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t更新最快平常所见到的翟新,一向都穿西装、打领带,穿着锃亮的皮鞋。每天头发都会梳得整整齐齐,脸上不见一根胡须,让人一看就能感觉到干净利落,精神抖擞。
但是今天,方圆看到的翟新,西装不在,衬衣敞开一个扣,没系领带,头发有些乱,胡子渣已经清晰可见,与往日里、印象里的翟新迥然不同。
看到方圆进来,翟新勉强挤出笑容,站了起来:“小方来了。”方圆说:“明天要随市委党校培训班外出调研考察,来向局长报告一下。”翟新说:“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方圆说:“局长,看你精神状态不太好呢!”
翟新看看方圆,心里话:这还不是拜你所托?要不是你在择校生问题上给我下一个大绊子,我还至于像今天这样吗?至于耿清,那是铁了心要跟我过不去。
翟新说:“人吃五谷杂粮,总难免会生病。这几天我身体感觉不太舒服。”方圆说:“翟局长可是东州教育的顶梁柱啊!您可一定得好好的。”翟新说:“我可不是这样认为的。地球离了谁,都一样地转,甚至转得更好!”
方圆觉得,这交流似乎难以持续下去。方圆想了一想,说:“只要是有利于东州教育工作的事情,我敢肯定,孙书记和我都会支持您的。局长,东州教育经不起折腾了,东州教育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稳定,最需要的就是班子成员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而不是勾心斗角。新学期马上就要开始了,各项工作任务都相当繁重,如果每一个人还在想着人斗人,那么教育工作怎么办?其实,从我内心深处,最希望的就是大家都把心思用到工作,而不是用在勾心斗角上。我对只琢磨人、不琢磨事的人,深恶痛绝。”
方圆站了起来,看了看精神有些不振的翟新,说:“局长保重。”翟新说:“等一等。”方圆说:“局长你有事?”翟新说:“你能不能跟耿清同志聊一聊?”方圆说:“局长想让我跟耿清聊什么呢?”翟新说:“耿清心里有数。”方圆说:“好,为了东州教育的大局,我愿意跟耿局长深入地聊一聊。”翟新说:“谢谢。”
方圆没有直接去耿清的办公室。方圆又回到了孙红军的办公室,把看到的、听到的,向孙红军一一说明。孙红军叹了一口气:“他这是要撂挑子啊!”方圆说:“这不像是翟局长的作风。”孙红军说:“当前,从央到地方,各级党委反□□的力度都很大。当一个人认为自己朝不保夕的时候,谁还会用心工作?谁还会把心思用在工作上?现在的形势很矛盾,我和你支持翟新吧,万一真查出一个□□分子,我们也要受影响;我和你不支持翟新吧,教育局新学期的工作局面实在堪忧。方局长,假如,我说的是假如,假如翟局长不能正常履行局长职责,你能不能先暂时把行政工作顶起来?”方圆说:“我感觉,我的工作经验、全局观念,还有待进一步增强。现在,只抓教学或许还可以,但做到全面统揽各方面工作,我觉得难度不小。放眼全局,目前只有翟局长、韩主任两个人比较合适。”
孙红军说:“韩主任那边,最近跟耿清走得很近。只去做耿清的工作,不一定有效果,而且也不完全是耿清自己说了算。”
两个人都沉默下来。很多事情,看起来似乎很简单,但真正到了要解决的时候,却发现根本没有抓手,不知道该从哪里入手,不知道该怎样走出死胡同,找到合适的解决办法。两个人都明白,现在市里的领导肯定都在看,都在观望,但绝大多数领导都是希望教育尽快稳定下来。在过去不到一年的时间里,一个副局长被双规,一个副调研员被双规,翟新的书记职务被免掉,郝丁一在东州教育干书记的时间不足半年,这个动荡放眼全国算不得什么,但在东州教育这个小圈圈里,那跟地震差不多。尤其是当前正值北京奥运会如火如荼,再过不到20天,又将迎来党的十七届二全会,这就决定了稳定压倒一切。如果东州教育再折腾个五花六花出来,恐怕这个班子就要大调整了,对东州教育系统来说,不吝一次剧烈的动荡。新的局长将来能不能镇住局面,能不能维系稳定,谁都不敢保证。
孙红军看着方圆,脸上显出焦虑的神色:“怎么办?”方圆说:“孙书记召集一下,让和书记和曹局长先过来吧。”孙红军说:“好。”
孙红军打电话。很快,和平与曹本松直到了孙红军的办公室。看到了方圆,和平说:“方局长,我正想找你呢!有好多好多的事情,我都想跟你聊一聊。”方圆说:“我明天又要出差,随市委党校培训班到外地调研考察,大约7天时间。今天时间紧急,孙书记和我,有些事情想跟大家统一一下思想。”和平说:“没说的,方局长说怎么办,我就怎么办。我肯定会和方局长保持一致。”
和平并不避讳孙红军,直言不讳。孙红军心里感叹:自己如果找不准定位,争取不到方圆的支持,恐怕工作真地很难开展。
方圆说:“和书记,别胡说。我们的心都是一样的,都希望东州教育越来越好。在这个共同的目标下,我们的思想的确应该统一起来。孙书记,你说一说?”孙红军说:“方局长说吧。你说的,就是我们共同的统一的思想。”方圆说:“什么时候,都要把稳定摆在重要的位置。我在想,我们每个人的一言一行,市委领导都在看。我们是东州教育事业发展的维护者、促进者,还是东州教育的破坏者?这直接关系到我们在市领导那里的定位。当前,东州教育经历过一次人事的重新调整,我相信,市委和市政府领导是希望我们东州教育摆脱内斗局面,更好地带领广大教师和教育工作者,努力办好更让老百姓满意的东州教育。所以,我希望我们能保持清醒的认识,时刻以大局为重,凡事以稳定为重,不管这个人是谁,只要他做的事、讲的话,是有利于东州教育发展的,我们就支持。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希望东州教育的明天会更好!”
孙红军说:“方局长说得很对,我完全同意。当前,教育局机关,和基层的学校,依然来流行着一股歪风斜气,就是传播道听途说的一些事情。事情的真伪,上级纪检部门和司法机关他们会查的,不需要我们再去推波助澜。我希望我们4个,都能够做到:不利于东州教育发展的事情,不做;不利于东州教育稳定的事情,不做;不利于东州教育班子团结的事情,不做。尽最大的可能,保持我们东州教育的稳定和教育局的团结。”
曹本松说:“请方局长和孙书记放心。我把我分管的那摊子工作努力做好。不该说的话,我不说;不该传的话,我不传。”和平看着方圆,眼睛有些不太敢看方圆,但还是痛快地表态:“请放心吧。到时候我看方局长、孙书记的指示。”方圆说:“翟局长现在还是东州教育局的局长,只要他部署的工作是有利于东州教育发展的,我们该支持还是要支持。当然,如果有人搞勾心斗角的事情,咱不必害怕,当然也不要参与,更不要反勾心斗角。明天我要出差,未来几天的时间里,大家有事,多跟孙书记商量。”
和平、曹本松连连说好。
和平、曹本松走了。孙红军问:“现在我们该见谁?”方圆说:“咱见一见孔局长吧?”孙红军说:“好,我叫她上来。”
孔丽丽来了。虽然衣着打扮依然显示着知性熟女的优雅风韵,但神色间带着深深的忧虑,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孔丽丽挤出笑容:“孙书记,找我有事?小方也在啊!”
孙红军说:“我和方局长有共识,希望翟局长振作起来。只要翟局长所做的事情有利于东州教育事业发展的,我们很多同志都会全力支持的。”孔丽丽说:“谢谢。这话孙书记应该跟翟局长讲,跟我讲,有什么意义?”
方圆说:“我刚才已经跟翟局长说过了。我和孙书记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希望东州教育和谐、稳定、发展。东州教育再也经不起折腾了。我和孙书记就是希望,大家都能做到本职的工作,停止一切的勾心斗角。”孔丽丽说:“你们这样想,不代表别人也这样想。最近,有人在局机关里传播什么流言蜚语,这不是勾心斗角,是什么?”方圆说:“那些流言蜚语,是真的吗?”孔丽丽语调都有些提高分贝了:“全是假的。我和翟新之间清清白白。”方圆说:“孔局长当着孙书记和我的面,说清清白白,那么我在这里也表个态:孙书记和我,不会让那些想搅乱东州教育的人的阴谋得逞!”孔丽丽说:“好。只要那些找麻烦的人闭上嘴,不找事,我也表个态:我去劝说翟局长全身心投入工作。”
这可真是不打自招啊!普通的同事关系,能够让对方听你的吗?更何况,翟新还是那种极有主见的强势的一把手?
孙红军说:“今天孔局长也表了态:你和新局长之间是清清白白的。我和方局长呢,准备分别和韩素贞同志、耿清同志、陈奇志同志谈话。作为党委书记,我希望教育局的班子同志,大家都团结起来,共同为东州教育的发展出力。”孔丽丽说:“谢谢红军,谢谢小方。”
孔丽丽离开。孙红军问:“咱俩先见谁?”方圆说:“孙书记刚才提的三个人,哪个人都是一肚子的怨气,一肚子的委屈啊!”孙红军说:“是啊!韩素贞和陈奇志的情况,我比较了解。耿清是个什么情况?”方圆说:“耿清是一位资历很深的副局长了。本来,他是很希望能够提升为党委书记的。但是在这个关键的时刻,我支持了孙书记。”孙红军说:“这我知道。”方圆说:“后来,韩素贞转任主任督学,又空出了一个调研员的岗位。我鼓励他竞争这个岗位,实现从副处到正处的跨越。这件事连我都认为已经十拿九稳了。谁知道孔丽丽在翟新的力挺下也要竞争调研员这个岗位。在教育局意见不能统一的情况下,这个调研员职位被无期待地推迟了。你说耿清能不生气?”
“原来如此!”孙红军感叹:什么事情,只要牵扯到了利益之急,那都是你死我活、鱼死破。怪不得最近耿清成为了反翟新的主力军,而韩素贞和陈奇志遥相呼应,已经俨然形成了金三角联盟。都是被翟新伤害过的人,一个是阴谋夺位之恨,一个是孤立排挤之仇,一个是关键时刻拉下马之痛,共同的受伤害者,团结起来,共同要斗争那个伤害过他们的人,这还真是一件棘手的事情。
方圆说:“孙书记,我们俩敢不敢一起见他们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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