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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二卷校长之道]
第591节
本来呢，姚长青还真急着赶紧吃完饭去岳父岳母家。倒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再一次确立那种位置，对大舅哥来说，让他知道，他永远不再是这个家庭里的老大了，而只有我姚长青才是。其实，他们苗家的事情，姚长青还真不想管，但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在作怪，姚长青想在岳父岳母家感觉当老大的愿望还越发强烈。至于打发大舅哥和二舅哥，其实很简单，不是家里的酱货吃不完了吗？再给岳父带一份，给大舅哥和二舅哥各一份，这肯定会让大舅哥把嘴巴闭上。
但现在，恐怕不能马上去了。儿子竟然承认了早恋的事情，而且还亲了嘴儿！嘿，这小子挺能干啊！他爸爸当年上初三的时候，还整个一个傻小子，每天只知道认真学习，下了课，班里的男女同学肯定是分开的，各玩各的，有的时候，女同学跟自己多说几句话，自己都会脸发热，有一点不知所措。虽然那时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初，现在都已经进入了二十一世纪，但现在都亲嘴儿了，那意味着什么？有没有更进一步，发生实质关系啊？
看到苗芊芊已经急了，姚长青轻轻地扯了扯她的衣袖。苗芊芊说：“你扯我做什么？儿子都是你给惯的，你看看，现在出问题了吧？”姚轩见爸爸似乎并没有站到妈妈的一边，理直气壮地反驳：“什么叫出问题了？男女同学之间正常的交往，这有什么呢？”苗芊芊被气得顿时语噎：“你……你……”用手指着姚轩，却说不出话来。
姚长青说：“老婆你先坐下，让我来问姚轩。”苗芊芊气鼓鼓地坐在了凳子上，喘着粗气。
姚长青说：“姚轩，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无论做过什么，爸爸都愿意跟你心平气和地交流，平等地探讨。你愿意跟爸爸讲实话吗？”姚轩说：“只要你不像妈妈那样冲我吼，我可以跟你讲实话。”姚长青说：“你刚才说你跟那个要好的女同学已经亲嘴儿了，你们的关系到底是什么关系？”姚轩说：“爸，我跟她关系特别地好。爸你是中学校长，你大概也了解现在学校里的情形。其实啊，现在的同学之间攀比很厉害的，比家庭，比吃穿，什么都比。我在学校里虽然不是特别突出的，但爸爸你毕竟是中学校长，倒也不会被人瞧不起。其实我呢，心思真地一直都放在学习上，因为我每一次考试，都希望自己在年级里能进入前10名，在班级里前3名，所以主要的精力都放在学习上。但爸，现在的中学生和你们那个年代的中学生肯定有很大的不同，有一点特别突出的就是早熟。我们学校5中，这是东州最好的学校了，但一样恋爱成风。班里的男同学要是没有个女朋友，女同学要是没有个男朋友，都会被人笑话没本事。爸，你想，你儿子在班级里学习棒棒的，也算是有本事的，怎么着也不能在这方面让人家说我没本事啊！”
苗芊芊看到儿子振振有词的样子，简直是气不打一出来：“姚轩，这么说你谈恋爱还有理了？”姚轩说：“我没说我有理，但我不想被人瞧不起。同时，我谈恋爱，也没有影响到学习，而且还促进了学习，再说我也没有过界，这有什么不可以？”苗芊芊忍不住又站了起来，大声嚷道：“你还想怎么过界啊？难道要生米煮成熟饭吗？”姚轩说：“妈，你要是没这么说，我还真没想这么做；你今天这么说了，我后面就是这么做了，也算正常。”苗芊芊说：“反了你了！你敢！”姚轩说：“我做不做，你也不知道，最多我不跟你说。”
苗芊芊的眼泪夺眶而出。在这一刻，她忽然发现，她对儿子是那么陌生，而儿子似乎也与自己故意对着干，自己说东，儿子偏要说西。苗芊芊求助的目光投向丈夫，这个时候，只有丈夫才能帮助自己。
姚长青说：“姚轩，不管你和妈妈之间有多大的分歧，她都是你的妈妈，你要尊重她，而不是跟妈妈顶嘴。”姚轩并不服气：“爸，要是妈能像你这样平心静气地跟我说话，我肯定会尊重妈，但她就这么吼我，我也有自尊心啊！”
嘿，儿子也在争取自己对他的支持啊！这拉一派打一派的做法，自己可从来没有教过他，他是怎么学的呢？姚长青说：“今天的事情这样处理，爸爸、妈妈教育子女，这是爸爸、妈妈的权利，我希望你现在能跟妈妈道歉，为自己的态度，而不是为你在学校里的行为。如果你不肯道歉，那爸爸将坚决地站在妈妈这一边，你也失去了平等交流的机会；如果你道歉，那爸爸将跟你平等交流，就像朋友一样，说不定爸爸还能在很多方面指导你怎样能跟女同学更好的相处。给你的选择只有一分钟，你自己选择。”姚轩说：“我选择道歉。”姚轩站了起来，很认真地冲着苗芊芊说：“妈，对不起，刚才我态度不好，我错了。”
姚长青说：“老婆，儿子已经道歉了，你也消消气。关于儿子早恋的事情，我想跟儿子到他的房间里单独谈，谈的结果呢，我会如实地跟你汇报，但我请求你，暂时不要参与，好不好？”苗芊芊看到自己教育儿子，恐怕真地会枪尖对麦芒，事情恐怕真无法妥善解决，还是丈夫比较沉得住气，在这一点上，丈夫真是自己的主心骨啊！苗芊芊说：“行，你跟儿子交流吧。吃完饭，我收拾回妈家的东西，你们谈你们的，我不掺和。”
姚长青说：“儿子，那我们抓紧时间吃饭，吃完饭，我准备与你认真地交流交流，好不好？”姚轩说：“好。”
吃完了饭，姚长青和姚轩来到姚轩的卧室，关上了门。姚长青坐到了儿子的床上，冲着姚轩说：“儿子，无论是作为校长，还是作为你的爸爸，我对你的事都非常感兴趣。到目前为止，我还不想批评你，因为我对你的那些想法还是非常认可的，觉得你说的有几分道理。我也知道，儿子你一直把主要的精力放在了学习上，学习成绩也相当不错。既然如选择女朋友会被其他同学耻笑，那你能不能告诉爸爸，你选择女同学作朋友有没有什么标准？是个什么标准？”
爸爸的脸上虽然没有笑容，但很平静。姚轩的心也平和了许多，他说道：“爸，其实我找女朋友，完全是不希望被同学们耻笑。当然，既然要找，那还是要有一个标准的。首先，我不希望我找的女朋友是别人穿剩的破鞋。”姚长青点头说：“嗯。”姚轩说：“其次，我希望我选择的女朋友也是一个很爱学习的同学，这样我们就可以志同道合，互相鼓劲，共同进步了。”姚长青赞许道：“这样的想法爸爸也很赞赏的。”姚轩受到了姚长青的鼓励，兴致也来了，说：“所以，我就挑了班里一个学习跟我差不多的女同学，给她递了一个纸条。正好她也没有男朋友，也在被女同学讥笑假清高装清纯，她就同意了。”姚长青说：“你的纸条写了什么呀？”姚轩说：“其实我平时早就注意她了，她英语特别棒，而我英语还有一点差距；但我也有自己的优势，就是数学、物理和化学特别棒，而这方面，恰恰是她的相对薄弱项，特别是物理，这需要空间逻辑想像，似乎她在这方面有些不开窍。我们在学习方面还是有很强的互补性的。”
姚长青忍不住笑了，嘿，自己的儿子还是很有头脑的，连选女朋友都知道找一个对自己有帮助的，而不是纯粹地为了满足自尊心的需要，不是为了玩儿。姚长青说：“继续。至少到目前为止，爸爸对你的想法是认同的，也在一定程度上是赞同的。”
姚轩说：“爸，真地吗？太好了。那我就跟你详细说说。我给她写了一个纸条，纸条是这么写的。‘安琪：班级里都流行找男朋友和女朋友，我一直都没有找。但我不是没有心仪的对象，只是怕遭到拒绝。我一直期望我找的女朋友一定是好学上进，立志要考上东州5中的同学，这样就能够两个人互相鼓励，共同学习，共同进步。不知道你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纸条递出去，我心里还忐忑了一下午，当天放学的时候，我就收到了她给我的纸条：‘姚轩，你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看到那些为了玩而谈恋爱的同学，我真为他们感到悲哀。我之所以一直不找男朋友，也是担心会影响学习。你是班级里学习最棒的，能够做你的女朋友，是我的荣幸。’”
姚长青说：“呵呵，感情还是志同道合的革命同志啊！”姚轩说：“是啊！从那以后，我们的关系就确认了。她帮助我英语，我帮助她数理化，结果期末我英语考了113分，创了历史纪录，在年级考第7名，班级里第2名，成绩稳定；她的物理成绩从70多分上升到89分，化学成绩拿了满分70分，在年级破天荒第一次考进了前50名，班级里排第9名。就是在期末考试成绩下来了之后，她高兴地扑到我的怀里，跟我亲了嘴儿。爸，你说，我找的这个女朋友是不是很合适？”
姚长青对儿子真有一点刮目相看的感觉。看着儿子兴奋的神情，姚长青点了点头：“从当前的形势来看，你在班级里谈恋爱同气很浓的情况，跟了大流，这是可以原谅的；从你选择的理念和实际的效果来看，你没有盲目地谈恋爱，而是把谈恋爱作为激励学习进步的一个手段，并且两个人都取得了可喜的进步，这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值得肯定的。不过，爸爸有个疑问，你很爱这个叫安琪的同学吗？”
姚长青盯着姚轩，期望能够得到想要的回答。姚轩摇了摇头，说：“爸，我这谈恋爱，纯粹是不想被同学瞧不起，我的心思在清华，在北大，我可不想因为这样不成熟的早恋影响了我将来考清华和北大。安琪不错，但人在初中、高中的恋爱，又有几个最后能够结果的呢？我现在和安琪的关系，其实就是爸爸你说的，是志同道合的革命同志。如果我考上5中，她没有考上；或者我考上5中的尖子班，她分到了普通班，这段恋爱我看也差不多结束了。我肯定不会选择继续，哪怕班级里的氛围逼着我再一次恋爱，那我还会从自己所在的班里再找一个能够与我学习互补的女同学，而不是安琪。当然，如果安琪和我都考上5中高中部，也分到了一个班，那再另外说，但从目前看，这种可能性还是比较小的。”
姚长青点点头，说：“儿子，听你这么说，爸爸就放心了。都说现在的青少年是享乐的一代、自我毁灭的一代、消极的一代，但我从我的儿子身上，看到了积极进取、有思想、有追求。既然与安琪在现阶段能够互相鼓励，取长补短，共同进步，那爸爸对你与安琪之间维持略微超过同学关系还是支持的。”姚轩说：“爸，真地吗？”姚长青说：“当然是真的。”姚轩一屁股坐在了爸爸的身边，抱着姚长青的脖子，使劲地亲了姚长青一下：“爸爸，你太英明太伟大了。我为自己拥有这样的好爸爸感到自豪。”姚长青说：“我也为自己拥有像儿子这样的有追求，有想法，积极进步的好儿子感到骄傲。”姚轩说：“那妈妈那一头？”姚长青说：“妈妈的思想工作，我来做。”姚轩站了起来：“太好了，太好了。”接连蹦了好几下。姚长青说：“不过，爸爸对你也有要求。”姚轩说：“说吧，爸爸。无论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
儿子这在方面还是欠成熟啊！什么要求都答应？这样的话是最不能轻易承诺的。但姚长青并不想点破，毕竟儿子在成长的过程中需要自己慢慢去认识这一点。现在，什么都答应，这是最好的。姚长青说：“既然你不准备与安琪做真正的男女朋友，我希望你与她之间适可而止，亲嘴就是最后的底线，以后也要减少或者没有，拉拉手就已经算是超过普通同学关系了。我特别强调，无论在怎样的情况下，都不要与她发生两性关系。今天爸爸跟你说得很直白，没有跟你打擦边球，就是因为一旦发生了关系，恐怕对你的学习就不会有促进，而是扯后腿了。万一搞大了安琪的肚子，你恐怕将来在很长时间都要背着黑锅，上清华和北大恐怕也就是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梦了。”姚轩说：“爸，我明白。你要对你的儿子有信心，我不会在上大学之前，把我的童子鸡轻易失去的。我跟安琪之间，不会有交集，也不会给爸爸你带来麻烦。”姚长青说：“好，我的好儿子，我放心了。”
姚轩说：“爸，这么说，你是支持我的恋爱了？”姚长青说：“不是真恋爱，而是把这恋爱当作幌子，当作自己追求更大进步的台阶，当作是自己将来长大之后正式恋爱的练习与实践。如果这恋爱影响了你的学习，你会马上停止吗？”姚轩说：“绝对会，爸。在现阶段，谁也不能阻挡我考5中高中部重点班的步伐；将来，谁也不能阻挡我考清华上北大的梦想。”姚长青说：“好儿子，爸爸相信你。”姚轩说：“从今天开始，我不再看除了《新闻联播》之外的其他电视节目了。”姚长青说：“为什么要看《新闻联播》？”姚轩说：“爸，中考需要考时事政治，虽然到时候会发一个小册子，但天天看新闻，就一定能够知道当前国家的大事，世界的大事，比单纯看那本时事小册子，不知道要好多少倍。”姚长青说：“儿子，你说得对。”姚轩说：“今天去姥爷家，我也准备带着课本和习题集。不然的话，这一天下来，多没意思啊！”姚长青说：“好，我支持你。”
这个时候，姚长青的手机响了。姚长青看了看来电，内心很震惊，因为这是刘媚打来的。在初三这个不是除夕不是初一的时间，她为什么打电话来呢？姚长青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当着儿子的面，姚长青异常平静。姚长青说：“儿子，爸爸接个电话。”姚轩立刻明白，说：“正好，我想去趟厕所了。”
看到儿子出去，姚长青接通的电话：“媚，怎么在这个时候找我？”刘媚哭了：“我不找你找谁？我怀孕的事情被我的嫂子给看出来了，现在我父母、我哥哥都知道了。长青，你说我现在怎么办？”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