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道亿代表班委会的几个同学先向于班头敬酒。
“我们非常感谢于老师这三年来对我们的教育和栽培,现在我们集体敬于老师一杯。”
待同学们和于老师把酒杯里的酒喝了以后,他又说道:
“我们在坐的全体同学为于老师准备了一个小礼物。”
郭道亿说着,从挂在椅背上的皮包中拿出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然后向于老师行了一个礼,郑重其事的双手捧着递给于老师。于老师推辞了几句,很无奈地接过了盒子。随后向同学们表示感谢,其中免不了又是一番鼓励。
待于老师说完,黄宏情绪激动的对同学们道:“大家想不想看看我们究竟为于老师准备了什么礼物呢?”
同学们齐声高呼:“想。”
于老师从善如流,微笑着拆解盒子的包装,房间里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于老师手中的礼品盒上。
张杨也一样,但是和其他同学不一样的是他开启了透视技能,一股热流从他双眼中射出,他也看清楚了盒子里的物件。那是一个低档的龙型翡翠挂件,雕工粗糙,一看就是学徒的手艺,而且翡翠的透明度极差,米色的质地上飘着一点点淡淡的草绿色。
这种挂件张杨在“乾福珠宝”的柜台里见过,这姆指大的挂件,售价在1ooo元左右。如果从翡翠原料的角度讲,这种品质的翡翠是最不值钱的,比如可以掏出一对手镯的原料也就值个几千块,可以做成这样大小的挂坠近百个,如果不算雕工,一个挂坠的成本也就几十块钱。
张杨面前的桌面上有几个啤酒瓶盖,张杨偷偷把一个握进手里,收到了储物空间中,然后把礼品盒中的龙型翡翠挂坠置换了出来。
当礼品盒的外包装被完全扒下来时,引来同学们一阵惊叹声。这是一个精美的饰盒,大部分同学已经可以猜出,盒里面一定是一件饰。
而此时张杨却郁闷着,刚才置换挂坠的时候出了点小差错,因为这个挂坠是有一个编织绳的,张杨只把挂坠置换了出来,断掉的绳子还在盒子里。
于老师也很激动,虽然她明知道这份礼物不会很贵重,但是同学们的这份心意已经让她很心慰了。
她慢慢地打开盒子,随后她的脸色变了,桌上的同学齐齐倒吸了一口气,集体傻眼了,郭道亿更是惊悚的大叫。
“这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回事?”
张杨这桌还坐在桌边的同学也一窝风的围了过去,当他们看到饰盒里的情况时,也和其他同学一样,一下傻了眼,这郭道亿也太牛叉了吧,竟然郑而重之地送给老师一个啤酒瓶盖。
“刘薇,张媛媛,这是怎么回事?”
这件饰是刘薇和张媛媛两个女班委在酒店附近的“乾福珠宝”店买的,饰盒的包装是她们四个班委一起做的,根本不可能有被掉包的可能。可是事实摆在面前,让人百口莫辨,听到郭道亿推卸责任的责问,刘薇已经是哭出了声。
包房里已经乱了套,于晶伟老师的脸色铁青,身体都在微微的颤抖,她不是开不起玩笑,但是这种玩笑开的有点大了,甚至是在公然打她的脸。
但是她毕竟是成年人,她从几个人的表情上看得出来,他们并不知情,而且从绳子被铰断的痕迹上看,这个做手脚的人应该是神色慌张匆匆忙忙。
于晶伟老师稳定了一下心神,很大度的说道:
“刘薇,别哭了。你这样反而让陷害你们的人高兴。老师接受了你们的好意。别难过了。”
张媛媛对郭道亿用怀疑的语气和她们说话非常地生气,仿佛这种严重污辱老师尊严的事是她们做的,所以她也不再给郭道亿面子,不管不顾地反问他道:
“郭班,我和刘薇买回来的时候,你们也都看到了,而且包装是我们一起做的,然后就交给了你。现在出现了差错,好像责任不在我们身上吧?我注意到你的皮包一直没有离过身才对。我很好奇这种事情是怎么生的。你的包里会不会还有同样的礼盒呢?”
张媛媛的话非常的尖酸刻薄,但是让所有人都感觉她说的在理。郭道亿僵在了那里,不知如何回答。他自己知道,他的包里再没有盒子了。
于晶伟老师站了起来,挥手止住了议论纷纷的同学们,她语重心长的道:
“同学们,你们有的即将走上社会,有的要走进大学校园,社会上的很多事情是不以你们的意志为转移的,而且社会关系也比你们在中学的时候复杂的多。不要事事都以自己为中心,不要以为这个社会是你的,你们现在还什么也不是。
今天这事就是一个很好的事例,希望你们中的每一个人都能从中得到启,不要在社会中碰个头破血流还不知是因为什么。
好了,老师有点累了,你们玩,老师先回去了。”
于老师说完,收拾起身边的背包向门外走去。此时她的心很痛,不只是为自己受到的污辱,而更多的是为自己的这些学生,她现在可以肯定,郭道亿得罪了一个比他强大得多的人,而他自己还不自知。
非常悲哀的一件事。
没有人跟出去,可能今后这个房间里的人都没有脸再见于老师了。但是一个人除外,在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张杨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追了出去。
在走廊上,于老师边走边道:“你和方黎黎出了问题。”
张杨笑着道:“没事的,只是有段时间没看到她了,我们每天都通电话。”
“没事就好,如果黎黎跟了郭道亿不会幸福的。还有你也一样,要想让黎黎得到幸福还需要加倍努力才行。”
于老师拍拍张杨的肩膀,给予他鼓励的眼神。
“于老师,今天这事真对不起你了,我们还太年轻,社会经验也欠缺,你不要怪罪我们。”
于老师哈哈大笑。“你真是个鬼精灵,我有什么好怪罪你们的,我相信他们也不是有心的,我之所以要走,是因为我继续留在这里会让你们每个人都很尴尬。明白吗?”
“老师英明。”张杨竖着大姆指夸张地道。“于老师,我来的时候黎黎让我给您带来一个礼物,你无论如何都必须收下。行不行。”
“你呀,还是那么调皮捣蛋。但又说回来了,也许再过十几年,我们班最有出息的可能是你。”
张杨嘿嘿地笑,不用过十几年,现在最有出息的也是他。
两个人进了电梯,张杨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饰盒,比刚才那个盒子更加精美的一个盒子。
张杨打开,把条镶红宝石的黄金手链拿了出来。
“这是我和黎黎的一点小心意,这里有票,如果有问题可以去乾福修理,好像是终身保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