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心似铁要定伊人(1 / 1)

袭人带来了两个厨娘帮忙,阿拉耶识乐得清闲。她在旁边指点厨娘如何炒菜、下料等关键之处,就连食物的装盘也要讲究品相。阿拉耶识的私房菜就是把成都新派江湖菜搬过来,再加点西式冷餐就完美了。菜谱包括最家常的咸烧白和酱爆回锅肉、泡菜炒牛柳、北京烤鸭、卤水拼盘、孜然小羊排,蒜蓉竹叶,爽口菜心,蟹黄豆花,海盐烤银鱼,腌笋炖鸡汤,太史龙凤羹等,小吃就是灌汤包和蛋包饭,甜点上阿拉耶识自己烤的无水蜂蜜枣泥蛋糕,最后上水果沙拉。

上菜的顺序和注意事项都一一交待清楚后,阿拉耶识赶着去柴房整理自己定制的烧烤架,她要现场表演用海盐烤鱼,让河鲜也吃出海味来,给太后一个惊喜。阿拉耶识完全仿造街头烤串的摊子来定制这个半人高的烤架,用最上好的焦炭烤制才不会让食物沾上烟灰。烧烤炉子必须提前把火升好,阿拉耶识必须亲自试用。她把火点燃,放上焦炭后细细扇风,火苗就渐渐旺起来。

她正要松口气时,身后传来嬴少苍冷酷的声音:“天巫,你可知罪?”

阿拉耶识打个激灵转身,警觉地看着嬴少苍,奇怪他怎会寻到如此偏僻的柴房。

“欺君之罪。”她若无其事地回答。

见阿拉耶识一如既往漫不经心地地回话,浑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嬴少苍真火难捺,恶声恶气道:“不要以为有太后给你撑腰,你就无法无天!”

阿拉耶识停止煽火,毫不示弱地挖苦道:“全部主意都是我出的,本来太后不同意。可是她听说你把皇后玉玺送给我当礼物后,才决定放奈丽出冷宫。”

嬴少苍凤目翕张,闪烁刺人的寒芒:“你以为,朕就不会处置自己的母后?若不是瞧在她是朕生母,又患有脑病,朕早就把她迁居到康苑和先皇太妃们做伴了。”

阿拉耶识神色一凛:“秦国以礼法治国,你把太后送到康苑,就不怕百官议论,世人诟病。”

“世人诟病?”嬴少苍桀桀冷笑,“朕自登基以来所受非议不知乏几,再添一桩不孝罪过又能如何?”

秦皇句句针对太后,浑不似以前孝顺模样,使阿拉耶识有些惊惶,只得勉强反驳说太后也是为了他的皇位和大秦江山社稷着想,等了十年才迎回来的南蛮公主数月便废了,是自毁长城。

嬴少苍听了她为太后所做辩解后,奇怪地看着她,用讥讽的腔调说道:“是啊,母后心中只有江山社稷,从来没把朕当做儿子来待……当年,若不是她与朕的师父王敖一唱一和,朕又怎会同意与南蛮结亲。”

原来太后当年也参与了此事,难怪嬴少苍对此有怨言,但说到底他是最大的受益者,成了大秦皇帝。嬴少苍太不知足,亦不懂得感恩,得了便宜卖乖,于是她转着弯奚落对方:“天子的心志真是难以满足,若要事事占全,便是神仙也做不到。有舍才有得,陛下已拥有戎秦和南蛮,却连一个奈丽都容不下么。”

“你当是朕容不下奈丽么?”嬴少苍脸色骤变,欺身上前攥住阿拉耶识胸口挂着的暖玉佩,把她吓一跳。嬴少苍恨声道:“这块玉佩先皇敕命留给皇后,母后却在朕大婚之时,当着奈丽的面赏给你——母后她分明是叫朕难堪!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阿拉耶识早就觉得这块玉佩是个惹事之物,此刻听嬴少苍如此说,便欲将之取下还给嬴少苍,嬴少苍却捉住她的手,咬牙道:“母后既把玉佩给了你,便是认定你才配当朕的皇后。朕把凤印赠与你也是顺应母后的意思。却不曾想母后如此荒唐,私放奈丽出冷宫,教朕情何以堪?”

“不是的,陛下误会太后之意。”自从马车中突破二人亲密距离,这样接触让阿拉耶识心慌,她脱口说出太后怕奈丽嫉妒而用蛊毒加害自己才送暖玉佩,和选皇后无关。阿拉耶识还讲了当日在噬魂灵蛊船的飞蛇袭击下,全靠这块玉佩护身蛇群才退散了。

“你是巫王,用你的血炼制的玉佩才有克制噬魂灵蛊船的功效啊,否则我早就死了。”阿拉耶识一边解释,一边飞快把玉佩塞进嬴少苍手中,“我跟奈丽已经和解了,不再需要这块玉佩克毒,陛下心血所炼,我岂敢独占。”

“可是嬴归尘告诉你玉佩可克制蛊毒?”嬴少苍脸现异色,拿着玉佩手中把玩。

“是钜子所说,他还让我保密,别把玉佩解毒的事情泄露与他人知道,免得蛮巫和萨满换其他法子害我。”阿拉耶识把嬴归尘的话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嬴少苍沉默片刻后叹道:“好,好,不愧是医家传人棋高一筹,他早就算到奈丽这一出了。朕千里奔袭救人,却是劳而无功。”

“钜子也没有算到大巫祝会绑架我祭天。”阿拉耶识反过来宽慰秦皇。

“可最后把你从大巫祝手里救下的还是他。”嬴少苍心有不甘,忿忿然道:“也许母后认定只有那个病秧子才能保护你,不惜让你嫁给他守活寡。”

“太后是太后,我是我。嫁给谁是我自己的事情,就算是我亲娘也不能干涉我的婚事。”

“忤逆!婚姻大事须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女儿家自己选夫家的道理。”

“不,中国的规矩结婚就是要找自己喜欢的人!”

“你喜欢那个慈心吗?”嬴少苍对她大泼冷水,“雪漫上书说过你的奇谈怪论,什么一夫一妻,男女离婚,只怕你在自欺欺人。同济余家是数得着的汉国富商,慈心身为少东家,怕早就妻妾成群,儿女绕膝了,你巴巴地跟去汉国是自取其辱!”

阿拉耶识被嬴少苍一语刺中软肋,立刻变了颜色:“这是我的私事,与你有何干系。”她把扇子对着炭火猛扇,火星飞溅,“陛下请回吧,我要准备饭菜呢。”

“你口口声声叫朕皇帝哥哥,哥哥自然要管妹妹的婚事。”嬴少苍一把拉住阿拉耶识的胳膊,邪魅的凤目眯缝起来,露出狎玩之态:“你放着秦国皇后不做,要做下九流的商贾小妾,自甘下贱,却在朕面前摆中国天巫的清高——”

“我喜欢,我高兴,你能怎么样!”阿拉耶识的脸气得铁青,嘴唇直哆嗦,对着嬴少苍发狠嚷嚷,努力想要甩脱他钳住自己胳膊的手掌,不料他反而就势把阿拉耶识带入怀中,对着她咬牙切齿:“朕不允许——你今生都休想离开宣化!朕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他用双臂紧紧钳住阿拉耶识,把她的身体压在柴房墙壁上,带着帝王的强势和威压,热吻如同狂风暴雨倾泻到她的头脸上,一股淡淡的薄荷气息笼罩了她,那是她送给他鼻烟壶的气味。

阿拉耶识挣扎着,让他放开自己。他摇着头,用牙齿轻咬她玲珑的耳廓,发出梦呓的耳语:“放不开的。第一次在宣化郊外撞见你就放不下了,谁想会在**宫再见。迎娶奈丽之后,我只道今生与你无缘……只要你肯从我,我便学那唐明皇,一生只宠你一人……”

这番表白让阿拉耶识一阵恶寒,且不说她排斥帝王一类的人,亲眼目睹嬴少苍杀死木皇后的残忍手段就让她对其退避三舍。她拼命摇头,厉声斥责他痴心妄想,他马上用深吻缠住她的舌头,让她只能承受。

大约是这里的动静引来其他人,有人在柴房外禀告说墨家的阿琪姑娘在门外等候,问如何发落。嬴少苍好生气恼这个不开眼的家伙,他一脸坏笑对阿拉耶识说刚才是对她私放奈丽的惩罚,再犯就再罚。欣赏了阿拉耶识又羞又气的模样,他又补充说,会信守承诺,等到合卺之夜才要她,否则皇后名声有瑕。

推开柴房门,原来是当了门僮的信王嬴允直。见嬴少苍带着胜利的微笑从里出来,嬴允直垂下头让到一边:“陛下,臣弟来找天巫,墨家阿琪姑娘说是天巫让她来赴宴的。”

“哦?”嬴少苍顿住脚步,转头看看阿拉耶识后,摇摇头,一副看好戏的样子大摇大摆走了。

把阿琪叫来赴宴含着阿拉耶识另一层深意。这次私宴她就存心想把以前模糊的事情当着有关人的面理清楚。除了用奈丽化解嬴少苍的色心,她还想用阿琪来堵太后的口。那日,太后将嬴归尘的病情合盘托出,让她对那个冷面人添了一层了解。她为嬴归尘的反常行为找到了心理学的解释。强迫症的根源就是对身体内蛊毒的排斥和厌憎,通过频繁的清洁、更衣获得安慰。他坐怀不乱可能是因为长期不能人道,心理和生理的因素导致无欲。根据弗洛伊德的理论,这股力比多的性能量会转化到其他方面,比如高超医术和匪夷所思的内功就是能量升华的表现。

阿拉耶识把嬴归尘无法娶妻的隐情告知阿琪,阿琪不仅没有退却,反而对嬴归尘更加痴迷。钜子一直不近女色,她本有些怀疑。如今被阿拉耶识说破,她反而如释重负。阿琪认为,以自己的卑微身份根本配不上嬴归尘,他的隐疾才让她觉得有了爱他的资格。阿琪坚定地表示,无论嬴归尘的病有多严重也不妨碍她喜欢他,只要能天天看到他,照料他,哪怕只做名义上的夫妻也甘之如饴。

阿拉耶识被阿琪的痴情感动。从她心理学家的专业角度来分析,阿琪对嬴归尘的爱是一种用自己献祭的内驱力,在彼此不匹配的关系中,扮演拯救者、关怀者可以极大地缩小两人的差距。一方面嬴归尘太强,太优秀,一方面又有致命的缺陷,能激发起女子极大的爱意和怜惜。阿拉耶识断言,嬴归尘越是病入膏肓,阿琪就越离不开他。夏洛蒂?勃朗特在《简?爱》中塑造的爱尔小姐就有这样的心理倾向,在庄园主罗彻斯特烧伤致残并且一无所有时,才回到他的身边。阿拉耶识对她讲了《简?爱》的故事,又照电影中的称呼给阿琪取个别号“爱尔小姐”,阿琪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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