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胸口那股闷意还是让我想到一个人,自然就是张道应那个王八蛋,管他是不是故意的,居然还真对着老子开了一枪,这尼玛简直就是血海深仇!
所幸师姐给我的答案还算满意,乐正安带领的武警抓获造纸厂张进等人后,当地县公安立刻派了人手增援,算是成功摧毁一个大型制造毒品犯罪团伙。
共缴获各类毒品31.52公斤,查获涉案汽车一辆,查获制毒设备、物品400余件,缴获易制毒化学品500余公斤,警方粗略估算,光查获的成品冰毒就价值数百万元以上。
而那个副所长张应道,居然就是造纸厂老板张进的亲叔叔,怪不得他能那么快就赶来现场,而且还死活不愿意放我进厂子里去,肯定是张进事先给他打好招呼了!
不过他倒没承认自己跟张进有合作贩毒关系,只是对我开枪以及耽误我进厂的事供认不讳,现在已经被革职收押,等待后续详细调查处理,对此我自然是拍手称快了,丫的第一眼看到这货的时候,我就知道他不是啥好东西,所以说天理循环啊!
而且听师姐说,我昨天昏迷后,校方已经专门安排人来看过我,不过还没有对我做出处理决定,大概是得等我伤好返校才会知道,本来我心里还有些忐忑的,但好在师姐跟我说问题应该不大,顶天了也就挨个处分,毕竟我还有个二等功撑着!
于是这两天我就过上了猪一般的生活,整天基本上除了吃就是睡,无聊了还能看会儿电视,由于我这儿是单间病房,清净得很,而且我醒来的当天晚上就已经可以下床了!
今天是第三天了,早上医生给我检查过后,已经告诉我明早上就能出院了,说老实话我还挺舍不得的,毕竟这跟警校里面那日子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啊!
因为肋骨轻微骨折,所以医生建议我没事的时候可以在床上趴着睡一下,适当的挤压可以帮助提早愈合,能早点恢复我自然是没有意见,不过正当我迷迷糊糊的时候,却听到病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
“赖皮虎怎么还在睡,这才七点钟啊,看来以后得改口叫你赖皮猪了!”能叫出这个外号的,显然就只有青媛师姐了。
不过她的语气可不是在跟你撒娇,而是几乎像吼出来的一般,就差没扯着衣领指着鼻子跟我说话了!
“师姐,咱能不闹吗,明天我就得出院了,你等我再好好睡会儿,进学校了可就没这么悠闲了!”我打了个哈欠,同时头也不回的对着身后摆了摆手。
“好了青媛,这小子怎么说也是个伤员,等他再休息会儿吧!”我话音刚落,另一道颇有些熟悉的男人声音也在房间里响起。
虽然我一时之间并没有想起是谁,但能这么直接喊出青媛师姐名字的男人,尤其是在她还没有男朋友的情况下,显然也不会有几个了吧。
所以就在我猜出是谁的一刹那,立马抖了一下从床上翻身跳下,光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然后标标准准的敬了个礼道:“长官好!”
“好了,我现在是以你朋友的父亲身份来的,应该算是你长辈吧,叫声叔叔就行,学院里教你那套就不用拿出来了!”武警总队长就是武警总队长,即便现在的乐正安是笑着跟我说话,但我还是总感觉莫名其妙的心虚。
“那我可就叫您叔了!安叔你们这是专门来看望我的吗?”看着他表情十分随和,我也没有最初的紧张了。
因为刚刚的动作幅度过大,所以胸膛又开始升起一股闷意,乐正安或许是看出来,就伸手往下压了压,示意我坐下,然后接着道:“别误会了,是我去接青媛的时候她非要闹着来看你,我这才跟着来的!”
“这样啊……”我颇有些尴尬点了点头。
但心里却稍稍有些不爽,想着眼前这大领导是不是久居高位惯了,整的好像我多希望他来看望我一样,要现在搁病床上躺着的张道应那种人,恐怕早乐抽过去了吧!
这时候青媛师姐也凑上前来说道:“你也别误会啊,是队里领导说让我来看看的,我才不想来看你呢!”
“是、是、是,我懂、我懂!”
看着她爸在这儿,我还是给她几分薄面,也不知道是谁当初见着我中枪的时候,激动的那个样简直就不谈了!
“现在的年轻人报考警校,差不多都是想着以后拿枪或是穿上警服有多威风,很少有人考虑过这个职业的高危性,这次被吓到没有!”安叔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突然说道。
“唔……还行、还行吧!”他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倒让我有些不知所措,但见到他十分认真的神情,我还是立马回过神来说道:“怕倒是不怕,只是那副所长的事儿有点膈应人!”
“哪都有这样的人,你以后走的路多了,见的自然也就多了,我常跟青媛说,当警察是她自己的选择,但既然选择了它,就要尽好自己的本分!”安叔抱着手说道。
“你能推断出来那家造纸厂可能在暗中制毒,就已经证明你有当警察的能力,跟青媛一样,不管什么时候,你都得记住自己的本分!”
“安叔,您说的话其实我都明白,只不过……我真的适合当警察吗?”我发现在我第一次用心去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我突然对我一直以来的理想有了动摇。
跟安叔说的一般,我选择考警校,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枪、还有制服、等等一切在男孩看来的很帅的东西。
不过时间久了,我接触到的东西多了,想的也就多了,假如将来我毕业了,真的跟青媛师姐一般成了个警察。
虽然我对但一个最基层的警察是没意见的,但自己的性子自己知道,就好像在造纸厂的时候,即便很清楚我和张道应的身份,但我还是没有忍住脾气直接跟他硬来。
要是以后参加工作了,我还是经常见到这样的人,那我到时候该如何自处,难不成还是将他打一顿不成!
显然众阁道和师父给我灌输的那些理念,已经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我的作风,起码我不在像往常一般注重那些复杂的规矩了。
但这并不是意味着我将自己特殊化,或是凌驾在其他人之上,我只是单纯的感觉自己似乎已经不太合群了!
我现在甚至有些理解为何那些道观一般都修建在人迹罕至的深山之中,而《众阁道志》上记载的历届前辈们为何也是常常孑然一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