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是好老婆,但阿娇毕竟年青十多二十岁,一个四十几岁的男人,抱着那么嫩气的女人,那种感觉是非常美妙的,尤其当你看着她那张一点皱纹也没有的脸,狠狠进入她青春的,仿佛自己也一下子年青的二十岁。
书记移开了伸向电话的手。
今天场面太乱了,虽然,大家都已经散去,挂在食堂外的灯也已经熄了。但你怎么知道,那些看不见的地方就没有人呢?书记住的房间离食堂并不远,窗户往外看,可以看见刚才摆着七八张桌椅那块空地,也就是说,如果,有人从那边张望,也可以看到他这边的动静。
今晚就算了,来日方长,书记想,就算你给了她好处,她也不敢马上撕破脸不再跟你来往,只要你还在边陲镇一天,你都可以要她随叫随到。
还是安全第一。
这种事一旦败露,可是身败名裂的。
书记的担心一点不是多余,镇长正盯着呢!
镇长一早就很醉的样子被人架回办公室了。一进办公室,就放开那人的手,悄声说,我没事。那人是他的心腹,笑了一笑,说,你真会装。他便说,我为什么要为他拼了这条老命?喝酒是讲价值的,别人可以讨书记的好,为他喝酒,他镇长有这必要吗?就是喝死了,他还是会压制你!
每个镇的书记与镇长大多貌合神离,除非这镇长是书记提上来的,欠着书记的情,不得不忍辱负重。
边陲镇的镇长觉得是书记占了他的位置,那就是你死我活,水火不容,何况,书记早有防范,一到边陲镇就想方设法稍弱镇长的权力,挤得镇长一点话语权都没有。
那人说:“要不要把今晚的事上报上去?最近纪委才发了文件,严禁借各种名义大吃大喝。”
镇长说:“如果,我大吃大喝,那些文件就是真的,书记就可以拿我开刀,但书记大吃大喝,就是合理的,就是必要开支。”
他说,别打这种打小报告的傻事,搞不倒他,反而累了自己。你这头送上去,人家那头一个电话就把你出卖了,大家都在维护一把手的利益,特别是县里,更何况,他在县委机关呆了那么多年。
他说,你看见一把手是被揭发整下来的吗?如果真有这种想法,那就太可笑了,一把手是自己把自己弄下台的,是权力膨胀,无法无天,做出天理难容,想掩盖也掩盖不了,自我爆炸的,就像吹汽球,忘乎所以地以为汽球不会爆炸。
那人挠着脑袋,说:“没有那么傻的人吧?三岁小孩子也知道汽球会不会吹爆?”
镇长说:“把门锁好,把灯关上。”
那人初还以为镇长担心有人闯进来,见他一点醉意也没有,但这“把灯关上”就不能理解了,你这不是要把自己收藏起来吗?不想让人家知道你在办公室吗?
镇长说:“我就是让人家以为我已经回家了。”
他从黑暗里撩开窗帘一角,看着食堂那边的热闹,隐约见书记还跟临镇的人拼酒,就想,喝吧,拼命喝吧!他很清楚,书记狡猾得很,怎么喝也不会喝醉自己,总会在关键的时候找到退场的理由。他要的是书记把自己喝兴奋,退场了,平静下来了,他就会把那个值夜班的阿娇叫进房间里。
如果,真像阿欢说的那样,书记和阿娇有那么一腿。
他想,真看不出来,阿娇竟是这样的女孩子,那么点年纪,就知道勾引男人,知道用身体换取自己的幸福。
她高中没毕业,就在招呼所上班了,一直没能转正,也曾找过他镇长,谈转正的事,自己还傻乎乎地跟她公事公办,说现在转正很难,说现在转正首先要大家都通得过。言下之意,就是提醒她,大家对她还有微言。
有一段时间,招待所、食堂总少些东西,有人怀疑是阿娇所为,那时候,她正跟一个县城来的干部谈恋爱,大家便议论,一定是她偷些糖啊面粉啊跟那干部一起煮宵夜。
你又怎么知道如果松松口,她会倒在你杯里?早知道有这等好事,他镇长倒非常愿意帮她。书记再怎么剥夺他的话语权,也不会连一个招呼所员工的转正也办不下来。
然而,他又觉得不可能,人家一个没嫁人的大姑娘会那么不要脸?应该是书记那家伙禽兽不如,见人家有求于他,硬是把人家按在了床上。镇长很不心甘,很不服气,又想,那阿娇应该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以前成晚成晚和那干部关在房间煮宵夜,应该早吃了大亏,所以,书记来硬的,她也半推半就了。
一对狗男女,臭味相投!
外面下雨了,镇长担心这雨一直下个不停,把临镇的人堵在边陲镇走不了,书记不得不陪他们,想偷腥都没有机会。
“这雨早下多好,让他们喝都喝不成!”
“喝酒并不是坏事,只是别下得太久。”
那人在黑暗里没看清镇长的表情,问:“你一定还有其他的事要干,不然,会直接让我送你回家。”
镇长还没有十足的把握,还不想说自己把自己收藏在办公室里干什么。
响起了紊乱的脚步,好些人都回各自的办公室了,办公楼显得热闹起来,不停地有人走动,有人说话,谈今天的球赛,谈刚才拼酒,有人就说,镇长今晚太差劲了,刚开场就被人喝倒了。有人话说得更难听,今晚,就算我们边陲镇赢了,镇长那么差的表现也足够人家说好几年。
那人看了看镇长,镇长示意他别声张。
他悄声说:“做大事要能忍,小不忍则乱大谋!”
原来是一场雷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办公楼恢复了平静,很快又传来汽车的马达声,一道很亮射透窗帘照进来,就渐渐远去了。临镇的人走了,镇府大院彻底静了下来。
镇长又撩起窗帘一角向外窥探,只见了书记回到自己的房间,里面的灯亮起来。那人也凑到窗前张望,到底还是没猜到他要干什么。
“你看看那边。”
那人正想离开,马上又打起精神,向他指的方向望去。
“楼顶上是不是人?”
那人这才知道应该看什么地方,开始,他还以为是看对面那排宿舍,还在想镇长偷偷摸摸就是看那排男宿舍?你不会是变态吧?这会儿,知道他在张望楼顶,就很认真地看,因为,没看到有人,才看得认真。
“在楼梯口那个小屋,贴着小屋站着。”
那人还是没能看见。
“动了一下,看见了吗?又动了一下。”
那人看见了,问:“他在那干什么?好像不想被人发现。”
镇长估计那可能是阿欢,贴在那小屋的墻边,像他一样,也在注视书记的房间。但是,他很快就意识还不仅于此,阿欢那个位置,还能看到招呼所值班室,他连阿娇的动静也看得一清二楚。
“应该是小偷。”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办公室的阿欢。”
那人不相信地说:“不会吧?他想偷什么?”
对啊!他要干什么?这雨天地滑的,他爬到楼顶干什么?他镇长就说要证实阿欢的话是真是假,他阿欢又是为什么呢?难道,难道他要擅自行动?
镇长的心跳了一下,有可能,完全有可能!这家伙可能也意识到书记酒后乱性,会传阿娇去他的房间。
阿欢的小聪明,自为以是的性格,他太清楚了。
张建中像是睡着了,突然像被什么声音弄醒,眨巴眨巴眼,见一个女人走进来,像认识,又像不认识。
那女人冲着自己笑,问:“张党委没事吧?”
“没事,我没事。”
他还是没能想起她是谁,更不知道她是怎么进来的?难道一直没关门吗?还是根本就没有什么女人,只是幻觉。
“你是谁?”
“看你喝成什么样了?我是阿娇啊!”
阿娇?哪个阿娇?在他记忆里,像是只有阿花、汪燕和娜娜,怎么冷不丁冒出个阿娇?不会那些都是过眼云眼,这个阿娇才是自己的女人吧?
“你等等,你别过来。你是怎么进我房间的?”
“你真是喝醉了,我有你的门钥匙啊!”
张建中这才想起,原来是招呼所那个服务员阿娇。
“真不好意思,喝得太多了。”
“书记一定也喝了不少吧?”
“应该没我这么醉。”张建中说,“你别告诉别人,别说我醉了。”
“你没有醉啊!”
“醉得连人都不认识了。”张建中心里想,你他/妈的,是不是想女人想疯了?竟把阿娇当你的女人了。
“要不要毛巾?我给你扭一条热毛巾。”
“不用,你自己会照顾自己。”
“你总是那么客气。这些都是我应该干的,就像你们喝酒一样,都是为了工作。”
说着,她进了卫生间,却闻到一股强烈的臊臭味,这个张建中,真醉了,小便也没小到地方,她扭了湿毛巾出来,还发现,他没拉裤链,坐那里双腿大字张开,咧着宽大的口子,清晰可见里面的白内裤,而且,还像是湿了一小片。
她心儿扑扑跳,忙移开目光,把毛巾递给他。
张建中说:“谢谢。”
说着,把毛巾抖落开,盖在脸上,热热的毛巾真好,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阿娇想,他是故意的,还是真醉了?听他说话,一点没醉的感觉啊!目光不禁又往那敞开的门户瞟了一眼,因为湿了一片,隐约可见那家伙的轮廓,感觉它并不安份,她不是没见过男人的女人,知道安份的时候是什么模样,看那尺寸,那胀鼓鼓的状况,即使没有完全膨胀也属不安份那一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