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丫头，慌慌张张的，出了何事？”墨惜脑子一转，在绿瑶将话说出口前，抢过了话头。
此举虽然鲁莽，让白氏更加怀疑，可好过绿瑶说错了话，露出什么破绽。
到底是绿瑶，应变能力比之碧秀亦是强上许多，当下，便一脸歉然垂下了头：“奴婢知错。”
“日后做事莫要如此鲁莽，好在今日这里是母亲，若是他人，岂不是要被人看了笑话？”墨惜扳着脸，呵斥着。
“是，奴婢晓得了。”
“说吧，这般匆忙过来，所为何事？”墨惜转首，瞧了白氏一眼，见白氏望向绿瑶身侧的墨晟，当下眼中闪过一抹沉思。
“因着六少爷要来见姑娘，奴婢一时忘了姑娘在沐浴，这便想着匆匆前来禀报姑娘。”
墨晟眸光一动，应承道：“七妹，却是如此，还请七妹莫要责罚这这丫鬟了，说来，也不过是我的错。”说着，将目光落在了白氏的身上：“晟儿不知四婶在这里，这里给四婶请安了。”
白氏招招手，笑道：“晟儿多礼了。”眸光一闪，白氏又问道：“不知晟儿来寻惜儿为着何事？”
“哦，夫子知晓八弟病了，所以让我来替他瞧瞧八弟的情况。”
“川哥儿已经无碍，只需将养些许日子，便可，六哥只如此回复夫子便可。”墨惜说道。
“既如此，那我便先行离开。”说着，墨晟便要躬身离开，转身的刹那，却是被白氏唤住：“晟儿且慢，四婶与你一同离去。”说着，转首望向墨惜：“惜儿，母亲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这便离开了，这些时候，你受累了，便好生休息。”
“是，母亲。惜儿恭送母亲。”说着，墨惜福了一礼。
白氏与墨晟一同离开，绿瑶想要上前阻拦，却是被墨惜拦了下来，直到两人消失在院子里，绿瑶这才与墨惜道：“姑娘，方才委实吓死奴婢了，若你不在，便当真要穿帮了！”
墨惜笑笑，伸手拍拍绿瑶的手，安抚她：“莫慌，我也只是赶得巧了，本是要去锦绣苑的，却是在房门处，碰见了青玉，简单说了此事，这才来了熙春园，备下这一切，那白氏到底是个谨慎的，方才还探了我的发。”
“姑娘是如何在如此短的时间，做了这些？”
墨惜故作神秘一笑。
“姑娘确实聪明，那衣衫不过是原先那件，只弄得凌乱了一些罢了，只那发湿了，却是用的茶水，试想那人自以为自己心思缜密，考虑周全，又怎会料到阿姐比之更甚？”青玉从屋外走了进来。
绿瑶瞧了青玉一眼，默然转首，细细打量了墨惜几眼，见墨惜无事，一直提着的心，才松了下来，猛然间，好似想起什么，这边问道：“八少爷呢？”
“川哥儿已然无事了，只现下还不曾醒来。”说着，墨惜从怀中掏出了一张方子：“这是药方，待会儿让碧秀去抓了药，熬制了与川哥儿喝下，不久便会醒来。”
绿瑶心中一喜，面上露出笑容，眼睛有些湿润：“老天开眼。”
墨惜淡淡一笑，响起先前之时，仍旧心有余悸，不过，那些无需告知绿瑶，说了不过是平白多了一个担心她的人罢了。
脑海中滑过凤洺息的身影，心道：那人不会再对她下手了吧！
“姑娘，奴婢不明白，既然少爷已经好了，那方才又为何在白氏面前装上那么一场？”
闻此，墨惜收回了深思，眸光一闪，幽幽的眼眸，闪着暗沉的光，散发着寒意：“绿瑶，有些事情，我们也忍了许久了，一直，我都不曾做些什么，只这一回，她却是触及了我的底线，该让她吃些苦头了！”
“如此，姑娘是想……”
……
“晟儿近日学业如何？”
“拖四婶的福，夫子时有夸赞。”
“晟儿是一个聪明的，又贴心，你母亲也算是可以宽心了。”顿了一下，白氏又道：“近日，你母亲身子怎样？”
“四婶该知我母亲，向来身子骨健朗，性子又有些泼辣，便是爹也拿她没法子。”
“呵呵，你母亲倒是一个潇洒的，委实让人羡慕。”
“依着晟儿看来，娶妻当娶四婶这样儿的，温柔贤惠，又能干，瞧，四叔这里让四婶打理的妥妥当当，四婶委实劳苦功高。”墨晟应承着，原本出了熙春园，他本是要去学堂，与白氏并不顺路，只白氏不知安了什么心思，偏要与他同路，说是想要走走。墨晟自不能说什么，只得陪着，这一路走来，白氏只问了一些简单的问题，倒也不曾为难他，弄得他有些看不透白氏。
“晟儿委实是一个会哄人的，若是——”白氏叹息一声，面上浮现一丝愁苦。
“四婶怎了？为何叹息？”
“一人有一人的愁，晟儿你是不知，后母难为啊。惜儿是一个懂事的，一向有什么，也不与我说，只我这个做母亲的，想为她做些什么，也不知该怎么办？今日我瞧着，她与你关系不错，你告诉四婶，惜儿现下可有什么难处？”
“四婶，你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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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七妹定然会理解，只七妹那里有什么需要，我却是不知，莫不如，你且去问川哥儿，他许是知道些。”
墨晟看着眼前的人，心下只觉这白氏也不是什么坏人，可又想到先前绿瑶的慌乱，只那心底的话，却是不曾说。
白氏笑笑，见没能从墨晟口中套出什么话来，便也失了兴致，只暗道：一向鲁莽的墨晟，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沉稳了？
说话间，墨晟便来了学堂处，白氏也不能再做纠缠，只放了墨晟离开。
然就在这一瞬间，一阵清风吹过，白氏的鼻间飘过一缕熟悉的臭味，只那臭味虽然清浅，却是让白氏记忆犹新，当下，白氏心中一凌，望着前方离去的身影，道了一句：“晟儿，今日躺在那锦帐之内的人，是你可对？”
正在松懈之时，身后传来这样一身询问，墨晟转身本能想到一句：“正是我。”然许是他反应灵敏，那到了嘴边的话，最后却成了一句：“四婶，您在说什么？晟儿不大明白。”
白氏笑笑：“瞧，四婶糊涂了，说了胡话，晟儿莫要放在心上，快快进学堂吧。”
墨晟笑笑，躬身行了一礼，转身踏进学堂。
在他身后，白氏望着墨晟的身影，问了一句让秦嬷嬷摸不着头脑的问题：“若是让川哥儿与晟儿穿上同样的衣衫，只留背影，蓉心可能辨识两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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