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明路若是还看不出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那么这么些年他跟在凤洺息的身边,也就白呆了。
他是凤洺息的贴身随从,亦是他的左膀右臂,当然晓得,自己的主子近日里在忙些什么,原本,他便觉得,这事情瞒不了多久,可主子让瞒着,他们这些做属下的又有何办法?
只是主子千算万算,估摸着也不曾料到,一向不出府的世子妃竟是会出府,从而晓得了这事儿!
到底是人算不如天算!
当下,明路只好将墨惜请进了屋内,又招来人,去寻凤洺息。
屋内,墨惜端坐在哪里,除了一双眉不曾舒展开来外,倒也没有其他的表现,明路瞧着眼前女子,,见女子如此表现,略有些意外。
他曾奉命调查过墨惜,自然晓得,在墨惜心中,将川哥儿看的有多重,他以为,墨惜晓得了此时定然会手足无措,却不曾料到,墨惜竟是如此冷静。
墨惜却是慌乱担忧,只她经历这么些事情,到底不再像以前一样,再者,或许她打心底里相信凤洺息,愿意依靠他,认为他那样的人,若是想要做什么,万没有做不成的事情。
或许,也因着这一次是大事,涉及皇家,即便是她像往日一般行径,实则也无用。
越到窘境之时,墨惜总能激发出心里的冷静,让自己平静下来。
可她倒也不会白等着,晓得凤洺息一时半会儿也赶不回来之后,墨惜便询问起了整件事情的经过,以及现下事情的进展。
墨惜既已晓得这事情,凤钰与明路也不再瞒着她,自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况且,他们明白,眼前女子并非是闺中小姐这么简单,她聪慧、冷静,这本身就是一件可怕的东西。
半个时辰后,墨惜大体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原道是,在川哥儿的状元身份确定下来之后,有一日,却有一人当堂击鼓,状告川哥儿作假,这事儿一时闹大,惹来皇上的关注,虽然现下并没有证据确凿,然川哥儿却被关进了天牢。
据说,那状告川哥儿之人自称手中有证据,不过要等到十日后大理室开审之时,方才拿出来。
凤洺息自打晓得这消息时,就在四处查证,寻找线索,他与墨惜一眼,相信川哥儿并不曾作假。相信川哥儿,并不是因为当真相信川哥儿,而是因为他相信墨惜,相信墨惜教出来的人,总不会做那样的事情。
然而,事情的发展,却有些出乎凤洺息的意料。任是他调动所有的能力,也查不出任何与这件事情有关的线索,那些线索好似被什么人刻意抹去了一般。
无奈之下,他只能想办法从那个状告川哥儿的人下手,然而,三日里,他却始终不曾寻到那个人的身影,那人似乎在状告川哥儿之后便消失了,原本一件简单的事情,因着这种种变得离奇了起来。
虽然没有亲自去调查,可听明路与凤钰如此说,墨惜也感觉到了这其中不寻常的气息,似乎在这件事情的背后,有一只手,在暗箱操作,主导着所有事情的发展。
墨惜首先想到的便是洛沉烟,因着那日宫中,她曾扬言要对川哥儿下手,那狠厉的眼眸,不停在墨惜的脑海中浮现,让她觉得有些窒闷。
抬起头,望了一眼屋外,但见天空中黑云压城,风雨欲来之势。
“六嫂,你也莫要太过担忧,这事儿,总有解决的方法,六哥定会将墨子川救出来。”瞧着墨惜沉静的面色,凤钰脸上也现出了少有的凝重。
许是与墨惜走的亲近些,他也愿意相信川哥儿乃是凭着真本事考取了状元。况且,他以为,若是那人想,川哥儿并非是临熙王朝第一个少年状元。
凤钰依稀记得,六哥幼时聪慧过人,五岁能文,七岁能武,曾得皇帝称赞,然而,不知为何,在六哥十岁那年准备考取功名的前一夜,敛尽所有锋芒。
科考成绩下来,六哥竟是成了最后一名,成为世家子弟的笑柄,后来,便一直庸庸碌碌。直到他十二岁那年,凤钰也如众人一般,以为六哥不过是一个庸碌之人,直到后来,他方才真正明白,六哥从来都不曾庸碌,他只是藏起了身上所有的锋芒,让自己成了一个平凡人。
六哥藏的极深,若非有心人,又怎能瞧出六哥的深藏不漏?
想着凤洺息这些年的隐藏,又瞧了一眼愁眉不展的墨惜,凤钰想,到了万不得已,依着六哥的性子,估摸会采用那个手段吧!
不过,也是到了万不得已罢了,但愿不要有那个万不得已!
墨惜在小院中,等了一日一夜,直到翌日太阳升起,凤洺息都没能出现,直觉告诉她,凤洺息出事了。她不能站在这里坐以待毙。
于是,在第一缕光线照射进屋内的时候,墨惜站了起来,平静地捋了捋身上有些凌乱的衣衫,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闻见动静,原本趴在桌上闭目浅睡的凤钰,突然惊醒,抬首,眼眸还有些迷茫,却见墨惜离开,当下瞬间清醒:“六嫂,你去哪里?”
墨惜脚步一滞,回首,瞧了一眼有些担忧自己的凤钰,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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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吟一下,方道:“八弟,你六哥怕是被什么事情困住了,被关的那人是我弟弟,我唯一的弟弟,我万不能在这里坐等消息,我必须做什么。所以,我要回一趟墨府。”墨惜侧首,望了一眼屋外依旧阴沉的天气,须臾,又收回了目光,却没有回头:“你回去,告诉绿瑶与春红她们一声,让她们莫要为我担忧。”
“世子妃,小的昨日便已经让人去通知她们了,你莫要担忧,还有——”明路抬眸,瞧了一眼外面的慢慢见亮的天,收回目光时,望向墨惜:“昨日,主子离开前,曾吩咐明路,若是他今晨不曾归来,便将一样东西交给世子妃。”
闻言,墨惜一愣,瞬间侧首,望向明路,眼中略有震惊!
今日之事,他竟是早有预料?
“什么东西?”墨惜面色沉了下来,现下却更加担忧凤洺息来。
只因,天牢重地,川哥儿虽然难免受些苦,可大理寺不曾审理此案前,川哥儿性命无虞,然现下,凤洺息突然失踪,却是生死难料。
明路从怀中掏出一块东西,递到了墨惜手中。
墨惜垂首,望向明路掌心躺着的东西,似曾相识。
心一跳,有什么朦胧的东西,清晰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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