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惜向来是一个有主意的人,凡是有自己的考量,又以,他晓得这段时间,墨惜在忙碌着凤新月的事情。所以,踏进屋内瞧见墨惜站在窗口,兀自思量着事情,便只当墨惜在想着凤新月的事情,当下也没深入思考。
六月间,天气已然热了起来,凤洺息那一把折扇,如今又时常出现在手中,瞧着自然是一派风流潇洒的模样。他瞧着墨惜想的入神,本想悄然行至她的身后,逗她一逗,却没想到,还不曾靠近,却见她望了过来,那一瞬间,那双眼眸含着雅致的笑,一时,竟是让他怔在了那里。
直到那个女子缓步朝着他走来,一下子扑到他的怀中,他方才反应过来,轻笑一声,垂首,温柔问了一句:“怎么了?”她很少这般主动抱他,然每每她这般抱着他的时候,总是出了什么事。这样细微的变化,可能连她自己都不清楚,然他却察觉出了。
“没什么,只是想着九妹的事情。”并非刻意隐瞒,只是有些事情,他既然不打算告诉她,那她也就装作不知。墨惜依稀记得,那个夜晚,他握着她的手,一双桃花眼灼灼,闪着温柔的光,在她耳边到了一句,莫要脏了她的手,然那些事情,他却替她做了,那般毫不犹豫坚决而又狠厉。
从一开始便知,身边的男人不简单,可那又如何?即便他再狠,只对她好,那便够了。
墨惜这边想着,只是环着凤洺息的手不由得紧了几分,好似想要更贴近他一点,以清除自己心里的不安。脑袋不自觉在他怀中蹭了蹭,嗅着那萦绕在鼻尖的淡雅莲香,闭上了眼睛,寻找一抹安心。
凤洺息抬眸,望向前方,听见怀中女子说没什么时,眸光深了几分,他知她有隐瞒,却没有追问,只他想知道的事情,他自然有法子知道。
女子在怀中蹭了蹭,小猫一般,还舒服地轻哼了一声,凤洺息垂首,瞧着在他怀中舒服地闭目养神的女子,心下哭笑不得:“娘子,为夫的胸怀比之那绵软的被褥如何?”
“自是被褥要暖和些。”墨惜想也未想,便答道。
凤洺息脸上飘下三更黑线,嘴角微微抽搐。还没待得他再说什么,他又听依偎在他怀中的女子道了一声:“不过,夫君的胸怀却是比被褥更让人安心。”不是情话的情话,却让凤洺息勾弯了嘴角,眼中盛满了点点笑意。
他伸出手,将女子又往怀中搂了搂,显然心情极好:“既然娘子今日如此乖觉,为夫不妨帮娘子一帮。”
墨惜疑惑,抬起头,不解其意。
凤洺息瞧着墨惜疑惑的目光,水汪汪的眼眸,那般毫无防备的撞进他的眼瞳,迷蒙中却是说不出的吸引,当下心一跳,情不自禁在她的额头落下清浅一吻,还想要再深入,却是被她躲开。
见此,凤洺息眼中滑过一抹黯然。两人有了夫妻之实后,按着道理,关系该更进一步才是。然而不知为何,自从那日以后,怀中的女子总是有意无意地避着他,关系不但不曾更进一步,却好似又隔了什么。
凤洺息哪里明白,宫中之事,让墨惜心中颇有些忌惮,她无法忘记洛沉烟执念入魔的爱,既然洛沉烟如此爱着他,那么他呢?
一时间,墨惜又无法确定起凤洺息的感情来。
即便是今日,她知晓了他为了她做了什么,可她依旧不安。
他虽然间接动了洛沉烟身边的人,给了她警告,可他到底还是舍不得伤她分毫!
念及此,墨惜的眼中滑过一抹黯然,只是那抹黯然来的快,去的也快,便是连凤洺息都不曾注意到。
“娘子近日不是在调查九妹的事情吗?”有些事情急不得,她已是他妻,他有的是时间,慢慢与她消磨,她现下有所顾虑,总有一日,她会完全对他敞开心扉,对着自己在意的人,凤洺息向来很有耐心。
“是,只是九妹一直闭口不言被休之事,此事没有任何进展。”提起凤新月之事,墨惜面上滑过一抹沮丧。墨惜自以为自个儿有时性子清冷,然那凤新月比她还冷,且又少言,莫说凤婉,便是她也去了不下五次,然每次说的话都不超过十句。
凤家出了一个聒噪的凤钰,如今却又出了一个无异于哑巴的凤新月,真真是培养“人才”的风水宝地!
凤洺息轻笑一声,拉着墨惜在一旁坐下:“这事儿,娘子委实不必着急,这个世上,无论什么样的人,都会有缺点,便是九妹也不列外。只要寻到了缺点,对症下药,总能让九妹将一切说出来。”凤洺息双眼弯弯,笑的高深莫测,好似洞察了什么一般,只他却不愿多说下去,只让墨惜兀自思量。
墨惜垂首,思量了一会,想着凤新月能有怎样的缺点,思量了许久,都不曾想出一个所以然来。
原因也不怪其他,凤新月自小便不长在凤府之中,莫说是其他人,便是连公孙氏自己,恐怕都不了解这个女儿,又何谈晓得她有何缺点?
瞧着墨惜的眉纠结在一起,凤洺息叹息一声,伸手,想将那眉抚平,却惹来女子讶异的目光。
瞧着她这副无害的模样,又想到她处事时的凌厉风格,一时间心下啧啧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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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可又觉能娶到这样的女子为妻是何其有幸,又念着她这几日为着凤新月的事情着实操碎了心,于是便提点几句:“九妹自小在祖父面前长大,最是听祖父的话。”
墨惜听了,蹙眉。
这她自是知道,然凤家老太爷远在江南,山高水远,远水解不了近渴,若是派人将事情询问个清楚,只怕也要等到月余之后了。心念一转,她便猜测凤洺息定还有话不曾说,抬首,一双眼睛莹亮带着期待地望着他。
凤洺息轻笑:“委实拿你没办法。去寻八弟吧。”
“他能做什么?”墨惜不解,倒不是对凤钰的印象多坏,只她摆了一张冷脸,那小子都没辙,更何况凤新月?
“莫要小看了八弟,他在你手上栽了这么多回,总会也让你吃惊一回。”凤洺息并不点破,闻此,墨惜只将此事记在心里。
想了想,凤洺息又道了一句瞧似无厘头的话来:“娘子心中有何重要的人?”
“阿弟。”
“还有呢?”凤洺息挑眉。
“父亲。”
“还有呢?”继续挑眉。
“祖母。”
凤洺息眼中滑过不满,“除此之外,便没有了吗?”
“还有绿瑶。”
凤洺息脸黑,敢情他还不若一个丫鬟在她心中的地位。
墨惜抬眸,觑了觑某人不善的面色,垂首,掩嘴一笑:“自然还有夫君。”
瞧见某个窃喜的女子,凤洺息晓得自己怕是被捉弄了,心下虽然有些不爽快,可面色却是缓和了下来:“那么九妹心中呢?”
墨惜眼睛一亮,然旋即又缓和了下来:“九妹那样的性子,怎——”
“娘子怎能妄下定论,一切事情只要查过方才能知晓。”凤洺息笑的高深莫测,桃花眼灼灼,睿智而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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