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天亮了。”
“嗯,我知道。”
“该去大厅那边了。大家还等着姑娘呢!”
“嗯,走吧。”
说着,墨惜便抬脚朝着前方走去,因着许久不曾动弹,乍一起身,走了一步,身子有些不稳,晃了晃,被眼疾手快的碧秀扶住:“姑娘,小心。”
“谢谢,我没事。”墨惜身后拂开了碧秀搀扶着自己的手,整了整衣衫,抬首,朝着前方走去。
无论前面等着她的将会是什么,既然她已经决定了,就绝对不会回头。她已然是死过一回的人,昨天又在鬼门关前走一遭,这一回,她还怕什么呢?还有什么是不能承受的呢?
墨惜想着,面上满是坚定。
瞧着这样的墨惜,碧秀与绿瑶心下有些担忧,两人相视一眼,最后还是默默地跟在了墨惜身后。
待得到了大厅那里,两个丫鬟便守在了门外,按照规矩,她们是不得进去的。
墨惜以为,自己来的已然够早,可不曾想到,还有人比她更早。
瞧见王氏的身影的那一刹那,墨惜张张嘴,本想要说些什么,可最后,却什么也不曾说。事情到了这个时候,其他的话,都已经无力!
“祖母~”墨惜躬身,给王氏行了一礼,便恭敬地站在一边,等着他人的到来。
须臾,便有人踏进屋内,墨惜只垂首站在那里,将自己封闭在一个世界中。
半个时辰后,大厅内站满了墨家子弟,墨惜抬首,看着屋内站着的人,目光有些恍惚。
正思量着,川哥儿来了,行至墨惜身前,在那里坐下,伸出手握了握墨惜的手,墨惜晓得川哥儿这是为她担忧,当下,她回以一笑。
一个时辰后,差不多所有人都已到齐,堂中跪着墨晟。墨惜目光从上首扫过,除了两人,墨家子弟都在这里,那两人不是别人,正是墨宗元夫妇。见此,墨惜蹙眉,刚想要站出来,却闻见上首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
“小辈中,除了墨惜、墨晟其他人一律出去。”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墨大爷墨恕渊,他说这番话,乃是收了王氏的指示。
听得此言,下面一片哗然,须臾之后,众人慢慢退去,川哥儿有些担忧墨惜,留在了最后。
瞧着川哥儿担忧的目光,墨惜对着他恬然一笑,“莫要担忧,且去晚间等着阿姐,阿姐定然会带着六哥安然无恙地出去。”
川哥儿望了墨惜须臾,见墨惜面色平静,抿抿唇,点头离开。
众人离开后,大厅的门,瞬间被关上,屋内点起了烛灯,明明是白日,可这厅内却像是夜晚一般。
昏黄的光线,照在众人的面上,所有人的脸上都不带一丝笑容,紧绷的面容就好似现下凝重的空气。
墨惜的目光,从这些人的面上扫过。墨家三兄弟,墨晟,再有老祖宗一人,便是连几位婶婶都被赶了出去。
墨惜心下有些不安,也许事实远远比她想象的更为严重。
王氏坐在上首,瞧了一眼屋内剩下的人,目光淡淡,缓缓起身,那模样好似要从座位上下来,墨恕渊瞧见了,立刻上前搀扶,却是被王氏挡了回去。
“今日,除了老二两口子,都在这里,我便把有些话挑开了说。”说着,王氏顿了一下,好似在酝酿着什么,“有一件事情,我瞒许久,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说出来,然而——”后面的话,王氏没有说,然那目光却落在了墨惜身上。
片刻,转过头去,看着中堂上的一副画。
这里并非是墨家见客的大厅,只是墨家子孙集会的场所,因而,中堂上面挂着的不是山水画,而是墨家老祖宗的一副画像。
就在众人等着王氏接下来的话时,谁也不曾料到,她竟是当着众人的面跪了下去。
瞬间,厅内响起一片惊呼。
“母亲!”“娘!”
“大娘!”
“祖母!”
墨恕渊俯身便要将王氏扶起,却是被王氏阻止。
“你们莫要惊讶,便让我这般跪着吧,这样跪着,我心里还好受一些。”
王氏背对着众人,一双眼睛,望着中堂上的画卷,眼中有些湿润。
“七丫头,你不是一直好奇,我为何这般焦急地解决这件事情吗?今日,我便告诉你!”
闻言,墨惜猛然抬首,眼中满是愕然。
忽然,她跪了下去,泪水顺着眼角落了下来:“不,祖母,惜儿现在不想知道了!您不必如此。”
“七丫头,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你是一个聪明的,现下看来,我还是低估了你。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了什么?”
墨惜不言,只是跪在地上,垂首。
王氏回首,瞧了墨惜一眼,转首间,面上带着清浅的笑:“你知道了,可是他们还不知道。”
除了墨恒,其他人都心下疑惑。
“恒儿啊,对不起,因着这件事情,这些年,我一直疏远着你。”
“娘,您莫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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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恒面上有些动容。
其他两位爷,望了一眼墨恒,紧绷着面容,站在一边。
“恒儿,你说的对,这个世上没有什么能永远收住。所以,我想通了,该说的,便都说了吧,待得我百年之后,到了地府,再向你们爹赔罪,再向墨家的列祖列宗赔罪。”
“娘——”
墨恒又唤了一声,然王氏仿若未闻,开始叙述起了当年的事情。
原道是,当年,王氏诞下的那名女婴,丢失之后,被一个秀才收养,多年后,那名女婴长大成人,来到熙京,遇上了当年正风华正茂的墨宗元,最后还嫁入了墨家。
只是最初,谁也不知,木氏便是王氏当年生下的孩子,只是后来,王氏无意中发现了木氏身上的胎记,方才察觉,也便是在那时,王氏千方百计想要将木氏赶出家门,最后始终没能成功,还让木氏晓得了自己的身世之谜。
知道这一切的木氏,心下生出了几分怨恨,对着墨家的不满,让她心有不甘。
最后,王氏只能以木氏生了怪病,将木氏囚禁在了那有着春夏秋冬四季之景的熙和园中。
木氏没有想到,当初爱人筑建的美丽庭院,最后成为了囚禁自己的牢笼。自然,期间木氏也曾反抗过,可是结果都是以失败告终。
事实的真相,如此残忍,好似生生的将王氏的皮拔下,剩下血淋淋的肉体,那样的疼痛,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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