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是真的没有,只是想着,这辈子终究不会再重复上辈子的命运。
“过来,未来娘子。”
墨惜不知,面前的男人究竟是中了什么魔障,春宴之后,再见面,不再对她冷言冷语,也不再反对这一场赐婚,虽然依旧戏谑轻佻,可对着她的态度,却缓和了许多,时不时会趁着你不注意,出现在你的面前,唤一声“未来娘子”,这一切,本是极好,可不知为何,她总觉惶惶不安,好似冥冥之中发生了什么,而那些事,是她所不知道的!
凤洺息招招手,迟疑了一下,她还是走了过去,他毫不避讳地抓过她的手,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掏出一样东西,放在了她的手中:“送你!”
墨惜迷茫地看了他一眼,不知他又要玩什么把戏,须臾,只见他含笑望着她,并没有其他的举动。她这才低下头,看向手中的东西。
莹白的手心里,躺着一方翠绿,青绿的色彩,遍体流动着荧光,似白,似红,似黄,乃是一方巴掌大小的玉琴。
玉琴并不少有,少有的是这般小的,而且还雕刻的如此惟妙惟肖,能够清晰的瞧见上面花纹的纹路,还有那几根弦,那般的细,仿佛你轻轻一碰,便会断裂,更加难能可贵的是,几根弦的粗细,竟是雕刻的一般大小。
“这是?”墨惜抬首,有些茫然地望着凤洺息,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
凤洺息挑眉一笑:“我瞧着你今日见着她人出嫁,有些郁郁,故而寻了一件玩意,逗你开心,怎么样?本世子是否很贴心?”说罢,又是一番挤眉弄眼。
“扑哧”一声,墨惜没能忍住,她笑了。
这么一件东西,一瞧,便知并非一日弄出来,如此精细,期间还不知花了多少工夫,毁了多少玉石,亏得眼前人说的如此轻松,好似当真扬手一抓,便能凭空抓住一般。
只是,墨惜想,不管眼前之人为何会来讨好她,这一刻,她是真的欢喜。
“不曾想未来夫君还是如此有心之人。”墨惜与他虚应着,这一句未来夫君不知有几分情在。
然而,垂首掩笑敛眉的瞬间,却是瞧见他手上的划痕,眉眼一跳,这玉琴莫不是他亲手雕刻的不成?
“既然你知我的好,将来可要对我好些,否者,我可是会休了你,嗯?”眉眼微微一扬,好似在开着玩笑,可又好似在认真的说着。半真半假间,早已让别人捉摸不透他的意思。
清风拂过,落英缤纷,粉色的桃花瓣,落在他鲜红的衣衫上,却不及他的张扬,落在他白皙的面颊上,却不及他的无暇,落在他微微挑起的手上,好似要学那佛祖拈花一笑,只是佛祖的笑是慈悲的,人间大爱,而他的笑,却是醉人的,犹如天山上盛开的雪莲花,会让人在不经意间沉醉其中,不可自拔。
彼时,墨惜的心跳了一下,只是,她却没在意。
抬眸时,瞧见不远处,他的随从牵着两匹马,站在那里,朝着这边焦急望来,于是,有些话,便随口而出:“你要出门?”听来,倒有些像妻子的询问。
“嗯,有些事情,需要去处理一下,归来时,也许便不能唤你一声未来娘子了!”他笑,又说着不正经的话。
墨惜一愣,有些不明白。
他瞧见她愣了,面上的笑越发的妖娆,那招摇惑人的模样,委实让世间女子妒忌,让男子望尘莫及。
“估摸着,该唤你娘子了!”他捻起她的一缕青丝,低喃一声,墨惜一愣,这才想起,他们的婚期定在五月初五。
墨惜有些娇羞的垂下了头,无论怎样,她也是女子,被这样一个男子说了这样的话,也会觉得害臊。
然,就因这低头的一瞬间,她没瞧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愧疚。
其实,于她,本没有多少情义在,不过是答应了某个人某些条件,负着该负的责任吧!
萦绕在鼻尖的莲香淡了,远了,抬首间,他已远去,只留给她一个鲜红的背影,那样鲜明强烈的背影,好似还有那么一丝决绝。
垂头,勾勒起一丝苦笑。
何必逢场作戏!
这样温柔的背后,却原来,活着的是两个清醒的人,他们都不了解对方,可有时,他们又是那般了解对方。
一方小小的玉琴,躺在掌心,冰冰凉凉,透着寒意,可却不让人觉得冷,只是硌的手有些疼,她望着那道红色的身影,潇洒的上马,见他回首望了一眼,她会意一笑,便闻见一声呵斥,马蹄扬起,朝着远方奔去。
收敛笑,转身的瞬间,摊开手心,却见那一方玉琴,好好地躺在掌心,方才那般用力握着,便是连上面看似纤弱的琴弦,都不曾断了一根。
“究竟是什么玉质,如此竟也不会断吗?”
她轻笑,收了起来,抬眸,朝着那边正等着她的两丫鬟走去。
“姑娘,原先奴婢还觉着,像息世子这般的人物,估摸着不是一个良人,只现下,瞧着息世子对姑娘如此温柔,姑娘委实有福气。”碧秀说笑着,并不曾瞧出墨惜的面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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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不若绿瑶心细如发,此刻,绿瑶只是站在一侧,端看着墨惜,并不多言,须臾,垂下头,状似在思量着什么。
“是吗?碧秀可是眼红了?绿瑶,我们是否该寻一个好人家,将碧秀嫁了?”墨惜戏谑地望着碧秀,眼中盛满了笑意,让人看不透她的情绪。
“姑娘说的正是!”绿瑶应承着。
见此,碧秀却是恼了:“好啊,你们合起火来欺负奴婢,奴婢不理你们了!”说着,一跺脚,羞红着脸,跑进了府内。
墨惜瞧着,含笑摇首,侧首时,却见绿瑶定定望着她。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不成?还是说绿瑶也盼嫁了?”
绿瑶不言,只定定地望着,良久,方道了一句:“姑娘,您没事吧?”
墨惜一愣,收起了面上的笑,转首,望向不远处那棵桃树,芳菲菲的桃花,此刻开的正艳,一道风拂过,花树摇曳,落下缤纷花瓣来,甚美。
“没事,我怎会有事?如今的我,幸福还来不及呢!”轻柔含着浅笑的声音,似乎带着些许让人抓不住的虚无缥缈。
绿瑶心一动,有什么呼之欲出,嘴唇翕动,终究什么也没能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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