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哥儿说的没错,七妹就莫要责怪他了。今日如此,也不过是夫子让他说说看法,哪里想他一说便是一个时辰,不渴才怪!”墨晟说着,眼中不无艳羡。
他自己亦是聪明的,可是比起川哥儿来,还是差了一截,每每川哥儿总是能说出不同的见地来,让别人惊叹。
闻言,墨惜瞧了川哥儿一眼,眼中有着欣慰。
“莫要得意,人上有人,天外有天,若是他日,遇到一个更厉害的,看你还如何得意。”
“阿姐,你就莫要打击我了,就连陈夫子都说,我是一个少有的奇才。”
墨惜挑眉:“那陈夫子可曾说,你天下无敌?”
川哥儿一愣,苦了脸:“阿姐,为什么你总是能将我打击的体无完肤?”川哥儿如斗败了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坐在桌子边吃着上面的点心。
墨晟在一旁瞧着,暗道,也许正因为七妹如此,川哥儿才会有如此大的进步吧!
见此,墨惜行至一边,墨晟跟了过去,略微思量一下,便问道:“七妹,在我看来,川哥儿的才学远远在我之上,此次若是参加科考,莫说进三甲,便是拔得榜首,都是有可能。你为何不让川哥儿参加?”
川哥儿正吃着东西,闻得墨晟的询问,便竖起了耳朵。
墨惜望了墨晟一眼,缓缓道:“六哥,你说的诚然不假。可六哥可曾听过一句话?”
“何话?”墨晟疑惑。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墨晟不解。
“川哥儿如今不过十三四岁,若是得中榜首,那便是翘楚。临熙王朝,自建国以来,也没有几人。届时必定成为朝中之人挤压对象,官场黑暗,宦海沉浮,我虽然不曾经历,可爹爹他这些年过的并不容易,我不求川哥儿能够高官厚禄,至少希望他莫要经历太多挫折。”
“再者,川哥儿现下还小,若是当真去了,难免承受不住,这些乃是我心之所忧。故而,我希望他过几年,待得性子沉稳些,再去科考,届时,即便是遇到什么事,也能承受。”
墨惜说着,句句为川哥儿考虑。
墨晟在一边听着,只觉眼前女子心思缜密,暗叹,陈夫子说的没错,若她为男子,定不会输给他们任何一人!
念及此,墨晟侧首,见川哥儿吃着点心的动作,慢了下来,面上浮起浅笑:他该明白了吧!
墨晟伸出手,拍拍墨惜的肩膀,朗声道:“时辰不早了,娘还在兰苑等着我,我先回去了。”
“嗯,六哥路上小心。”
墨晟回首,淡然一笑,扬扬手,阔步朝前走去。
墨惜望着门外,此刻霞光漫天,绚烂美丽。
“阿姐,我知错了。”川哥儿沉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墨惜的嘴角勾起浅淡的笑意,低低道了一声:“知错就好,知错就好……”
……
“老祖宗,这是景王府来的拜帖。”
王氏正在饮着茶水,闻言,手一顿,抬首,望了祝嬷嬷一眼,将手中端着的茶盏放至一边,接过拜帖,打开一开,微微蹙眉。
瞧见王氏的神情,祝嬷嬷略微思量了一下,问道:“何事让老祖宗烦忧?”
王氏什么也不曾说,将手中的拜帖交给祝嬷嬷,祝嬷嬷看了,上面并不曾说什么,不过是写了景王妃在三日后来探望王氏,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可是,这能说明什么?
祝嬷嬷抬首,疑惑不解地望着王氏。
王氏见祝嬷嬷面上的疑惑,沉声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当真以为那景王妃只是单纯地来探望我?”
“如若不然呢?”祝嬷嬷话一出口,便好似响起了什么:“老祖宗是说,景王妃来此的意思是想要提亲?”
王氏斜睨了一眼祝嬷嬷,并不曾说话。
祝嬷嬷垂首,暗暗思量了片刻,抬首道:“奴婢瞧着,这乃是好事,老祖宗为何要愁眉不展?”
“好事?”王氏冷哼一声:“那丫头要是一个听话的,确实是好事,可是这一年来,那丫头一直不曾来我这里,摆明了是和我斗气呢!若是景王妃当真为了箫世子提亲,你以为那丫头能乖乖答应?”
“自古以来,儿女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况且,奴婢以为,七姑娘对着箫世子并非无意,景王妃若当真来为了提亲,老祖宗只须应下,这不也是一桩美事吗?”
“你说的不假。我先前也以为那丫头对着箫世子印象不错,可这一年以来,两人时常见面,箫世子曾向那丫头表态,都被那丫头糊弄过去,我已猜不出那丫头究竟有什么心思。”王氏叹道。
闻言,祝嬷嬷陷入沉思,也是没有得出什么主意。
“既如此,老祖宗且先招呼着景王妃,那景王妃许不过是来瞧瞧七姑娘,并非直接想要提亲,老祖宗您便让她们见面,只在一边观察七姑娘的反应再做定夺便是。再怎么着,七姑娘如今也不小了,该嫁人了。”
“如此甚好。”王氏点点头,算是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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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厢,王氏收到了景王妃的来信,那厢,景箫回到府中,得知母妃要拜访墨府,当下心思明了,便急急去了景王妃的住处。
景王妃瞧见匆匆赶来的儿子,眼角滑过一道光,将手中的杯盏放下,整理了一下衣衫,等着景箫到来。
“母妃,您去拜访墨府,为何不与孩儿说一声?”
闻言,景王妃抬首,瞧了景箫一眼:“怎么?母妃去哪里,还要与你交代吗?难道那里有什么你在意的东西,怕我将那东西吃了不成?”景王妃与景箫装着糊涂。
“母妃,您莫要与孩儿装糊涂。您去那里,难道不是为了见惜儿?”
“惜儿?呦,瞧瞧唤的多亲切,那姑娘可还是未出阁的姑娘呢,箫儿,您如此唤她,当真妥当吗?”景王妃说着,脸上带着戏谑。
景箫微微蹙眉,晓得景王妃乃是在打趣他,冷了一张脸,站在一边。
景王妃斜了斜头,望了自己的冷峻儿子一眼,掩嘴一笑:“好了好了,母妃不逗你便是。母妃也不想做什么,只是去瞧瞧箫儿中意的女子是什么样子,若当真是一个少有的女子,他们墨家的家世又是不错的,母妃便成全了你的心意,圆了你的念想,也省得你天天惦记着。”
闻言,景箫面上一喜:“母妃所说当真?”
景王妃点点头,掩嘴一笑。
景箫的眼中闪过一道光:惜儿,这么久以来,我一直不曾逼迫你,只是一年的时间,够长了!
屋内一片欢声笑语,谁也不曾发现,屋外站着的一个女子,双手紧握成拳,眼中满是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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