坑就只能是靠自己双腿的力量,举着火把一路往上而去,地势变的越来越陡,三儿不得不将身子压低艰难的往上走,不过好在这深坑坑壁虽然陡峭但是却没有垂直于地上的地方,而是成角度斜于岩石地表之下,三儿也是费力好长的时间总算是又重新回到了溶洞的岩石地上,举起火把向四周看了看只见在一根石柱旁好似有火光闪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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