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嬉闹,竟是日升半空,方才将衣衫拾到好,唤来丫鬟,在丫鬟别有深意的目光下,佯装不知,洗漱完毕。
只她一本正经,而有一人,倒是毫不避讳,她梳妆,他便斜倚在一边瞧着,慵懒着姿态,微眯着一双眼,定定望着她。
那副妖娆的模样,害得与她梳头的丫鬟,手抖了几下,头皮生疼,头发生生被扯掉几根。
墨惜自是晓得眼前之人的魅力,故而瞧见丫鬟如此红色红润的模样,也不曾怪她们,可她哪里还敢让这一众下人与她梳头?只好自己动手。
“娘子,为夫觉得,你委实好看,只是比为夫差了那么一点点。虽然为夫觉得,这一点点差的也无甚大不了。”
墨惜:“……”
他这是在夸她,还是在夸他自己?
墨惜不理会他,继续梳头。
“娘子,你委实是一个心善的。”
墨惜一愣,不大明白。
“你这梳头的技术,委实是好,比方才那小丫鬟好多了,可你依旧请了那丫鬟,可不就是心善吗?”
墨惜想想,若这样理解,她确实心善,她点头认可。
“可是,娘子委实又是一个不善良的。”
“……”她怎么又不善良了?
“唉,凤府日后,怕是又要少一位梳头的丫鬟了?”
“?”
“因为为夫决定,日后都由娘子来为为夫梳头。”
墨惜的手一抖,梳子差点落在地上。她侧首,瞪了某只妖孽一眼,冷冷吐了两字:“休想!”
真真是一只聒噪的,她想,她终于明白,凤钰为何那般聒噪了,原来,并不是他是凤家的一个例外,而是凤家的男人,都有聒噪的潜质。
“唉,娘子不仅是一个不善良,而且是一个狠心的。”
墨惜放下手中的梳子,望着某人,等着解释。
凤洺息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娘子竟舍得我的头发被那些不会梳头的丫鬟,一根根拔掉,为夫的心里甚是堵得慌。”
“咳咳……”有这么严重吗?
墨惜怀疑地望了凤洺息两眼,转念又想,方才,那丫鬟不过是瞧见他远远望着她,就拔了她几根头发,若是面对而望,替他梳头——
墨惜觉得,当真有凤洺息说的那种可能。
瞧着墨惜有些动容的面色,凤洺息在心中窃喜。
他是梳头,可他梳头从来都是由明路来,又怎会让一个丫鬟下手?
“那以后,我便帮你梳吧。”墨惜妥协。
奸计得逞的某人,迅速从床下跃下,行至墨惜身前,待得墨惜起身后,便占了那个位子,坐在镜前,等着墨惜为他梳头。
瞧着某人好似奸计得逞的模样,墨惜眼皮跳跳,有些愤愤地拿起梳子,朝着那披散开来的如瀑青丝下手,本想狠狠揪下几根,却是在目光落在那丝绸缎子般的青丝上时,放缓了手。
软软的,滑滑的,润亮光泽,披散了一肩,从铜镜里望去,称上那俊逸的眉眼,风华无双。
铜镜中的男子,略微挑眉,悠然道了一句:“怎了?娘子怎生不梳了?莫不是娘子想要反悔不曾?若是娘子反悔,为夫可不依。”
心念一动,敛下眉眼,掩饰面上的尴尬:“没有。”
木梳翻动,在如绸缎般的青丝间嬉戏,手指穿梭其间,动作熟练,将所有乌发梳起,绑上金丝发带,用一根玉钗固定。
凤洺息透过铜镜,望着站在身后的静美女子,低垂的眉眼,瞧起来是那般的温顺,不是最美艳的容颜,然行动间,却有着说不出的静美秀丽,清雅脱俗。
嘴角微微勾起,闭上了眼睛,享受这样安宁而美好的时光。
待得那一声“好了”在耳畔响起,凤洺息睁开眼睛,便瞧见了铜镜中俊逸雍贵,清雅绝伦的男子。
那是他,而他的身后,站着一个她。
此生,他都要将她守在身后,留在身后,盼她望着他,念着他,爱着他,再也离不得他。
为了她,他要幻成一种蛊,名唤相思,相思一种,便入骨髓,再不能剔除。
“唉,凤府里梳头的丫鬟,当真要废除了!”幽幽一声叹息,状似担忧,实则戏谑,眼闪动笑意的眼眸,分明含着幸运且幸福。
“娘子,你说为夫俊不俊?”
“……”墨惜轻咳两声,别开眼去,不想回答,可那双颊染上的桃红,又是为了哪般?
“娘子,你怎生不说话?”
因着对你的自恋无话可说。
墨惜放下梳子,转身打算离去,却是被凤洺息拉住了手腕,手一抬,扬手一抽,原本梳好的满头青丝,瞬间落下,散了一肩。
她有些气恼:“你作何散了我的发?”那可是她亲手梳好的!
“娘子为为夫梳发,为夫也要为娘子梳发。”
“……”为了这么一个简单的理由,她便将她梳好的发髻散开?
墨惜有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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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又有些无奈,然而对上那一双眼眸时,却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当下,只得乖乖由着他将她放下,执起梳子,为她梳发。
他的手,凉凉的,穿过头皮,柔柔的,说不出的舒爽,这是墨惜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男子梳发,也可以这般好看。原来仅仅一个梳发,也可以这般优雅清绝。
她不得不承认,身后之人,不仅生了一副好皮囊,还养了一声清绝高雅的气质。
容貌天生,气质后养。容貌可以迷惑人一时,气质却能让人沉迷一世。
这样有面子,又有里子的人,怎能不让人倾心?
愣神间,头发已然梳好,只是,那模样——
咳咳,墨惜不得不承认,虽然那动作瞧着甚是优美,也甚为迷人,梳的时候,她也甚为享受,只是那梳出来的发髻,咳咳,委实有些难以,咳咳,难以见人!
“夫君,第几次为人梳头?”
“呀,娘子看出来了!”某人惊讶。
梳成这般歪七扭八的模样,怎会瞧不出?
“不多,不多,也不过七八次而已!”
“……”她以为是第一次!
“少时经常为八弟梳头。”
“……”她记得凤钰是男子。
“当时梳的便也是这样的发髻,不过没有如今的好。”
“……”她怎么觉得,他对自己的成果还颇为满意?不过,凤钰一个男子,他给他梳女子的发髻,他这个哥哥做的,委实、委实是好,好的很!
“怎么?娘子可是嫌弃为夫梳的发髻?”
“咳咳,没有。”
“如此,甚好,那娘子便如此与我一起去见见祖母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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