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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二卷校长之道]
第1454节1543、难以拒绝只是因为同情？
与翟新文的谈话是愉快而轻松的。似乎翟新文很不情愿在方圆的面前摆出领导的架势，一般都会在沙发区相对而坐。这样的感觉让方圆能够找到平等、尊重。而坐在翟新文大办公桌的对面，往往有一种压抑感。
方圆准备离开了，翟新文说：“小方，或许孔局长过去曾经对你稍微有一点点误解。都是自己人，你年纪又小，如果能主动过去跟孔局长交流交流，我相信，孔局长一定会成为你的好大姐。”方圆说：“谢谢局长提醒，我现在就过去。”
来到孔丽丽办公室，看到孔丽丽正在对镜描红妆。呵，女人爱美之心，四十多岁了，也一样改变不了。方圆哪里知道，为了庆贺今天的大获全胜，孔丽丽今天晚上与翟新文约好了地方，重温浪漫之旅。看到方圆，孔丽丽离开镜子，伸出手，说：“谢谢你对翟局长的支持。”方圆说：“我肯定会支持我应该支持的。”孔丽丽一愣，说：“小方，你说话与别人不一样。翟局长对你的评价很高，我平常与你接触不是很多，今天感觉，确实有些不一样。”方圆说：“以后一定会多向孔局长请教。以前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请孔局长多原谅。”孔丽丽笑了，很白的脸庞上红晕微起，倒也明媚照人：“小方，你以前也没有做什么不对的事情。其实啊，我们之间就是缺少沟通而已。现在好了，大家的立场、心意都明白了，以后你就是我弟弟，我就是你大姐，好不好？”方圆说：“好是好，可是私下里，我称呼翟局长为翟叔叔。”孔丽丽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又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脸：“我有那么老吗？”两个人都笑了。孔丽丽说：“各叫各的，我跟他没有关系。”方圆心里感叹：恐怕你跟他真地有说不清的关系吧。
离开教育局，就接到了丁春晓的电话：“方圆，快过元宵节了。我给你准备了一些元宵，你过来拿吧。”方圆有些怕见丁春晓，连忙说：“姐，谢谢，不用了。”丁春晓说：“你是不是从心里瞧不起你姐？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女人，所以我做的东西你也不喜欢，瞧不起，对不对？”短短的几句话，自卑的心理一览无余。方圆的心情很复杂，对于这个孤独的女人，又多了几分同情。咬了咬牙，方圆说：“姐，别胡思乱想了，我一会儿开车过去。你是在公司，还是在家里？”丁春晓说：“我在家。”
方圆硬着头皮，开车去丁春晓租住的房子。敲开门，看到了丁春晓那张有些憔悴的脸，让人忍不住产生同情之心。被请进屋，丁春晓一下子扑到方圆的怀里，紧紧地抱住方圆，把头深深地埋到方圆的胸前。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方圆吃了一惊：“姐，怎么啦？”丁春晓说：“从年三十到现在，我满脑子都是你，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你说怎么办？”方圆一阵头痛：“姐，不是建议你假期出去旅游，放松放松自己吗？”丁春晓说：“是啊，我听了你的话，随团到了三亚，在三亚过的春节，玩了几天，除了走路看风景，其实也没有什么意思。看到别人成双成对，我心里不好受；晚上回宾馆，就想那一天的事儿。”
方圆现在真地很头痛。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眼前的这个麻烦就是。方圆说：“姐，你知道我和双华的感情很好。”丁春晓说：“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我现在，心里头就是觉得你好，怎么办？”这正是，刚刚前脚赶走任小爱，转眼后脚又跟进了丁春晓。方圆试着要推开丁春晓，但丁春晓反而把方圆抱得更紧。妈的，男人优秀了或成功了，也真麻烦，这女子一个接一个地往上贴，这可怎么得了？色字头上一把刀，进入了复杂的教育局官场，周围盯着自己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如果再与丁春晓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这可怎么得了？
方圆说：“姐，你是一个好女人，但我却只能有一个妻子。”丁春晓说：“我知道。可是这个世界上，我只信任你一个人，而且是百分之百地信任。每当有其他男人接近我的时候，我心里总是多了几分怀疑，怀疑他们觊觎着我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产业。我长得也不漂亮，年纪又这么大，凭什么他们接近我？而唯独你，给你10％的股份你也不要，给你分红你也不拿，你不贪财，让我觉得你是真心实意对我好。”方圆说：“我一直把你看成是我的姐姐。”丁春晓说：“我知道，可是我们又和纯粹的姐弟一样吗？我们都那样了。”
都那样了！唉，这纯粹是个意外，但这个意外也是一个客观事实，方圆没有办法否认。方圆小心翼翼地试探：“姐，你想怎么样？”丁春晓说：“我现在就是依赖你，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我该怎么办。方圆，春晓公司就是在你的帮助下，有了今天的大发展，你出一个电视直播的主意，就让春晓公司火一把；又出了一个做面点的主意，让春晓公司又火一把；又让我主动与企业界、青联界联系，结果又火一把。方圆，有了你，我觉得工作起来更有劲头。你让你老丈人孔校长安排的几个博士，有几个不错，我准备留下几个录用为正式员工，这也是你的好主意啊！”
方圆说：“我也就是出出主意，但真正来管你的公司，恐怕就力所不逮了。”丁春晓说：“你肯定行的。你看看你管5中，管得多好！你看看你，这么年轻就当了5中的校长，谁有你能干？方圆，你在我心里最厉害了！”丁春晓抬起头来，方圆忽然发现，望向自己的目光里竟然充满着崇拜！方圆说：“姐，其实我只不过是机遇抓得比较好而已。”丁春晓说：“我不信。5中也有三、四百老师吧，学生我看也得有三、四千，这么多人的学校你都能管得井井有条，从副校长一直做到了书记、校长，我的春晓公司如果让你来管的话，也一样能管好！只不过，你前途远大，看不上姐的小公司而已。”方圆忽然觉得，或许自己来管理春晓公司，其实也能管得了，只不过是不愿意、不想过来而已。方圆说：“我可从来没有看不起姐的公司。姐非常了不起，从一个普通的打工妹，用你的头脑、拼搏、智慧，一步一步，有了自己的公司，还在不断壮大，这是多么了不起的事情啊！”丁春晓的眼睛里放出灿烂的光彩：“方圆，你真地这么想吗？”方圆说：“是，这是我的心里话。”丁春晓说：“姐真是太高兴了，太高兴了。”说着，又扑到方圆的怀里，轻声哽咽起来。
方圆还是情绪复杂地轻轻地搂住了丁春晓的后背。唉，真说不清现在的情绪，明明心里对丁春晓一点感觉都没有，但却同情她，可怜她，或者还带有那么一点点愧疚。方圆说：“姐，你这么信得过我，我愿意做你一辈子的弟弟。”丁春晓把方圆搂得更紧了。方圆打预防针：“如果是把我朝着男朋友或丈夫的方向发展，姐，你知道这没有可能。”丁春晓说：“我不会破坏你和弟妹的关系的。你那么有学问，将来前途无量。我没有多少文化，又是个个体户，我配不上你的。”方圆说：“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觉得，姐如果遇到合适的，我会为你感到高兴的。”丁春晓说：“我不想找了。我觉得除了你以外，别的男人接触我，都是没安好心。一个人过其实挺好，但我就是想有个自己的孩子。”
丁春晓的声音不大，却吓了方圆一跳：“姐，你说什么？”丁春晓幽幽地说：“每一个女人，都想有个自己的孩子。”方圆觉得自己的头皮都在发麻，莫不是丁春晓也希望生一个我方圆的孩子吧？方圆说：“这个世界上，肯定会有姐喜欢的男人，值得姐去爱的男人。”丁春晓柔声说：“有的。”方圆说：“好啊！那就与他结婚，我相信你们很快就有自己的孩子。”丁春晓说：“可是他不会与我结婚。”方圆说：“为什么？”丁春晓说：“你会与我结婚吗？”
方圆忽然发现自己现在被逼到了墙角，原来，原来……原来现在丁春晓喜欢的男人是我啊！方圆说：“姐，我真地不适合。”丁春晓紧紧地抱着方圆：“我知道，你和弟妹的感情很好。而你，肯定看不起我，因为我比你年纪大，而且现在越来越老了，而且也没有什么文化。”方圆说：“姐，不是的。我一直都很敬重你，从来没有瞧不起你的意思。不过，我说的不适合，是国家法律不允许，我也会因此而犯错误。”丁春晓说：“我不会缠着你，也不会与你结婚，就是想求你，给我一个孩子。方圆，你那么聪明，遗传的基因一定好，生的孩子也一定非常聪明。再说了，我现在的公司规模这么大，总要有一个继承这份家业的人。你知道，我就是一个孤儿，没有亲人。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的干弟弟，就是我唯一的亲人。其实我还想有一个真正与自己血脉相连的亲人。”
方圆百感交集。这个可怜的女人，愿望其实也简单而朴素，为什么自己就不能满足她呢？搂着这个自己叫她“姐”的女子，方圆竟然没有了拒绝她的勇气。但确实对丁春晓没有什么爱的感觉，更不想与她产生大的交集，更更不能因为这个原因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自己已经犯过这样的错误了，汪泉马上就要临产，就在三月，预产期好像是在3月16日。汪泉远在南京，与东州相隔千里，东州真正知道此事的人少之又少，影响似乎不是很大，但未来的某一天，孩子要寻找亲生的爸爸，自己又该怎样面对？方圆苦笑：两个孩子，一个姓孔，一个肯定姓汪，自己这爹当的，真没有面子！如果真与丁春晓有了孩子，丁春晓的孩子肯定要姓丁，永远不可能姓方，这都算是怎么回事呢？更可怕的是，丁春晓的发展重心就在东州，没有不透风的墙，如果传出去，自己光明的前景就会一片黯淡。
“姐，这件事让我考虑考虑。我现在心里很乱。”
丁春晓说：“我不会你逼你。不过，姐就这么一个愿望。方圆，我真地很想有一个聪明的孩子，我要把他教育成才，然后把我的春晓公司继承并发扬光大。”方圆叹口气：“孩子总需要有自己的爸爸。”丁春晓说：“孩子肯定会有爸爸，虽然不能认这个爸爸。等孩子长大，我会告诉孩子真相。如果会影响到孩子爸爸的事业，我宁可一辈子都不告诉孩子真相。”方圆说：“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如果真有了孩子，我一点也不关心的话，我也太不称职。”丁春晓说：“你是孩子的舅舅，舅舅关心外甥，也是天经地义。”方圆长叹一声，不再说话。丁春晓也就这么靠在这个温暖的怀抱，同样不想说一句话。如果能够一直倚靠在这个怀抱，那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她知道方圆现在心里很难，但她相信，方圆一定会给她一个满意的答复！她无法想像，方圆现在的内心有多么的艰难，要做出一个合适的诀择，堪比蜀道难。
终于，丁春晓想起了什么，轻轻地离开了方圆的怀抱。她抬起头，深情地凝视弟弟：“晚上在这里吃饭吧。”方圆说：“今天不了。改日吧。”看到丁春晓的眼神黯淡下去，方圆有一种心痛的同情。方圆说：“工厂又开工了？”丁春晓说：“嗯，小规模的恢复生产，员工还不齐。元宵节，也是我们糕点类企业的一个重要销售高峰，现在，已到的员工正在加班加点地生产。你知道，咱春晓公司现在名气很大，东州老百姓就认春晓这个牌子，各超市也是订单很满。”方圆说：“任务重，别累着。能派下去的工作，你是老板，就不用自己动手。”丁春晓说：“是呢！去年按照你的建议，现在引入现代企业管理制度，太具体的事务，我不去管了。我关注三个方面，一是财务报表，二是产品卫生与质量，三是新产品的开发。”方圆终于露出笑容：“姐，你现在很像当代企业家呢！”丁春晓看到方圆笑，心里也是开心起来，不知不觉，自己的情绪已经在受方圆影响了。丁春晓说：“还不是你教给我的？”方圆说：“是我岳父的学生们作用更大吧。”丁春晓说：“他们再怎么能干，也是具体干活的；而你是出主意的人，你领导我，影响我，自然也是这几个博士的更上级领导。”方圆忍不住笑了：“姐，我可领导不了你。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这才几天不见，我感觉你认识问题的水平直线上线。”丁春晓说：“真地吗？那都是你教给我的。”方圆转移了话题，说：“姐，那今天我就跟你讲讲我在学校管理中的一些感悟和体会。学校管理虽然与企业管理不太一样，但有些方面是相通的。或许，你也能从中受到一些启发。”丁春晓说：“我愿意听你讲，你讲什么我都愿意听。听你说话，我常常都能联想到春晓公司的管理上，很受启发的。”
两个人坐在沙发里，方圆回想自己在5中管理的一些感悟，觉得自己真有必要总结总结，梳理梳理。方圆从当5中的副校长开始讲起，讲到了应对危机，比如学生家长威胁，比如家长到学校闹事，比如两个副校长吵架；讲到了人尽其才，比如艺术副校长的重视，比如提拔办公室主任；讲到了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把杨英贤的事拿出来谈；讲到了任务分工，作为校长不能什么都管，该授权的就要授权，但关键的东西要握在手里……虽然没有点任何人的名字，但都是具体的感受，方圆越讲，觉得自己的管理理念越清晰；而丁春晓都已经听得入了迷，本来就不愿意看书，现在有人给结合具体管理实践讲管理的方法、手腕，丁春晓津津有味。她的目光越来越痴迷，越来越生动，越来越崇拜，眼前的这个干弟弟，可真了不起啊！他没有讽刺我管理水平不行，而是用这样的方法，来提高我的管理水平，既照顾到我的面子，又让我提高，他是真心关心我的！丁春晓情不自禁，又扑到了方圆的怀里，动情地说：“方圆，谢谢你。有你今天跟我讲的，我相信能把春晓公司管理得更好！”方圆说：“姐，我直言不讳，其实也真是希望你能从我的管理经验中受到一些启迪。当然，我也是回忆回忆过去这半年的工作经历。以后恐怕我会慢慢脱离学校，进入新的工作环境了。学校管理，终归会成为我历史的回忆。”丁春晓吃了一惊，离开了方圆的身子：“你怎么了？你离开学校了？”方圆说：“暂时还没有，但我想，恐怕会在不久的将来，要离开学校，因为我现在已经被任命为市人民政府督导室副主任督学了。”丁春晓说：“你要到市政府上班了吗？”方圆说：“不是市政府，是市教育局。大前天，我升职了。”丁春晓的眼睛里全是惊喜：“你又升职了？你当校长不也刚刚2个月吗？”方圆说：“是啊！”丁春晓说：“副主任督学是个什么职务？”方圆说：“相当于市教育局副局长吧。”丁春晓眼睛一片光亮：“方圆，你太厉害了！”再一次扑到方圆的怀里，紧紧搂着，不再撒手。方圆说：“姐，别这样好不好？我们是姐弟，不是恋人。”
丁春晓恋恋不舍地松开手，望着方圆，眼睛里噙着泪花：“方圆，我真为你高兴！你真是太了不起了！不行，我今天要请你吃饭，我收拾收拾，我们马上走。”方圆说：“不要了吧，姐。我今天来，主要就是来拿元宵的。”丁春晓说：“是呢，是呢！你要多少，我给你拿！我这里给你留了10盒，如果不够，再去公司拿。”方圆说：“够了。”丁春晓有些结结巴巴：“不，再多拿点。或许你还有什么要走的关系，带一点元宵。咱这春晓牌子，站得住脚。”方圆说：“好，如果我有需要，再跟姐要。”丁春晓说：“那我去换衣服，晚上请你吃饭。你说你想吃什么？姐都请得起。”方圆说：“不用了。这几天忙，我还是回家吃饭就成。”丁春晓说：“那怎么行？我一定要给你庆祝庆祝！姐的手艺不好，不然的话，我们就在家吃。方圆，我是真心实意请你吃饭，你就给姐一个机会吧。”
方圆点点头。丁春晓欢天喜地，跑进了卧室。很快，丁春晓换了一身漂亮裙装走了出来，虽然是初春二月，天气尚冷，但对于东州这样的城市来说，街上穿裙的女士已经不少了，只要有防冻的保暖内裤，再加上丝袜，就足以让小腿不再寒冷。丁春晓又跑进了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身上就有了淡淡的香气。天下的女人都是一样有爱美之心啊！化过淡妆的丁春晓，容颜似乎真年轻了几岁一般，但不漂亮的女人就是再打扮，还是与光彩丽人相比有很大的差距。
看到方圆在注视她，丁春晓就立在方圆面前，轻笑问道：“现在我好看吗？”这是女人共同的心理，渴望得到心爱的人的肯定。方圆说：“比刚才好多了。再说了，姐就是不打扮，也是我姐。”丁春晓开心展颜：“你说好，我就放心了。出去不能丢弟弟的脸面，弟弟现在了不得，已经是大官了。”方圆说：“我这算什么大官？”丁春晓说：“副局长到县里相当于什么？”方圆说：“应该是副县长吧。”丁春晓说：“就是嘛！副县长就是旧社会的副县太爷了。还说不是大官？”方圆说：“姐啊，你让我怎么说你好？是不是我现在全是优点，没有缺点？”丁春晓说：“本来就是，我弟弟就是了不起。你有什么缺点，我怎么看不出来？”方圆觉得好无奈。
方圆的手机铃声响起来。呵，是东升集团老总安东升的电话。方圆连忙接起电话：“安总，您好，我是方圆。”安东升说：“方兄弟，听说你又升官了，哥哥摆个面子，给你庆贺庆贺？”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