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白艾蓉的声音期期艾艾,仿佛禾岁凭着一张嘴就能要了她的性命。
“我看,是你们想逼死我。”
禾岁摸着自己的小腹,语气却是阴沉了起来,她从来没用过这样的语气说过话。
听到禾岁的声音,白艾蓉抖了一抖,却更是哭天抢地的说着对方狼心狗肺,“我是你妈妈,怎么会害你!”
“你害我的还少吗?”
禾岁冷笑,她不会再让那些人拖累自己了。
“是我的错,算我求你,妈妈最后一次求你了好不好,就当是看在我生了你的份上,求你帮帮我吧。”
白艾蓉放声痛哭,不管是真情还是假意,都能让人听到她此刻是多么的痛苦。
听到她崩溃的大哭,禾岁心里却半点畅快的感觉都没有,只是无尽的凄凉。
“你想我怎么帮你?”
她指望自己去求闻以川吗?现在闻家都快乱成一锅粥了。
“你去告诉他们,那天是你偷偷开了车,撞了那个孕妇的人是你——”
“白艾蓉,如果可以选择,我绝不会从你的肚子里爬出来!”
听到白艾蓉这话,禾岁终于忍不住尖叫出来,她把手机砸了出去,怔怔的看着地上的屏幕已经四分五裂的手机。
闻以川听见禾岁的声音,挂了电话走出来然后便看到她颤抖着站在那里。
“她不爱我,为什么还要生下我?”
禾岁的眼神空洞,她看着向自己一步步走近的男人,脆弱的心脏再也承受不住任何打击。
“没事了,乖。”
听到这,闻以川如何不知她是为了白艾蓉才变成这副模样。
靠在闻以川怀里,禾岁的眼泪很快浸湿了他胸前的衣衫。
她真的不理解,自己的孩子她只要一想心里就软成了一团,为什么到了白艾蓉那里,她就活该被百般算计。
“你想我帮你父亲吗?”
“不要,不要帮他,这是他自食恶果。”
听到闻以川的话,禾岁立即抬头,现在他这么忙了,就不要再为别的事分神了。
况且,帮了禾邬辛这一次就一定会有接下来的无数次,只有真的吃了苦头他才能老实下来。
“你告诉管家,让他拦着白艾蓉,千万别放她进来。”
禾岁焦急的拉着闻以川的衣袖,没达到目的,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这些事交给我就好。”
闻以川重新抱住了禾岁,既然他要把她锢在家里,那么外界的事他自然要为她处理。
“一定不要帮他。”
禾岁抱紧了闻以川的腰,这件事本来就和他没有任何关系,不能让禾家那些人把他拉下水。
安抚好禾岁,闻以川本打算让她去休息一会儿,不过看到她异常坚决的态度,也只好让她跟着自己了。
顾及到她怀着孩子,因此闻以川走的时候脚下的步子便慢了不少。
等闻以川带着禾岁走到关着闻听风的那个房间时,里面只站着高瑾一个人。
他被打了镇定剂,所以就算不用绳索束缚也能安静的躺在床上。
而高瑾则是坐在闻听风身边,手指温柔的描摹着他脸上的轮廓,眉梢处的爱意与她当初看着那个意气风发的男人时如出一辙。
“等下我把他送回去。”
听到闻以川开口,高瑾的手停在那里,她心里想着要把闻听风留下来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嗯,我就不去了。”
高瑾站了起来,她不再看闻听风,就好像躺在床上的这个与她毫无关系了。
当初她眼睁睁看着医生把发了狂的男人绑上车却无能为力,她真的承受不起再一次失去他的伤痛了。
高瑾走后,闻以川在床前站了许久,他一言不发禾岁也站在他身后默不作声。
终于,闻以川还是架起了这个不省人事的男人,大步往外走。
而禾岁始终跟在他身后。
之前那家疯人院是住不得了,在漆黑的夜里,闻以川驾着车子悄无声息的朝那最偏僻的疗养院开去。
禾岁坐在副驾驶上,死死的攥着身上的安全带。
虽然是她硬要跟来的,可不知怎么回事心里始终弥漫着不安的感觉。
闻听风依旧昏迷着,他安安静静的躺在后座,让人看不出半点他清醒时癫狂的模样。
感觉到有一个亮光在自己眼前划过,禾岁睁大了眼睛朝那边看去,却发现那些亮光越来越近了。
她惶恐的转过头,然后就看到闻以川紧皱着眉头,薄唇几乎要抿成一条直线了。
他果然也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
“别怕。”
感觉到禾岁的紧张,闻以川轻声开口,眼睛却依旧盯着前路。
突然间,眼前刺入大量的白光,刺的人睁不开眼睛。
禾岁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然后耳边便想起了刺耳的刹车声,以及汽车轰鸣的声音。
眼前太亮,禾岁根据就没有办法睁开眼睛,只是用耳朵听着周围的动静。
她听到闻以川让自己别动,然后便有打开车门的声音,他是下车了吗?
看到这个时候依旧从容不迫的闻以川,蓝权世心里闪过一抹赞赏,不过更多的却是得意。
他早就猜出来闻以川会趁着夜色把闻听风送走,而且还会换一家新的疯人院,不过就算闻以川走的是别的路子,也会有他的人埋伏在那里。
就算是再年少有为,终究还是不是要载在自己手里?
“真是可惜了。”
蓝权世惋惜的摇了摇头,他从前是真的想把闻以川当成自己半个儿子,既然这小子一心想和自己斗,他也不会手下留情。
“蓝市长,自信过了头可不是好事。”
闻以川皮笑肉不笑的扯着嘴角,蓝权世能想到用旁人在意的东西要挟,没理由别人也想不到。
“你的死活现在可完全掌握在我的手里。”
蓝权世眯着眼睛,他从口袋里掏出枪,上了膛直直的指着闻以川。
这么近的距离,只要他勾勾食指,闻以川立即就会一命呜呼。
“如果你不想在看见自己的女儿,尽管开枪好了。”
看到蓝权世拿出了枪,闻以川从没有半点紧张。
他插着口袋,语气依旧轻描淡写,仿佛根本没将自己的生死放在心上。
听到闻以川的话,蓝权世脸色一变,随即却又强装淡定。
“依依好好地,你别想耍花招。”
“她到底好不好,你打个电话不就知道了。”
闻以川笑着,如果不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他怎么可能在这种紧要关头只带着禾岁就跑了出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禾岁已经适应了眼前的亮光,她看着闻以川对面那些凶神恶煞男人,忍不住为他担忧。
狐疑的看着闻以川,蓝权世心里踌躇不定,他不敢用自己女儿的性命来赌。
“市长,这个机会千载难逢,若是错过了,下次还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
看出蓝权世的犹豫,秘书扶了扶鼻梁上眼睛,他早就看闻以川不顺眼了,只是碍于市长看重,他半个字都不敢提。
“反正那不是你女儿。”
听到王秘书的撺掇,闻以川凉凉的开口,王秘书跟在蓝权世身边时间也不短了,怎么还是摸不透他的软肋呢?
“住口。”
蓝权世瞥了一眼王秘书,示意他不要多嘴,然后拿出了手机给蓝依依打了电话。
“蓝市长。”
蓝权世还没有开口,禾厌就眉开眼笑的张了嘴,他对被五花大绑捆绑在床上的蓝依依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示意她乖乖的听话。
“依依怎么样了?”
蓝权世有些不确定蓝依依现在到底怎样,毕竟她和禾厌的关系看起来挺不错,这个时候还在一起似乎也说得过去。
可闻以川同时也是禾厌的妹夫,这一点他可没忘。
“她好不好,还是要看您了。”
禾厌摸着蓝依依那半张完好美艳的脸庞,对她的身体他还是挺满意的,若不然也不会在碰了她之后他就再也没碰过别的女人。
不过,如果蓝权世丝毫不顾忌蓝依依死活的话,他也不会多存怜香惜玉的心思。
“你和闻以川是一伙的。”
蓝权世浑身笼罩着一层低气压,他早该想到这个男人的狼子野心不会安于现状。
“毕竟我的妹妹在他身边,我不得不听他的话啊。”
禾厌把自己说的何其无辜,他在蓝依依愤怒的眼神里没心没肺的笑,仿佛是在嘲讽她怎么还会如此天真。
男人从来都没有好东西,这句话用不着他再重复了吧。
“闻以川在用你的安危威胁你爸爸呢。”
挂了电话之后,禾厌不遗余力的在蓝依依面前继续抹黑闻以川,不,也不算是抹黑,顶多是添油加醋的再描述一番罢了。
“你真让我恶心。”
蓝依依一口咬在禾厌的手上,对于禾厌的为人她早就看清,因此对于他这样的行径也并不意外。
只是他这两面三刀的行径让她打心眼里瞧不起,一会儿说要帮自己报复闻以川,一会儿又摇尾乞怜的向那人投诚。
“你倒是让我喜欢的不行呢。”
禾厌笑着,现在蓝依依在自己面前就像是待宰的鲶鱼,任她说几句对自己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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