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川出去议事堂,就去了后勤组,与张姐商议要几间房屋的钥匙。
张姐热情地取出三把钥匙交给王川,问道:“四娃五娃哪个喷水哪个吐火来着?你与我说说,我回家给孩儿讲,讲着讲着,都给忘了。”
“无所谓的事,谁吐火谁喷水还不一样,又不影响前后故事。”
王川讪讪地笑笑,说道。说实话他其实也不记得,讲故事时自己讲的四五娃什么顺序,都已经忘了。
“也是。”
张姐点点头,道,“三把钥匙三个房院,就挨着你家。老规矩,你应该晓得。咱们只供房子,铺盖家具一应自备。屋子要收拾得干净整洁。你帮我看好一点,我要定期检查。可明白?”
“我自然明白。”
王川说着,与张姐道别,出了六扇门。
快到家中,袅袅乐声悠悠传来,听得王川走路都犯迷糊。开门进家,却见陈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和六个司女打成一片,正在院中切磋乐技。
看来有共同爱好就是好啊。
王川印象自己这回帮人算是帮对了,就算计划之事未成,能给陈莲找机会聊得来的伴儿,也是不错。
“诸位姐姐,先停一停。”
陈莲注意到王川回来,打断了众人乐声。她对王川听曲就睡的毛病深有顾忌,只怕她这好相公进来就躺下呼呼大睡,丢人是小,误了事情,那可就大大不好了。
“王捕快。”
众司女也瞧见了王川,纷纷放下乐器说道。她们被赶出教坊司,可没来得及带上乐器,现在用的都是陈莲的。陈莲便先把乐器收起。
王川把房屋钥匙丢给众司女,说道:“我请示杨总捕,与你们借了三间宿舍用,你们两人一间住着。房屋要勤收拾,会有人来查看,可明白了?”
六个司女大喜过望,一下子都“噗通”跪倒在地,道:“谢王捕快恩德。谢杨总捕恩德。”
吕璇说道:“王捕快用我们何处,请告知与我们。”
王川请六个司女坐下了,才说道:“实不相瞒,吕姑娘。我去教坊司,本来就是打算找你的。却未想正巧碰到这样的事。诸位都是教坊司司女,精通乐器乐理,其他诗词当年,当也懂些。我想请诸位做一做先生,教些个人奏乐唱曲,夸赞诗词。顺便再问问有什么擅长作词作曲的人物。”
吕璇道:“小女子粗精作曲,姐妹中也有人善词。不知王捕快想让我们教谁?”
王川道:“不知柳巷姐儿,诸位可以教授否?”
众司女都是愕然,陈莲也惊讶地张大小嘴。
吕璇犹豫片刻,说道:“王捕快可否借一步说话?”
“我们到外面去说。”
王川移步家外走廊之中。吕璇跟了出来。
灌廊之风吹人得紧,两人的衣衫头发被吹得乱飞,耳朵里有秋风低浅呼啸。
吕璇理了理额前发丝,说道:“王捕快好心助我们至此,所属所需,也不是什么为难之事,小女子怎能不答应?不过柳巷姐儿,毕竟名声不是甚好。我那五位姐妹,或有不情愿者,希望王捕快不要为难。”
话刚说完,门口处却突然有其他司女走出。那司女道:“我就知好姐姐好心,请捕快借一步,为我们说话。只是姐姐不必如此。我们如今落得这般光景,可比柳巷姐儿好得了多少?如今承蒙捕快出手相助,正应该尽心竭力报答才是,岂能因要教授柳巷姐儿,就退缩不前?”
其他司女也都纷纷走出,道:“是啊。王捕快,您有什么要求,但提无妨,无论如何,我们必把柳巷姐儿教得您满意。”
司女们自小在教坊司学艺,乐理技艺精深,对授徒之事,没有半分怯意,自信非常。
“诸位姑娘气概义气,不让须眉,王某佩服。”
王川拍手赞道,“诸位姑娘且先好好在此住着,等我安排好诸事,再来找诸位详谈。届时也看看给诸位如何算份工钱,也算给谋条日常用度的进项。”
六位司女自然又是一番感多着呢,需要用你时候,我自然会与你说,你急什么?我再离开一趟,你待我招待她们。不过她们要收拾屋子,你就别管了。让她们自己收拾。”
“奴家晓得了。”
陈莲答应道。只是话里语气,犹有些许不甘心。
王川与六位司女简单嘱咐了房屋使用注意事项,便道别离开,去了柳巷彩窑。
到了彩窑门前,王川却见一群小厮进进出出,把油腻空盘成堆报出,往隔壁酒馆方向去。隔壁酒馆刘大郎还是像上午一样站在酒馆拐角处,“嘿嘿、嘿嘿”地傻笑。
“这是什么情况?”
王川走到刘大郎旁边,问道。
刘大郎傻笑道:“王捕快你可不知道,中午时候韩姐儿领着好些姐儿们回来,还在咱们酒馆里点了菜,让咱们送去。这不是她们刚吃完,让来收拾盘子嘛。小的不好意思进去,就在这里看。王捕快你可是没见,那窑里的姐姐们……吸溜,我都等不及了。”
王川抬起一脚,就把刘大郎踹回了酒馆里。
“娘的,长这么胖,作什么猴急模样!”
进了彩窑,窑中姐儿们都已差不多散去歇息,只剩一两个年轻些的在收拾。韩姐儿一见王川,就迎了上来。
“哎呦,我的好捕快,可有眉目了?”
王川点了点头,却没有急着就说这个话题,笑道:“韩姐儿,上午的事我可都听说了。韩姐儿好本事。”
“那不是有王捕快给奴家涨气儿助威嘛!”
韩姐儿给王川抛了个媚眼,虽看不出真假,但其中情丝腻人,真真让人心神一荡。
韩姐儿又道,“还有,捕快你托我问的事,也有眉目了。咱们这里有两个姐儿都有意从良嫁人呢,身子骨生养都没问题。捕快你且问问那刘大郎,若是二人齐收,要是不要。”
王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