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平康坊,香车宝马,酒绿灯红,似乎连空气中都飘荡着奢华靡丽的气息。
栖凰阁的雅间内,苏锦瑟在珠帘后抚琴而歌,外间坐着李泰、房遗爱、杜荷三人。
杜荷五官清秀,面目俊朗,但顾盼之间神色倨傲,有着名门子弟固有的自负和张扬。他和房遗爱都是长安城呼风唤雨、不可一世的人物,二人不仅同为开国功臣之子,而且都是当朝驸马——杜荷娶了今上第十六女城阳公主,房遗爱娶了第十七女高阳公主。杜荷本身又封襄阳郡公,官任尚乘奉御,房遗爱则官居太府卿、散骑常侍。二人都属于含着金钥匙出生,之后又平步青云、少年得志的典型。
由于二人关系密切,所以李泰接纳了房遗爱之后,顺便也接纳了杜荷,三人很快就打成了一片。此刻,三人紧紧围坐着一张食案,当房遗爱把父亲从皇帝那儿听到的有关《兰亭序》的秘密一一说出后,李泰和杜荷顿时惊得合不拢嘴。
李泰至此终于明白,为何父皇会千方百计寻找辩才和《兰亭序》,原来朝野之中竟然潜伏着这样一支可怕而神秘的势力。
“殿下,”杜荷忽然凑近李泰,低声道,“若能让这支势力为我所用,一起对付东宫,何愁大事不成!”
李泰一惊:“不可胡言!这种事情搞不好,就是谋反的大罪!”
杜荷不以为然:“殿下难道忘了,圣上当年在秦王府,不也蓄养了八百死士吗?谋大事者不拘小节,若处处小心谨慎,只能受制于人。”
李泰闻言,不禁沉吟起来,似乎心有所动。
“二郎此言虽然不无道理,但是这种江湖势力,往往是一把双刃剑,掌控得好便罢,万一掌控不好,就有被其反制甚至是反噬的危险。”房遗爱道。
杜荷是杜如晦次子,所以也被称为“二郎”。他笑了笑:“这个我当然知道,可夺嫡本就是刀头舔蜜的事,哪有十拿九稳万无一失的?不都是提着脑袋上阵一搏吗?再说了,这种江湖势力虽不易掌控,但只需好好利用一回就够了,一旦大事已办,皇位到手,再卸磨杀驴也还不迟。”
李泰看着杜荷,忍不住笑道:“二郎,看不出你温文尔雅的,用心居然这么险!”
杜荷也笑道:“殿下这么说令人惶恐,不过我权且把这话当成赞语吧。都说‘房谋杜断’,当年家父若非面临大事有当机立断之能,又岂能被圣上赏识呢?”
李泰哈哈一笑:“这倒也是!想当年,有二位之令尊辅佐父皇成就大业,今日我又得二位襄助,看来也是上天的安排,要让我等三人都子承父业啊!”
“殿下这话说得好!”房遗爱举起酒盅,“来,为了‘房谋杜断’,为了子承父业,干一杯!”
“干!”三只酒盅豪迈地碰在了一起。
珠帘内,苏锦瑟有意无意地(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