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皎洁,月色如水。
清凉的月光,照射在树上,透过密密层层的叶子,落下斑驳的叶影。一阵秋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便是连那斑驳的影子,也跟着晃动。
宁静的夜晚,传来低沉的叹息,在那棵树下的石凳上,坐着一个女子,清丽的面容,此刻蒙上了淡淡的哀伤。
有些事情,即便是决定了,可真的要去做了,心下还是有些迷茫。她不知,自己这样做,究竟会有怎样的胜算,凭借着自己小小的力量,是否可以胜过整个家族?
念及此,墨惜垂下头,苦笑一下,抬首间,望着皎洁的月色,心渐渐平静。
夜晚,果然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她能让一个人,放下面上所有的伪装,放下心中所有的戒备,端坐在这里,静静地思考。
碧秀睡到一半,出来起夜,打了一个哈欠,目光一转,瞧见了树下坐着的身影,借着清幽的月光,依稀能瞧见女子柔和的面庞。
心思转动,暗道:姑娘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为何坐在那里?
眼睛一转,碧秀脚动了,朝着墨惜走去。
耳畔传来清浅的脚步声,墨惜侧首,瞧见来人乃是碧秀,便又转过脸去。
“姑娘,怎还不睡?”
“你呢?”墨惜不曾回答碧秀的问题,而是反问她。
“我来起夜。”顿了一下,碧秀又道:“姑娘可是为着轩世子提亲的事情烦忧?”
闻言,墨惜侧首,望了碧秀一眼,闭口不言,既不曾否认,也不曾承认。只是眼睑微微敛下,睫毛颤动了几下,透露出了些许的情绪。
见此,碧秀抿抿唇:“其实,姑娘何必烦忧呢?依奴婢瞧着,姑娘想做什么便去做吧,努力了,就算没能成功,日后,至少不悔。”说着,碧秀露出恬淡的笑容,那样的笑容,如今晚的月色,明亮璀璨。
“碧秀~”墨惜低喃一声,有些事情,不是她不想做,只是,她怕因着这一时的冲动,而连累了别人。到底是顾虑太多,最后变得畏手畏脚。
“碧秀认识的姑娘,可不像现下这般犹豫不决,想当初,姑娘有胆量,当着众人的面,反抗老祖宗,要为六少爷讨回公道,如今,姑娘的那一份勇气又去了哪里?”
“碧秀,你不明白,事情不一样。”
“姑娘,奴婢没读什么说,不过简单的认识两个字,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可奴婢觉着,事情啊,其实没有什么不同,只有你敢做,方才能瞧见希望。”
“只要敢做吗?”墨惜低喃着,有些心动,“碧秀,其实若是别人,我便也不会这般激烈的反抗,只是那人,决不能是轩世子!”说着,墨惜的眼中闪过一抹坚决。
碧秀瞧着墨惜的神色,心下对墨惜的话,并不能完全理解,可她并没有多问,只她觉着,墨惜并不想说。
身为奴婢,能够做的事情,便是能在适当的时候,扶着主子一把,其他的事情,便莫要多问。
“姑娘既然决定,又何必如此纠结不安。”
“我只是怕他们会对你们不利。”墨惜没有说,她口中的他们究竟是何人,然碧秀又如何不明白?
墨惜虽然是墨家女,可身为一个女子,在墨家,其实并不受到重视。没有权力,没有地位,一个弱女子,想要反抗权势这其中的不易,自是不用多说。墨惜若要做些什么,这其中究竟会发生怎样的事情,她们谁也无法预料。
碧秀想着,姑娘能为她们考虑,最后,即便是她们出了什么事情,也甘愿了。
此生能有如此主子,又有何憾?
“姑娘,做你想做的事情吧,熟知,姑娘的幸福,才是奴婢的幸福。”绿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墨惜与碧秀回首,便瞧见了缓缓走来的绿瑶。她们不晓得绿瑶究竟站在那边站了多久,听到了多少,只是,绿瑶的话,碧秀的点头,都让墨惜心暖。
“碧秀,绿瑶,谢谢你们。”
碧秀轻笑一声,扶起墨惜:“姑娘既是想通了,那便去休息吧,莫要在这儿坐着了,夜景虽美,却也清凉。若是吹了风,受了寒可就不好了!”
闻言,原本正要超前走着的墨惜,突然停下脚步,回首,望向碧秀,眼中带着惊喜:“碧秀,你方才说什么?”墨惜猛然抓住碧秀的手臂。
碧秀一愣,有些被墨惜的神情吓住了?
她方才有说什么吗?
“姑娘既然想通了,那便去休息吧。”
“不对,不是这一句,是后面的那一句。”
“夜景虽美,却也清凉。”
“再后面。”
“若是吹了风,受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瞬间,墨惜眼中大喜。
“受了风寒,受了风寒……”墨惜垂首,低喃几句。
碧秀不解,与绿瑶对视一眼,两人眼中同样都是迷惑。
“我想到了让林家退却的方法了!”
“什么法子。”两个丫鬟急急问道。
墨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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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言,只是面上浮起神秘的笑。
两个丫鬟瞧了,心中疑惑……
“锦云,你怎么起来了?”春红从屋外走来,手中端了一碗粥,瞧见锦云起身,连忙上前扶着,却是被锦云一把甩开,春红脚下一个踉跄,手中的粥碗便摔到了地上。
距离被打,已经十余日了,可锦云身上的伤口,始终不见好转。
墨府中有规矩,下人生了病,是不允许请大夫,只能自己扛着。便因着如此,锦云的身子,只能慢慢将养着。
亏得她逢上墨惜这个主子,若是其他的主子,估摸着身上有伤,还需要去做事情。不过,她心中有怨,总是不安宁,那伤口还不晓得几时才能痊愈。
“锦云,你怎么能——”春红难以置信地看着摔碎在地上的碗。
锦云怒瞪了春红一样,眼中满是不屑与嘲讽:“不要你假好心,姑娘的走狗!”
闻此,春红瞪大了眼睛,望向锦云。两人从小一块长大,锦云的性子虽然火爆了些,好强了些,两人之间也闹过些矛盾,可是她何曾说过这样难听的话?
“锦云,你怎能如此说我?”春红难以置信地看着锦云,说话的时候,都有些艰难,眼睛中氤氲了雾气,心下难过不已。
锦云瞧见春红这样一副模样,不但没有动容,反而冷笑一声:“难道我说的不是吗?委实虚伪!”
“啪”的一声,房间内响起一声脆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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