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东面三十里外的皇城卫。
仅仅十天的时间,赵治也不禁又变得精瘦一些,但同时双眼也是越来越威严犀利,不由扫视一眼面前的众人。
刘景昌同样变得精瘦一些,但同时也是更加的精神,而两眼亮得吓人。
然后就是殿前司五位指挥使牛立敬、洪泽、石万奎、吕怀隐、徐世杰,同样都仿佛打了鸡血一般激动,也都已是升为手握五千六百人的卫指挥使。
却是十天的时间,因为带了太后刘蛾的懿旨,更带了大宋的兵符,自也是很顺利便收编了周围三路所有的厢军、乡兵,合计已是有了十二万人。
虽然还是不如曹利用的兵马多,但如果再加上汴京城禁军两万五千人,与殿前司宫禁宿卫五千六百人,十五万兵马也已是足以跟曹利用掰一下手腕了。
更尤其皇城卫还有精忠报国歌词的刺激下,却正士气高昂,又是一面守城,一面外围切入两面夹击,自也正是让一众殿前司武将忍不住激动的原因。
赵治不禁扫视一眼众人,手握十几万兵马,只有停下才有时间感叹一下自己走到了哪一步。
于是看完曹利用送来的密信,赵治也不由一笑道:“那曹利用,到底凭什么相信我真的会投他?会听他的安排?”
刘景昌立刻想也不想道:“就凭大人的先天下之忧而忧,注定会名留青史,在意文人的面子下绝不会反悔,岂不知兵不厌诈。”
有了兵马,赵治也不禁有了信心,再次笑道:“不,只要是为了大宋,为了我大宋的百姓,哪怕被千古唾骂我赵治也不怕,何况一个出尔反尔?
文人要面子,我却不是文人,我只在意大宋的利益,只在意大宋百姓的利益,与你等兄弟的利益。谁敢动我大宋的百姓,动我赵治的兄弟,他就是我赵治的敌人。”
顿时五位卫指挥使不由同时洪声抱拳:“还请大人吩咐!”
赵治自也早已发现,自己似乎很擅长煽情,总能不知觉便几句话说的所有人脸红脖子粗,都仿佛打了鸡血一般。身后的保镖头子狄青,同样是瞬间不禁眼睛通红。
其原本却不过一个代兄受过的寒门小子,然而却因为赵治的看中,完全让其一步登天,如今更已是成了一个千户。
准确一个不过十七岁的千户大人,心中自也是早已惟赵治之命是从,无论赵治让其干什么都会毫不犹豫。
赵治也忍不住激动道:“我也在等着这一日。既然如此,牛立敬,就由你返回汴京城,今夜带领宫禁接收汴京城禁军;
擒贼先擒王,斩敌先斩首,敢有反抗者,一律就地格杀,明日天亮前必须接收汴京城禁军,若出意外就放烟花,今夜必须取下汴京城。”
牛立敬直接瞪着大眼珠子轰然抱拳:“是!大人!”
转眼等牛立敬领着少量皇城卫返回汴京城。
赵治也紧接道:“石万奎、洪泽,你二人准备整兵,汴京城若出意外,便即刻所有兵马压上。吕怀隐、徐世杰,你二人立刻安排人,将皇城卫全部调来,就扎在这里。”
四人也同时轰然一抱拳:“是!大人!”
赵治继续不停道:“刘公事,这勾当皇城司公事有点不太好听,将来我再给你换个名称,我不在的时候就由你做主。”
刘景昌也立刻一抱拳道:“是,大人。”
赵治则又紧接吩咐道:“记住,无论如何这火器局不可以失,所有的工匠也都要保护好,除了皇宫外,工匠才是最重要的。”
刘景昌也再次眼睛发亮一抱拳道:“大人,属下明白。”
赵治点一下头,忍不住激荡的一颗心也不禁微平复下来道:“狄青,你跟我回汴京。过了今日,那曹利用如果还活着,往后就得给得给我。”
赵治没说完便直接转身出去,狄青也赶忙跟上。
……
同一时间的汴京城。
宰相王延齢府上,王延齢自也紧接收到皇城卫的消息,明日曹利用准备夺宫。
于是王延齢同样正在沉吟吩咐幕僚道:“你去往城外一趟,通知让我们的藩兵都准备好,那曹利用若动,就让藩兵也开赴汴京城下。”
幕僚同样一抱拳道:“是,大人。”
……
同样开封府尹的府上。
尹若朝也正忍不住皱眉思索着道:“不对啊,那赵治已经十来天没见人了,我总感觉这汴京城要有什么事发生,外边没有一点异常吗?”
王朝马汉立刻眨眨眼睛:“大人,你想要什么异常?”
尹若朝立刻斜两人一眼道:“什么异常?不正常的就叫异常!”
马汉再次眨眨眼睛:“那没有,除了不见那赵治的影。”
紧接王朝又皱一下眉道:“大人,如果说异常,倒的确可说是有一件异常。原国舅的听雨楼不是被改成酒楼了了吗?
这两日酒楼也又停了,今日刚挂上一个新的牌匾,叫什么‘皇家御用品专卖店’,那皇家御用品也能卖?”
马汉也赶忙点头:“正是,我也想起来了,我看指定又与那赵治有关。如果太后不点头,谁敢挂皇家御用品的牌子?且那听雨楼如今也已属皇城司。”
……
听雨楼。
赵治也无声无息的到了听雨楼。
十天的时间没见,心中自也是有些想赵益,同样很想再没了距离的刘蛾,但眼下却不急着进宫见面,不如等一切安定下来再说。
于是干脆便在听雨楼二楼,一个人摆上一桌酒菜,独饮也不点灯。
狄青虽然只有十七岁,但站在一旁一手抚刀,却仿佛不存在一般一动不动。
同时到了关键时刻,真正掌许多人的生杀大权,赵治心中也不禁微微心潮澎湃,静静等着汴京城禁军的接收结束。
整个汴京城突然便一片肃杀。
很快终于远处南城门处先出现动静,但仅仅只是片刻便就结束。
接着便就是东城门、北城门,最后才是关键的西城门,因为曹利用的兵马从西北而来,便正是驻扎在西城门的远处。
大约一个半时辰的时间,求救信号的烟花并没有放出,赵治才是不由心中微微一松,而继续在听雨楼等着。
然后到了子时,终于一阵的马蹄声敲击着汴京城大地,急急从远处而来,直奔听雨楼位置,也同样敲击在汴京城百官的心中,都是忍不住震惊,这是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