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枫溪园,公孙氏便领着凤轲,回了四房,到了屋内,二话不说,揪起凤轲的耳朵,就要大骂。
可今日凤轲也不知哪里来的胆量,瞧见这样的阵仗时,不像平日一样畏畏缩缩,而是伸手拂开了公孙氏的手,揉着耳朵,有些不满地看着公孙氏:“娘,儿子已经长大了,你莫要再用以前的法子来责罚孩儿了,这样孩儿的脸该往哪里搁?”想着今日在枫溪园的时候,公孙氏不管不顾,当真众人的面就责打他,凤轲的脸色就不好看。
公孙氏一看平日里从来不敢跟自己叫板的儿子,现在竟然反抗起自己来,一双眼睛瞪的极大,好似铜铃似的,“怎么?你再大,我也是你娘,娘教训儿子,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公孙氏叉着腰吼道。
“可娘也要给我留点面子。”凤轲不满的反驳。
“给你留面子?哦,你竟然还想要面子?你赌钱输了的时候,怎么不想到自己的面子?你死皮赖脸地问我要银子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自己的面子?今日有那个狐狸精在的时候,你却想起了自己的面子?”想着自己的儿子望着吕月娘的目光,公孙氏就越发的来气。
那吕月娘是什么人?这不过短短几日打交道,公孙氏便知,那是一个心机极深的女人,他这个儿子平日里虽然混账了些,可是心思单纯,哪里经得起那吕月娘的耍弄?况且,现下她想利用吕月娘,让自己在凤府的地位提高,怎能让自己的儿子与吕月娘混在一起?
公孙氏越想越气,恨不得上去抽凤轲两耳刮子,可毕竟是自己的儿子,俗话说的好,打在儿身,痛在母心。到底是疼了这么些年,哪里真能下得了手?
公孙氏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转过了头,冷着声音道:“那吕月娘不是什么好货色,你给我离她远点。”
凤轲一听这话,有些不乐意了。原本,他晓得自己的娘认识吕月娘,还想让她在中间帮着他和吕月娘牵线,然而没想到自己娘却是这么极力的反对。
“娘,吕姑娘是一个好姑娘,你做什么这样说她?”
公孙氏一听这话,有些傻样,她瞪着凤轲是又气又觉得自己的儿子傻得无可救药,“吕月娘是个好姑娘?呵呵,儿子啊,你莫要被她单纯的模样骗了,那可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狐狸精,栽在她手里,恐怕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说着,公孙氏缓和了语气:“这几年,你在外面混,府里这些人的弯弯肠子,你根本就不知道。轲儿啊,凤府里的这潭水深着呢!那吕月娘来历不明,不知道打了什么主意,进了凤府,前番她本意是想嫁给凤启源,这会儿我三两句话,就说动了她,让她转了方向,瞧上了世子爷。这样朝三暮四的女人,怎会是好女人?”
“说一句不好听的,这样的女人和那些青楼的女子无差。轲儿,这天下间的女人多的是,好女人更是不少,你就莫要惦记着吕月娘了,将来,娘给你挑一个好的,啊?”到底是真心为了凤轲好,公孙氏处处为着凤轲考虑。
公孙氏要是冲着凤轲发脾气,凤轲自然也要硬上一硬,可现下,公孙氏好声好气地与他说话,凤轲也不好语气重了,他行到公孙氏身前,跪在了地上,双手扶着公孙氏的双膝,抬首,望着公孙氏,双眼中充满希冀:“娘,孩儿这些年,对情事一直不上心,原本孩儿以为,就是对这些事看的极淡,可今日瞧见吕月娘,孩儿才明白,不是孩儿看的极淡,只是孩儿没有遇到合心的。”
“娘说的,也许不错,可是孩儿不想错过了这样的女人,也许错过了,就一辈子不再有了。”
凤轲的眼神,让公孙氏心中一阵重击,她不知道一向浑浑噩噩的儿子怎会说出这样的话,只是无论他怎样想,他想要与吕月娘在一起的事情是万万不能。
“轲儿,其他的不说,就算我同意,你当真以为那吕月娘能瞧上你?你瞧瞧你现下有什么?说地位,好,你是凤四爷的公子,可是除却了这样一层华丽的身份,你还有什么?你还会什么?吃喝赌吗?你觉得这样的你,凭什么让吕月娘对你刮目相看?”既然直接说明道理,不能让凤轲放手,公孙氏只好打击自己的儿子,让自己的儿子看清事实,然后放手。
果然,听了公孙氏这话,凤轲有些答不上来:“我……我可以努力。”
“努力?有些事情并非努力就能够得到。好,就算你努力,可总需要时间,十年二十年,你觉得自己能比得过威武将军,还是能比得过世子?你当真以为那吕月娘会是一个情痴,等你十年二十年?”
凤轲无言,沮丧的垂下了头,从来也没有像现在这般觉得,自己的人生竟然如此荒唐。想着那个妩媚的吕月娘,凤轲的心一动,像是决定了什么似的。
不过公孙氏并没有瞧见,她看着凤轲垂着首,便以为凤轲被自己说动了,当下又教导了几句。
……相宜院。
陆氏站在窗口,目光落向屋外,瞧着院子里飘落下来的枯黄叶子,眼眸深沉,不知在思量着什么。
青碧从外面踏进屋内,走到陆氏身边,抬首瞧了陆氏一眼,想了想,说道:“夫人,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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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夫人在枫溪园大闹了一场。”
“可知道为了什么事?”陆氏依旧看着外面,并没有回头。
“具体不清楚,只知道着问题约莫出在十四少爷的身上。”
“凤轲?”陆氏的嘴角勾起一抹轻笑:“他又在外面惹祸了?”
青碧想了想,摇摇头,也不问陆氏能不能瞧见:“奴婢去打听了,据说这两日十四少爷的运气还不错,不但没输银子,而且还赢了不少,也并没有闯什么祸。”
“哦?那可就怪了,难不成这公孙氏吃饱了没事干,想要教训儿子不成?”说着,陆氏转过头,面容冷了下来,语气一便:“既然不知,为何不去查清楚再来禀报?这样简单的道理,难道还要我去教你不成?”
青碧一愣,立刻慌张跪在了地上,告饶道:“奴婢知错,夫人息怒。”
陆氏的眼中闪过一抹冷过,下一瞬消失,她缓了语气:“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起来吧,派人好生盯着枫溪园,另外去看看父王这几日有什么安排。”
“是。”青碧应了一声,躬身退下,陆氏继续转身,看向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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