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到没有说话,只是把目光投向了站在韩湛身边的罗布。韩湛见陈到不说话,正想追问,却发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罗布身上,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叔至,你是准备让罗布冒充本侯?”
“没错。”陈到点点头,说道“罗布乃是主公的心腹,遇事不慌张,让他躺在榻上冒充主公,是再合适不过了。”
“好吧,”因为不知刺客什么时候会从地底下钻出来,韩湛也就没在此事上矫情,而是很干脆地说“就由罗布来冒充本帅。”
见韩湛点了自己的名,罗布连忙上前一步抱拳施礼“愿为主公效死!”
“放心吧,罗布,死不了。”韩湛抬手拍了拍罗布的肩膀,安慰他说“待会儿你在衣服里面穿上护甲,这样就算被刺客砍上一两刀,也没有什么性命之忧。”
他吩咐夏侯云去为罗布取软甲时,又对陈到说“叔至,派人在本侯的榻旁摆上一面屏风,刺客从地底钻出之后,就无法看清楚榻上躺的是何人,就不会轻举妄动,势必会等所有人都出来后再动手,到时我们就可以把他们一网打尽了。”
等虎卫军在韩湛的榻旁摆好了屏风之后,夏侯云也取来了软甲,让准备冒充韩湛的罗布穿上。看到这里的准备工作做得差不多了,陈到对韩湛说“主公,为了您的安危,您还是先到别的帐中委屈一会儿吧。”
陈到的话提醒了韩湛,他看到围在帐篷四周杀气腾腾的虎卫军,忽然意识到要是刺客没有准确地把地道挖进自己的帐篷,而是从帐篷旁边钻出来,发现帐外早已有了方便,没准会临时改变主意。一旦让他们跑了,要想再抓住他们,恐怕就不容易了。
想到这里,韩湛对陈到说道“叔至,本侯的寝帐外留下两名兵士,其余的虎卫军都躲到附近的帐篷里,等听到罗布发出的信后,再冲击大帐也不迟。”
“属下遵命!”对于韩湛的命令,陈到一点都不打折扣地执行了,他低声地吩咐那些围在帐篷四周的虎卫军“众兵士听令,速速隐蔽到附近的帐篷里,等听到信再冲出来。”
典韦等兵士们都隐蔽起来后,走到了韩湛的面前,问道“主公,那俺应该怎么办?”
韩湛本来想把典韦打发走,但转念一想,若是让典韦留在自己的身边,别说只有五六名刺客,就是再多上几倍,他也能轻松打发。至于在书中,典韦之所以战死,完全是因为他被张绣的偏将胡车儿灌醉,又被偷走了双铁戟,否则就算张绣突然发难,他有趁手的兵器在手,也能保护曹孟德杀出重围。
再说待在地底下的刺客,压根不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被地面扎营的兵马所掌握。他们早在几天前,就算到了韩湛的兵马可能会在此处战役,带队的小头目懂一些风水之术,他经过反复的计算,算出了韩湛大帐所在的大致位置,便从其它地方挖了一条地道过来,准备在半夜挖开地道,从地底钻出行刺韩湛。
小头目躲在远处,看清楚韩湛的大帐果然扎在自己选定的位置,不由喜出望外。等天一黑,他就带着手下进入了地道。在打通最后两丈距离时,他们深怕惊动地面上的兵马,因此挖土的动作很慢,也很小心。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们终于挖进了韩湛的寝帐。小头目先探头朝外面看了看,见屏风后面的榻上,躺着一个穿着锦袍的男子,虽然他是背对着自己,但小头目还是认定这就是自己要行刺的目标。
他缩回地道之后,对自己的手下低声说道“位置没错,那人正在榻上睡觉,快点把洞口挖大,我们出去宰掉他。”
得知目标就在外面,其余的几个刺客立即兴奋起来,他们也顾不得会暴露目标,加快了挖土的速度,准备出去杀掉韩湛后,就利用地道逃之夭夭。
他们挖土的动静,惊动了在榻上装睡的罗布,他连忙握紧了手里的宝剑,准备等刺客动手时,来个先下手为强。
刺客们从地道中鱼贯钻出,在屏风的另外一侧站成一排,等待小头目下达命令。小头目见人已到齐,低声地喊了一句“动手!”随即抬脚踹翻了面前的屏风,挥刀就朝着榻上砍去。
躺在榻上的罗布早有准备,连忙一个侧滚下了床榻,随后站起身,一边挥舞着兵器和刺客厮杀,一边高声地喊道“来人啊,有刺客,有刺客!”
罗布的喊声穿透了帐篷,首先冲入帐中的是站在帐门外的两名虎卫军,他们挥舞着腰刀和帐中的刺客杀到了一起。由于他们早知道刺客会从地底钻出,因此在厮杀时都有意地靠近地道入口,阻止刺客从这里逃走。
隐蔽在附近帐中的虎卫军们,听到罗布的喊声,立即呐喊着从藏身的地方冲出来。不过他们并没有立即冲进帐篷,而是用刀砍破帐篷,扯掉篷布,让正在帐中厮杀的刺客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这里传来的动静,惊动了附近的巡逻队,以及在帐中休息的虎卫军,他们纷纷抓起兵刃,从四面八方涌了过来,把早已破烂不堪的寝帐围得水泄不通。
韩湛在典韦和夏侯云的护卫下,来到了帐篷外面,见到新赶来的虎卫军中,有不少的弓箭手,便果断地下令“留下一个活口,其余的格杀勿论!”
听到韩湛下达的命令,典韦大吼一声,冲进了帐篷,用双戟架住了其中一名刺客手里的兵刃,随后一脚把他踹翻。趁着对方丢掉兵刃,捂住腹部挣扎时,他上前揪住了刺客的衣襟,一扬手把他扔了出去。帐外的虎卫军连忙上前,将这名刺客捆绑起来。
既然已经有了一名活口,其余的刺客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正在帐中厮杀的罗布和虎卫军连忙向后退,给弓箭手留下了足够的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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