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凤洺息回到枫溪园,并不曾像往日一眼,瞧见墨惜斜倚在竹榻上看书,空荡荡的屋内,竟是无人,当下询问了一下枫溪园内的下人,方才晓得墨惜竟是去了凤婉处,寻凤婉说话。
他行至窗前,望着屋外,但见西天彩云织锦,煞是好看,只是他那俊彦的眉,却始终紧锁着,不曾舒展开来。
习习风,吹在脸上,带来些许的清凉,却是吹不散心头的阴郁。
院子里传来女子低语的声音,凤洺息侧首,便瞧见了缓步朝着这边走来的清丽女子,远远看去,只见女子一身白衣在天边红云的映照下,显得那般清雅绝伦,那原本有些清冷的面容,也柔和了些许。
女子侧首,与身边的丫鬟说话,好似在吩咐什么,状似察觉到了什么,抬首瞬间,与男子目光于空中对接,原本清冷的面容,染上恬淡的笑。
“就这样吧,其他的事情明日再说。”
绿瑶抬首,瞧见站在窗前的男子,眼中滑过了然,也不多说,只恭敬地跟在墨惜身后,朝着屋内而去。
进了内室,便见凤洺息斜倚在窗前,看着她,想至今日之事,便抱怨两句:“你娘委实是一个不吃亏的!”
凤洺息挑眉,他今日一直忙着一件事情,倒是不曾关注府里的事,怎么?府里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娘她又做了什么?
瞧着凤洺息有些迷惑的神色,墨惜嗔怪地望了凤洺息一眼,行了过去,歪倒在他的怀中,嗅着他身上淡雅的莲香。
不知从何时起,她贪恋上了这种清雅的味道,总想着闻一闻,若是一日不曾闻见,便觉不自在,不过是普通的莲香罢了,可她偏上上了瘾。
“今日你娘寻了理由扣了我院子里半年月钱。”墨惜淡淡道。
闻言,凤洺息低低笑出声来。
墨惜微歪了头,只见男子眼角眉梢都带着无限风情,煞是好看。
于是,她扔了一记白眼过去。
“怎么?娘子竟是如此穷困了?”他伸出手臂,将她牢牢困在怀中,免得她趁着他不注意便又像那滑溜溜的泥鳅一般遛了。
“是啊,你家娘子快穷的揭不了锅了!”墨惜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
凤洺息做惊讶状:“为夫竟是不知娘子穷困到如此境地,委实是为夫疏忽了。为夫随意支个一万两给娘子,做零花钱,可好?”
一万两?随意?可真大方!
墨惜瞪了凤洺息两眼。
一万两又怎样?即便是他支给了她,她也只能看着,想想白氏最后那句话,墨惜就觉脸黑。
“你娘不让你帮我,她分明就是怕你贴了我。”
凤洺息掩嘴一笑,歪着头,星眸璀璨,瞧着怀中一脸不满的小女子:“为夫怎么觉得某人说话的口气酸溜溜的?嗯?”
墨惜干咳两声,别开眼,违心道:“怎会?你定是感觉错了,向来女子的感觉准,男子不准。”
凤洺息挑眉,这是哪门子的歪理?可即便是歪理,由她嘴里出来,也是正理。不是说天大地大,娘子最大吗?
“娘子,你当真缺银子?”凤洺息眨巴眨巴眼,看向墨惜,“我怎么记得有人手里有间茶楼,每月收入尚为可观。”
“……”他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哦,似乎还有不少铺子,握在手中,虽说那其中有些原本是川弟的,可暂且还握在某人手中,应当不会到了揭不开锅的地步。”
“……”她收回那句话,还不行吗?
瞧着怀中小女子脸黑的模样,凤洺息偷笑,伸手,将墨惜的身子扳过来,对着他:“行了,作何憋着气?你哪里就缺那些银子花,不过是觉着被娘摆了一道,心里有些郁闷罢了。”
“就你知道。”墨惜娇嗔一声,扑哧一笑,也不气了,伸手环过凤洺息的腰,将头贴在他的胸膛,一阵风过,莲香扑鼻,然其中却还夹杂了些许其他的味道,起先,墨惜也不曾在意,然细细闻了,却觉是胭脂味,当下蹙眉,装作随意问道:“什么时候回来的?”
“在你之前不久。”
“今日去了哪里,怎生午饭不曾回来?”
凤洺息身子一僵,想着萦绕在心头的事,垂首,瞧了一眼怀中依偎着自己的女子有些欲言又止。
“没去哪儿,不过是在那处院子办公。”
墨惜心一滞,心口有些难受。
“哦,是吗?”
“嗯。”
“既如此,想必夫君定是累了,我去吩咐绿瑶,让她早些准备晚膳。”
说罢,也不等凤洺息回答,便转身离去。
瞧着突然冷落下来的女子,凤洺息蹙眉,瞧了瞧空荡荡的怀中,暗道,她这是怎么了?
之后,两人便草草吃了晚膳,两人便歇下,然直至歇下时,墨惜都不曾再与凤洺息说过半句话。
凤洺息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可一时又揣测不出,想着他并不曾提起那事,便觉墨惜定不是为了那事,可究竟为了什么,他一时又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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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因着心中有事,天方见亮,凤洺息便起身,着装整齐后,见墨惜仍旧睡着,便在她额头轻轻落下一吻,转身离去。
许久,墨惜睁开眼睛,望着帐顶怔怔出神。
夫君,你向来警醒,然今日,我装睡,你却不曾察觉,你究竟瞒了我什么?为何不向我提起?
自这日之后,墨惜有三日不曾瞧见凤洺息的身影,但她隐约晓得每夜他总会回来,然每每睡不了两三个时辰,便又离开。
这样下来,他们竟是两三日不曾说话。公孙氏倒也不曾因着那日的事情前来寻她的麻烦,只因凤新月后来听闻公孙氏的举动后,回府,与公孙氏好一番争吵,随后,收拾了东西,重新住进了李家。
不知凤新月使了什么法子,这回,李家二老倒也没赶凤新月离开,而是将凤新月好生伺候着,后来,墨惜才知,原来凤新月被休之前,已是有了身孕,只她原本打算独自生下孩子,然墨惜那日的话,到底是点醒了她。
凤新月有孕,李家不但不谩骂,将她赶走,反而殷勤收留,好生伺候,原本那些莫须有的污蔑,便不攻自破。
凤新月的事情,倒也算是有了一个圆满的结局,她只需待着夫君回府便可。然墨惜隐隐觉得,她与凤洺息之间好似有什么横亘在了那里,然那究竟是什么,她却半点头绪也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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