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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二卷校长之道]
第1300节
方圆敬完酒后，四位市委常委依次敬酒。按照座次，这个时候该安东升敬酒了。安东升站了起来：“各位领导，杨校长，方书记，今天我来参加这个答谢宴，说起来实在是很惭愧。过去的几年里，我其实还真没有为东州5中做过什么贡献，但今天，接到方圆兄弟的请柬，我更加感到，应该为东州5中这所东州市的第一名校锦上添花。今天我来了，也是准备了一份薄礼，我准备捐资100万，设立‘东升特别奖学金’，奖励东州5中考上北京大学、清华大学、南京大学和清江大学的优秀学子，奖励东州5中考上大学的贫困学子。”
连邓云聪、翟新文都傻眼了。而方圆更是没有想到，安东升竟然送了这么一份大礼，而且是事先没有一点前兆或透露出半点意思。而坐在2号桌、3号桌的宾客全部都感叹安东升果然是大手笔。
邓云聪很快冷静下来，他也站了起来：“安总，你致富不忘教育的高风亮节，值得全市的企业家学习！”说着，带头鼓掌。全场的人都站了起来，都为安东升鼓掌。安东升说：“今天，我只是一个口头承诺，有四位市领导见证，有翟局长见证，我安东升一定会兑现承诺。不过，邓市长，窦书记，万政委，毕书记，在正式签订捐款合同的时候，还希望能够请四位市领导出席，为我安东升捧捧场。”邓云聪说：“没问题！不但我会出场，我还会邀请宋市长出席。安总是市政协委员，我看也有必要请市政协主席参加。”安东升说：“谢谢邓市长。”窦党济说：“安总啊，我敬佩你的人品，你不但是照章纳税的模范，也是奉献爱心的模范啊！如果安总不嫌龙湾区劳动模范层级有点低的话，我看2008年我一定会授予安总龙湾区劳动模范的称号。”安东升哈哈大笑，说：“窦书记为什么要授予我这个称号啊？”窦党济说：“东州5中也是龙湾区的驻区单位啊！”安东升说：“好啊！”万大全说：“没说的，我一定来。”毕全力说：“安总的捐赠善举是关爱青少年健康成长的慈善行为，作为东州市青少年工作的重要部门负责人，我不会缺席。”安东升说：“好啊！这件事如何操作，什么时候能够签约，要看我与方圆兄弟协商的进展。方兄弟，希望你不要嫌弃我这个大哥小气啊！”
全场哗然：天，这叫小气？如果这叫小气的话，那还有什么事情是不小气？方圆站在那里，心里想着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但却不知道安东升为什么要卖自己这么大的一个面子。难道他真地是要邀请自己担任那个所谓的东升集团发展顾问吗？难道自己的点子真地会有那么大的作用吗？方圆说：“谢谢安总，我都不知道该怎样感谢您？”安东升说：“我敬各位领导，各位来宾。方圆兄弟，你把酒喝了，就是最好的感谢！”
邓云聪说：“我陪安总，谢谢安总。大家都陪陪吧。”常务副市长一声令下，还有谁敢不喝？翟新文忽然发现，自己在这一刻竟然成了局外人！安东升的眼里只有四个常委，只有方圆，虽然提到过自己的名字，但根本没有给自己说话的机会。对于安东升，翟新文当然是相当了解，这是东州市屈指可数的民营大企业集团，有一句广告语叫有缝纫机的地方就有东升，就说明了东升的缝纫机现在已经销售到世界上所有的国家和地区。翟新文只是不明白，这么大的一个老总为什么要卖方圆的面子？方圆到底有多深厚的背景，现在连翟新文都搞不清楚了。
此刻，扮作服务员的司雨诗早就震惊得都不知道该怎样看待这个小兄弟了。今天真算是开了眼了。以前看待方圆，主要是把方圆看作是一支潜力股，是看在方圆能够把68中、5中的一些公务宴请放到金谷的面子上。今天，看到四大市委常委亲自来捧场，看到东州市最大的民营企业集团老总都卖方圆的面子，而且一出手就是100万，这充分说明了方圆兄弟，根本就不是潜力股，而是实实在在的绩优股啊！司雨诗嘱咐了6个小服务员，一定要为这里服好务，连忙上楼找苗东顺。在办公室里没有找到，司雨诗知道苗东顺去了监控室，于是来到监控室，果然，苗东顺在里面。苗东顺看到司雨诗，说：“小诗，怎么样？我的眼光可以吧？”司雨诗说：“苗哥的眼光确实是非常了得。”苗东顺有些得意：“我从看方兄弟第一眼，我就知道这小子将来一定发达。早一点把他认作我的兄弟，将来他发达了，我这个大哥，还能不沾点光？”司雨诗说：“我们现在已经沾了方兄弟不少光了。”苗东顺说：“你呀，真是女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光盯着那几万元的吃饭钱，就沾沾自喜？看到安东升这大手笔，我才知道我做得还是有些小气了。人家一出手，一百万；我出手几千块还得掂量掂量，我他妈的也没有放得开！将来方圆要是全力以赴帮安东升，这是安东升事先把好处都给足了！我得向安东升学，这老小子，狡猾大大的。”司雨诗说：“苗哥你想怎么学？”苗东顺说：“方圆最需要什么，我就送方圆什么，这足够了吧？”司雨诗说：“方兄弟现在需要什么呢？”苗东顺说：“我也在琢磨这个事儿呢！我想啊，方兄弟最需要的是进步！现在，他的进步，我是帮不上多少忙了，从市委书记到市长，再到今天来的四个常委，谁他妈的一句话，都比我老苗管用。”司雨诗说：“帮不上方圆的忙可怎么办？”苗东顺说：“谁说帮不上？你还记得没有？上一次方兄弟的爸妈来东州，住了不到一个星期就回去了，你知道什么原因？”司雨诗说：“不知道啊！”苗东顺说：“你得长脑子！方兄弟现在住在他老丈人家，以方兄弟现在的收入水平，要买自己的房子，恐怕是比登天还难！他父母没有住的地方，恐怕当时是很让方兄弟为难。如果我们能给方兄弟提供一处住房，或者动员方兄弟买房子，然后我们借钱给方兄弟，就不怕方兄弟不感激我们！”司雨诗说：“苗哥，你可真是厉害啊！”苗东顺说：“当然，直接送房子给方兄弟，方兄弟肯定不要。咱可以这么做，找一处不错的房子，带方兄弟过去看看，如果方兄弟觉得不错，就动员方兄弟买下来。如果方兄弟说没有钱，那么我们就借钱给他，写借条，不要利息，不写归还日期，你说说看，方兄弟心里会怎样想？”司雨诗说：“我的主意实在是太高明了。”苗东顺得意地说：“装修的事情，咱给包办了，花不了几个钱。关键的是，下一次方圆老家来人了，就可以光明正大地请他的亲戚住在新房子里了。这多让方兄弟长面子！”司雨诗说：“好，我看今年春节前就把房子的事情给定下来。”苗东顺说：“不着急，过完节，到五一节前，是房子的淡季，那个时候方兄弟不忙，我们再给联系，比较好。现在啊，你可以多物色物色好的楼盘，咱自己买一套，另外再帮方兄弟看一套，到时候住成邻居，那可就是亲上加亲了。”司雨诗说：“听你的。”苗东顺说：“老子希望将来有一天，比这个安东升还有钱！这个安东升，真他妈的太有钱啊！也不知道安东升看上我兄弟什么了，这么明目张胆在我的酒店里跟我抢兄弟。”司雨诗说：“将来方兄弟大发展之后，大哥肯定不是一个。只要方兄弟对咱好就行了，你还管那么多啊！”苗东顺说：“方兄弟要是大哥多了，也不成啊！他每一个大哥都关照，那每一个人的油水都瘪了很多啊！”司雨诗点点头：“这倒也是。”苗东顺说：“不知道方兄弟是否喜欢女色，如果喜欢，我这里倒有现成的，现在就可以送给他。”司雨诗说：“苗哥，你可不能这么做！你这是害方兄弟！如果方兄弟因为这个原因以后不能再进步了，那咱前期的投入可全打了水漂了。”苗东顺说：“这倒也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想有点把柄，控制住方兄弟。如果他不听话，手里没有点把柄，好像缺少一点底气似的。”司雨诗说：“苗哥，我们现在都洗白了，更要做规规矩矩的好商人。咱与方兄弟以诚相待，我相信，只要是房子的事情能够帮方兄弟解决好，他会记着咱们的恩情的。”苗东顺说：“那倒也是。得，先这样吧！小诗，你看看，现在，整个酒局有五个中心，除了四个常委，另一个中心就是咱兄弟，这些人他妈的真是马屁精，都看出我兄弟要发达了，都像苍蝇一样贴上去，真他妈的恶心！”
司雨诗说：“是啊，方兄弟太受欢迎了。我有一种担心，担心枪打出头鸟，方兄弟容易遭人嫉恨！”苗东顺说：“肯定会有的。但现在大家都看到了，这么多市领导都支持我兄弟，谁敢对我兄弟怎么样？假如真有个不长眼的，想对我兄弟怎么样，哼，不必要等到我兄弟动手，我安排几个弟兄，先把他收拾了！我是把方兄弟当作将来我在东州发展事业的最大后台，谁要是敢拆我的后台，那就是跟我苗东顺过不去，那他只有死路一条！”
苗东顺的脸上显出狰狞之色，让司雨诗的心一下子被收紧，不寒而栗。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苗东顺这样的神色了，在这个时候，苗东顺又露出了他的真本色！
此刻的大套间里，秩序总体是良好的。毕竟有四个市委常委在，大家都不敢造次。邓云聪在与1号桌的每个人喝过一杯酒，又象征性地敬了敬2号桌和3号桌各一杯之后，来到前台，拿起麦克风，说：“各位，实在不好意思，我还有些事情，先走一步，大家继续在这里尽兴。”众人都停止了互相敬酒，也都站了起来。看到邓云聪要向外走，除了三个常委，剩下的一号桌都准备往外送邓云聪，邓云聪摆摆手：“这样吧，让新文局长和方圆，作代表，送一送就可以了。”
翟新文和方圆急忙跟上。方圆回过头：“臧主任，阮主任。”臧文悦和阮少修立刻明白是怎么回事。今天晚上，给每一位贵宾和贵宾的司机都准备了一份价值500元的礼品。两个主任跟在方圆后面，同时下了楼。
翟新文和方圆送邓云聪来到酒店门口，臧文悦和阮少修各拿一份礼品，与司机一起，把东西放到了后备厢，然后阮少修又塞给司机兜里一张钞票，连声说“感谢！”翟新文说：“邓市长，谢谢您啦！”邓云聪说：“5中是东州最重要的学校，我作为分管副市长都很重视，你这个局长没准备来，这可不好啊！”翟新文说：“是，邓市长批评得是。以后5中的活动，我尽量都按时参加。”邓云聪说：“方圆哪，今天我接受你的邀请过来参加答谢宴，也不是没有条件的。”方圆说：“邓市长有什么安排，我一定尽全力做到。”邓云聪说：“明年开春的清江省素质教育现场会，对于宣传东州、展示东州很重要！务必要成功！新文已经跟我汇报过，这个担子实际上在一定程度上压在你的身上！我希望，你不要辜负了大家对你的期望，务必把这一次素质教育现场会办得漂亮，办得成功！”
方圆感受到了肩上沉甸甸的压力，也感受到了邓云聪的信任和期望。方圆说：“我一定竭尽全力。”邓云聪点点头：“新文哪，像方圆这样的年轻人，你作为局长要多关心，多爱护。在方圆做得不好的时候，多提醒，及时批评指正。”翟新文说：“是，我一直是这样做的，今后还会做得更好。”邓云聪说：“适当的时候，可以给加加担子。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才知道，对不对？”
翟新文明白让自己出来送邓云聪的原因了。原来，邓云聪是在暗示，要放手大胆使用方圆啊！方圆啊方圆，你这是烧了哪一根高香？老子当年如果能有这么多领导赏识，现在也不用发愁怎样晋升副市级了。翟新文说：“邓常务，我们一直都在关注方圆的成长。今年的暑假，市教育局直属单位干部调整时，我们会一并加以考虑，请您放心。”邓云聪说：“好啊！”方圆说：“谢谢邓市长，谢谢翟局长。”邓云聪说：“是你做得好啊！”顿了一顿，邓云聪说：“新文，方圆，你们回去吧。”
翟新文殷勤地手扶车框顶，一手扶车门，看着邓云聪上了车，把车门给带上，直到轿车绝尘而去。翟新文亲热地对方圆说：“走吧，上楼继续。”方圆说：“好的，局长。”方圆请翟新文走在前面，翟新文拉着方圆的手，要并肩前行。方圆忽然觉得这是推荐阮少修不错的机会，对翟新文说：“局长，这两位，是一个是学校的办公室主任阮少修，他的文笔非常好，5中的许多大稿子，都是由阮主任来执笔的。明年的素质教育工作现场会的一些重要稿件，我们也准备让阮主任来执笔。”翟新文回头，握了握阮少修说：“好啊，学校也好，教育局也好，都需要文笔好的人才。”方圆说：“这一位是臧文悦总务主任，原来是在3中担任总务主任。”翟新文说：“好，能当好5中的总务主任，不容易。”
翟新文想起了那个谈话的5中前总务主任倪右盛，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今年的这个年，很有可能会被这个倪右盛给搅得过不好了。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