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二楼蹑脚而行,其间通道纵横勾连,如迷宫一般。以右手触墙,沿壁向前,这是破解简单迷宫最常用的方法,俗称:右手法则。
路上也碰到匆忙行走,服饰各异的教徒,所幸并未引起注意。
沿着外围墙壁行走一圈,又再次回到楼梯口,两个人皆是垂头丧气。这整个空间以厚重的水泥墙封闭起来,别说一扇门,连窗户、通风口都未见到。
“现在怎么办?”小凡一头汗水,内心也是焦急万分。
“只能再去其他楼层碰碰运气了,实在不行,就回来时的电梯看看,也不知能否逃出升天!”
“只能这样了”
合计完毕,我二人沿楼梯向上,刚走几步,楼梯传来微弱地震动,微一蹲身,只听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似乎马上就会从拐角处现出身来。只觉心脏如同被鞭子抽了一下,狂跳不止。
一拉小凡的手,顺着楼梯轻脚而下,力求不出一点声响。回到二楼,眼见通道宽阔,无处可藏,只得往幽暗的楼下而去。
一楼无灯,尽头一扇铁门挡住去路,情急之下,只得俯身阴暗之处。将生死大权交于上苍之手。
凝神静听,片刻之后,脚步声在头顶戛然而止,一切又重归寂静。屏住呼吸,紧绷肌肉,恨不得连狂跳的心脏也抓在手中。如今身陷囹圄,只能乞盼来者志不在此。
半晌无声,每分每秒都变得无比漫长,令心中忐忑煎熬,如悬万丈高崖。突然,头顶的脚步再次响起,“哒哒”之声渐渐远去。
一屁股坐在地上,虚弱感瞬间袭来,庆幸总算又逃过一劫。
待喘匀了气,转过神来,双眼点肾火去看那扇铁门,表面锈迹斑斑,古朴厚重,门框与门板皆是精钢打造,浑然一体,接合之处严丝合缝,仿佛连一张白纸也插不进去。再看把手,粗大的手柄由黄铜制成,正面光滑而弯曲,由无数次抓握磨损而来。
这么结实的铁门到底有何功用呢?
“这扇门和我家地下室保险柜有得一拼!到底有什么贵重东西,需要保护得这么严密呢?”小凡低声道。
手指缓缓滑过冰冷的铁门,仔细查看,门是朝内开的,精钢门框包裹门扇,在里面想要撞开这扇门,那是千难万难,思索着喃喃道:“我觉得,这扇门不像是用来保护里面的东西,而是...防止什么东西跑出来的!”
“妖兽?”小凡下意识迸出两个字。
“极有可能,混元教能够役使妖兽,在这分教之中怎能没有圈养妖兽之地!”
手握门把,使劲向下一按,“咔哒...”,上下左右门框中传来金属摩擦声,这门内当有四根铁柱连接把手,转动把手的同时,铁柱便从门框插槽中抽出,设计相当之精巧。不过预料之外的是,这门,竟然没锁,如此轻松便打开了。
突然,“哒哒”的脚步声由弱渐响,虽说缓慢,却在不断朝这边而来。
“小凡!”我蚊声道。
“嗯?”
“你愿意面对里面未知的妖兽还是愿意面对外面那些人?”
“我...我选里面。”
时间紧迫,那脚步声已经快到头顶了。
用尽全身力气,将铁门向内推去。还算顺利,此门显然经常开合,缓缓转动之时并未出声响。待推开半人宽的缝隙,两人贴着墙壁侧身挤了进去。
厚重的铁门再次被关上,一声轻响,门锁重新落下,将所有的光亮与不安都阻在门外,也不知有没有被来人听到。
再摸铁门,心中暗道一声糟糕,原本应该是门把手的地方一片光滑,暗骂自己太粗心,竟没注意到这门只能从外面打开。如今被困在其中,逃生的希望更加渺茫。
厚重的铁门,隔绝了声响,隔绝了光线,亦或还有生死。
就算开启双目先天之能,也需借助微弱光芒方能辨物。可此处空间一片漆黑,如深陷墨海。
点亮手机四处一照,前方现出一条长长的弧形通道,两侧粗糙的石砖墙壁上道道白印,皆是挠抓撕咬的痕迹。
“好冷啊!”小凡搓着双手,口哈白气道。
将外套脱下来递予小凡,她双手一推,拒绝道:“把你冻坏了,我们可就少了一个战斗力!别逞能了,自己穿吧。”
“我们习武之人,穿衣服只是为了遮羞,保暖之能可忽略不计!穿在我身上,性价比太低!”,说着向她比划了一下我“硕大”的肱二头肌。
“是吗”,她歪着脑袋疑道。
“嗯呐!”
小凡只得将衣服套在自己身上。不得不说,这里确是冷得有些异常,蓉城地处南方,冬天再冷,也在零度以上,可此地寒气如针扎一般,丝丝缕缕向皮肤内钻去,止不住地颤栗起来。
虽身处绝地,求生**依旧强烈,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探索此处空间,看看身处何地,再作打算。
顺着通道缓缓前行,越是深入,寒气越重,墙角之处开始出现片片霜迹,几十米的距离,仿佛置身冰窟。
通道渐渐放宽,至丈余之时,两侧墙壁出现一扇扇铁门。铁门上开着二尺见方的小窗口,窗口以栏杆封闭,应当是留作观察之用。铁门之间钉着块块深色木牌,将墙壁分割开来,直延伸到视野之外。
来到第一块木牌前,拿手机一照,木牌呈圆形,密匝排列的年轮、干裂地树皮,应当是从一颗巨木当中横切下来。其上用黑笔工整写着:拟形兽!
妖兽!这隔开的一个个空间内关着的,皆是妖兽!不愧是混元教,大手笔啊,不论妖兽数量、种类皆是巨大。若是将它们一齐放出,那这蓉城之中,岂能再有安宁之地?
脸贴栏杆朝铁门内望去,黑洞洞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也不知这屋内空间有多大。隐藏多少妖兽。
正思索着,铁门“呛”出巨响,一张人脸,猛地贴在栏杆之上。
突如其来的惊吓瞬间让我魂飞魄散,后退两步一屁股瘫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