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寒城墨和梅落同时惊呼出声,这师父怎么还变舅舅了?
“师父您说的可是真的?”寒城墨向虚无子求证,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拿这事骗你么?我是你嫡亲的舅舅!”虚无子说的斩钉截铁地。
“可是我娘亲是家里的独生女儿,如今外公外婆也都去世了,没听说聂家还有什么人啊。”寒城墨实在是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疑惑不已地等待虚无子的解答。
虚无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像是在怀念着什么,然后才将这里面的故事娓娓道来。
原来虚无子和寒城墨的娘亲聂心儿是同母异父的亲兄妹。当年虚无子的父亲因病去世后,他娘亲带着年仅八岁的他嫁给了当时还是一个地方小官的聂远昆,一年之后生下了聂心儿,一家四口和和美美的倒也幸福。但是后来聂远昆官运亨通,越来越显赫,渐渐地就对虚无子疏远了,而心思玲珑的虚无子也敏感地发现了这一点,就找了个机会出门拜师学艺去了,最终入了道门,多年没有回家。没想到等他终于学有所成下山回家想要探望亲人时却悲哀地发现他们全都已经过世了,只留下年方九岁的寒城墨了。虚无子有心想要和寒城墨相认,又不知道该如何向他解释这其中的纠葛,而且年幼的他万一不相信的话自己恐怕连接近他的机会都没有了,所以虚无子最终决定以师父的身份陪伴在他的身边。后来寒城墨长大了,他又觉得这样的关系就挺好的了,不用刻意再去提那甥舅之事了。
当虚无子把这一切说完的时候,寒城墨回味了半天,怪不得从天上莫名掉下来个师父呢,怪不得人人艳羡不已的“绝杀令”会到了自己手里呢,怪不得师父对自己格外的好呢,原来这里面都是有原因的啊!
梅落也一下子明白了为什么第一次见到虚无子的时候会觉得他和寒城墨有相似之处呢,敢情他们真有血缘关系啊。
虚无子看着面前的两个木头人,眉开眼笑地说:“来来,乖外甥、甥媳妇,叫声舅舅听听!”
“舅舅!”寒城墨激动地喊了一声,突然间感觉到一种血脉相连的感动,多了一个至亲之人让他觉得幸福极了。
“舅、舅舅好!”梅落好不容易才冲破心理障碍叫出声,这个舅舅委实看起来太年轻了些,总有一种自己被占便宜的感觉呢。
“哈哈,乖,乖!”虚无子乐的嘴都合不拢了,本以为师徒关系会这样维持一辈子,没想到心境一来自己竟然主动交代了这些过往,而亲耳听到外甥喊舅舅的时候这感觉真是好的不得了啊,早知道这样的话早在寒城墨成年的时候就告诉他多好。
三个人又热闹地聊了一会儿,敲定好出发去参加“绝杀大会”的时间之后虚无子才飘然离去。
梅落望着虚无子瞬间就没了踪影的方向,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唉!”
寒城墨立刻关切地看着她,“怎么了落儿?是在为绝杀大会的事儿担忧吗?”
梅落摇了摇头。
“那是为我和师父,哦不,是舅舅的复杂关系而唏嘘么?”
梅落还是摇了摇头。
寒城墨奇怪地问:“那你因何叹气呢?”
梅落又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摇头晃脑地说:“唉!我就是感叹他们这些江湖人为什么就不知道门为何物呢!好好地从大门进出不好么,干嘛非要飞来飞去的呢!”
“砰!”正往回走到房门口的寒城墨结结实实地撞在了门框上。
“哎呀,阿墨,你走路倒是看着点啊,难道你也开始向江湖人的方向发展了?难道以后我们家的房门也要成为摆设了?你得改走窗户了?”梅落夸张地呼喊着,心里却早已笑翻了天,有时候萌萌的阿墨也挺好玩儿的。
寒城墨万般无奈地看着梅落,“落儿,咱能换个话题不?为夫实在是承受不了你这么幽默啊!”
“哈哈哈,阿墨,你这反应咋这么强烈呢?”梅落终于大笑出声。
“落儿啊,你难道一点都没有身为江湖人的自觉吗?作为江湖上声名显赫的圣手宫宫主,你一口一个‘他们江湖人’的,就不觉得别扭吗?”寒城墨真的搞不懂这个平时很精明的小女人怎么犯起糊涂来就这么迟钝了呢?
“啊?”梅落惊讶地叫了一声,然后就是长久的静默,好半晌才苦着脸讷讷地说:“阿墨,你要是不说我还真就忘了,原来我也是江湖中人哈。”
已经走到屋子里的寒城墨这回是使劲把头碰在了桌子上,“宝贝儿啊,你要不要这么后知后觉呢!”
梅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把漂亮的发髻都弄乱了,“嘿嘿,我总觉得自己离江湖还有挺远的呢!没有想起来自己已经深处江湖之中了,难道是因为我没有‘身不由己’的感觉吗?”
“呃?‘身不由己’和江湖有什么关系么?”寒城墨又听的一头雾水了。
“人们不常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么?所以我没有身在江湖的感觉也不完全是我的错啊,我一直都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没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呢。”梅落说的很无辜。
而寒城墨则是听得很无奈,心里暗道:“姑奶奶,你都在那个位置了,还有几个人能够让你身不由己呢?而且就你那暴脾气有谁敢去招惹啊!恨不得看见都得绕道走。”可是寒城墨万万没想到很快就有一个人来打破了他的这个想法。
第二天敢摸老虎屁股的人就来了,不是别人,正是昨天被梅落装鬼给吓走的五公主。
“梅落,你个践人,给我滚出来!”
五公主也不顾皇家形象了,像是泼妇骂街那样地踹开了战王府的大门,惹得来往行人和战王府上下都对她侧目不已。
她现在也不顾那些了,只想着快点见到梅落,好好出一口心中的恶气,所以她带的那些侍卫们强行抓过一个下人在前面带路,排开想要阻挡的王府护卫,让五公主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了松涛居。
一个大内侍卫踢开了院门,还张狂地叫嚣着:“大胆梅落,还不速速出来迎接五公主!”
院子里除了回音之外,静悄悄地没有任何一点声音,那侍卫又提高嗓门,“梅落,再不出来迎驾,就要治你个藐视皇家之罪了!”
依然没有人回应。这个院子里由于梅落的好清净所以平时都没有下人走动,而主子们不在的时候这个院子里就是空院一座。
五公主气呼呼地质问那个带路的下人:“是不是你故意带我到一个错误的地方,而那个践人梅落其实并不在这里?”
那个下人慌忙跪在地上:“启禀公主殿下,小人哪敢做那等欺瞒枉上之事啊,王妃和王爷真的是住这个松涛居的啊!”
“那为什么喊了这么半天都没有人出来?”
“这个小的真是不知道啊!或许王爷和王妃出门了!”倒霉的下人在众多人之中被捉来带路还被如此恐吓,终于承受不住地昏了过去,气得五公主猛踢了他两脚,“啐,真是个没用的东西。”
就在五公主还想继续大发雌威的时候,一道略显苍老但却不失威严的声音在她身后传来,阻止了她已经到了嘴边的谩骂。
“不知五公主大驾光临,老臣有失远迎,还望公主恕罪!”正是得到消息急忙赶来的战王寒忠武。
五公主紧着鼻子皱着眉毛地暗骂了一声“老匹夫”之后,挤出一个假的不得了的笑容,“原来是战王叔叔啊,真是抱歉打扰到您了!”
“不敢当不敢当!不知公主今日前来是有什么事情吗?”老战王寒忠武客气地询问。
五公主再怎么嚣张跋扈却不太敢在他面前造次,因为他要是在皇帝面前说她几句的话,就够她喝一壶的,估计几天禁足是跑不了的,所以她支支吾吾地回到:“嗯,也没什么,就是来找战王妃商量点事情。”
寒忠武明知道她是在睁眼说瞎话,谁家商量事情是从大门一路叫骂进来的?但是他也不说破,顺着五公主的话茬往下说:“哦,那实在是不巧的很,老朽的儿媳随着墨儿一起去寒家军军营办事去了,公主您下次再来吧!”
五公主的鼻子差点气歪了,没想到兴师动众地来了竟然还扑了空,哼,算那个践人走运,下次一定要她好看!想到这里,她对寒忠武道了个别,就带着手下人灰溜溜地回宫了。
寒忠武看了看坏掉的门板,叹了口气,“唉,怎么墨儿就招惹上这个大麻烦了呢,看来以后这院子里少不得闹腾了!”然后吩咐下人们换新的门板去了。
等到梅落和寒城墨从军营发完防毒解毒药品回来,听说了五公主大闹战王府的事,寒城墨怒气冲冲地说:“这个五公主龙羽仙实在是欺人太甚了,我去找皇帝理论去!”
梅落一把抓住寒城墨的胳膊,“等等,阿墨,这点小事何须劳动皇帝呢,咱们自己就能解决!龙羽仙是吧?只要她胆敢再来,我定要她体会一把羽化成仙的感觉!”说完,就阴恻恻地笑了。
寒城墨一把捂住梅落的嘴巴,“落儿,咱们虽然不畏皇权,可是公然杀害公主的话对天下人也交代不过去啊!”
“哈哈,阿墨,你胡思乱想什么呢?谁说我要杀她了?”梅落好笑地问到。
“啊?羽化成仙难道不就是让她升天的意思么?难道还有别的解释?我又跟不上你的形势了?”寒城墨又懵了。
梅落神秘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题外话:
亲爱的美人们,实在是抱歉啊,鹤鹤今晚只能写这么多了,差的那两千字明天补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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