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史挲皕站在窗前,仿佛俯仰众生,大地就踩在他脚下,那般狂妄,不可一世。
余容的目光冷冷的自他的面上横过,“原来你和齐王合作,不单单的只是为了那二十八座城池。我就说嘛,你的野心怎么只是如此。”
阿史挲皕复转过身,面对着余容,道:“二十八座城池算什么?孤要的是整个大周的版图,要这千城万城都归于孤手。”
这般豪言壮举,仿佛是要向天下宣言,他阿史挲皕终有一天会成为天下之主。
余容一切也都明白了,为什么当日是阿史挲皕提议让他去带兵追击,原来就是利用他,放走荣昭和楚王。
他要看有一天楚王和齐王斗,等到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真是妙计,诛人诛心,你杀了荣侯爷,诛了楚王妃的心,楚王爱妻如命,定会为岳父报仇。本来他就不是安分之人,野心再加上仇恨,必反。”
余容侧目,“那你又将那个女人送给我是何意图?”
阿史挲皕耸耸肩,道:“孤没有任何意图,只是因为你为孤办了件事,孤赏给你的。你以前不也送给孤一个吗?礼尚往来,孤也送给你,不过你放心,她和赫莲不同,她可不是眼线。”
一手掌落在余容的肩上,口含警告之意,“以前是事孤可以既往不咎,不过以后,你若是再有一次生出二心,就别怪孤连六皇妹的面子都不给了。”
再重重拍两下,阿史挲皕仰天大笑,嚣张而跋扈,他走出房间,但那笑声却像是未离开时,言犹在耳。
余容觉得后背沁出一层薄薄的汗水,一动不动的呆坐了半天,微微挺起身,衣服上的冷汗贴在肌肤上,就像是密密麻麻的针,扎进肉里,竟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阿史挲皕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以后行事只怕要更加小心谨慎才是。
他看了看站在门口敛眉垂目的花想容,窗口贯入的风吹在她的身上,吹皱了她的红衣,如波浪层层涟漪的湖面,“你其实一点都不像她,即便你模仿她的一切,但你是你,她是她,站在那里,就可以分辨出。”
花想容抬眸望他,离着有两丈远的距离,看到他脸的时候,觉得这两丈远开了一壁的花。
眼中的惊艳持续了很久,久的仿佛已经度过了一辈子。
她从没见过这个美的男人,仿佛这世间的一切都不足以形容他的美。只是他看着她的目光空洞,就像是她并不在他的眼里。
“主子说,我的相貌有六七分像,加上神态举止,就变了九分,你却说我不像,可就是这九分迷倒了大周的帝王。”花想容矜持的扬扬下巴,有几分自得。
余容摇摇头,嘴角的笑容带着哂色的意味,“他知道你不是,只是将你成为她的一个替身慰藉自己罢了。而且,我不相信你真的迷倒他,应该有一些外在原因吧。萧瑾瑜不是一个色令智昏的皇帝。”
花想容轻轻一笑,道:“你还真聪明,我假扮楚王妃的样子,不过就是为了接近皇帝。接近他,才能有机会下药。每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都会点燃一根蜡烛,那蜡烛的烛心里有可以令他神志不清的药物,他天天闻着,不是昏君也变成昏君了。”
不知道为什么,与余容说话,她不愿意欺骗。
这些余容已经猜到,他笑的讽刺,“一场精心策划的大棋。”再精心又如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怕在不久的将来,将会为他人做嫁衣。
余容无力冲着花想容挥挥手,“你下去吧,我这不用你伺候。”
花想容凝滞的看着他,微微发怔,再确定一下,“你不用我伺候?”
她是意外的,从前她总是被当做礼物送来送去,那些人见到她,早就迫不及待的拉着她到床上去。这还是第一次,她被送人却不留她在房间,不免有些吃惊。
余容摇摇头,坐在摇椅上,转到窗户的方向,“既然太子将你给了我,你就是我的人,你记住,以后任何人都不用你伺候。”
他看不得顶着和荣昭相似的脸被人糟蹋,哪怕不是她,相似的脸也不行。
花想容诧异的注目着他,心里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她慢慢退出房间,将门掩上。
刚一出门,就有人将她拉走,扔到另一个房间里。
拉她的人极其粗鲁,似乎不是将她当做人看,一挒就扔到地上。
“索烈,对女人怎么能这么粗鲁哪?”阿史挲皕亲自将花想容扶起来,上下打量着她,“这么美的美人六驸马都拒之门外,实在是暴殄天物。”
他摸着她的脸,手掌的厚茧刮在她细嫩的皮肤上,就像是小刀在割。花想容微微侧头,想要避开他的抚摸,又被他一手给扳回来。
“你不愿意孤碰你?”阿史挲皕声音低沉如鬼魅。
花想容心头颤抖,赶紧摇摇头,她扬起笑容,她从来都只会讨男人的欢心,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做什么表情是对的,“怎会?只是太子高贵典雅,风采逼人,奴家心存敬仰,不敢直视。”突然间,她想起余容说的话,那种异样的感觉游荡在心里,出于本能的笑容渐渐垂下来。
阿史挲皕哈哈大笑,捏着花想容的下巴用了用力,“不愧是齐王**出来的女人,就是会说话。”他的手指滑过她的嘴唇,“你当初就是靠这张嘴迷惑萧瑾瑜的吧?”
未等花想容回答,他兀自问道:“你知道为什么孤将你送给六驸马吗?”
花想容的眼中霍然蹿出火苗,阿史挲皕道:“孤要你帮孤监视六驸马的一举一动,他做了什么你都要回禀给孤。”
花想容心里第一个反应竟然是抗拒,连她自己都诧异。但她所表现出来的诧异却被阿史挲皕误解以为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要监视六驸马。
于是道:“你不用明白孤什么要这么做,你只需知道,孤虽然将你送给了六驸马,但孤才是你真正的主人。”
花想容垂下头,柔声道:“可是六驸马不让我伺候。”
“现在不让,不代表以后不会,你有这张脸,早晚会接近他身边。”阿史挲皕眯着眼睛,目光流连在她的脸上,越看越觉得像荣昭。
大手从她的脸庞抚摸到她的脖子上,再从脖子上慢慢下滑,呼吸也跟着越来越急促。
“既然你现在伺候不了六驸马,那就不如先伺候孤吧。”阿史挲皕笑意淫淫,一把横抱起花想容扔到了床上。
花想容后腰膈到床上,挣扎的爬起来,阿史挲皕又将她摁倒,一手摁住她的两只手,举在她的头顶。一手去解她腰上的带子,带子上面的扣繁琐,他没有耐心,直接从衣领将她的衣服撕开。
“不要,不要。”花想容挣扎着反抗,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前她从来都是逆来顺受,但这一次,却反抗的如此激烈。
阿史挲皕被她没轻没重的踹了一脚,顿时大怒,朝着她的脸就打了一巴掌,“贱货,孤宠幸是你的福气,你竟敢踢孤!”又在花想容左脸打了一巴掌,“以为自己是什么贞洁烈女吗?你不过就是个玩物,你有资格说不要吗?”
他捏的花想容的肩头,像是生生要掐断那里的骨头,花想容忍着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不知道这几滴眼泪,是因为身上的疼痛还是因为他说的话。
她不是贞洁烈女,相反,她是个荡妇,她伺候过很多男人,她愿意或是不愿意的。她没得选择,因为那是她的宿命。就像他说的,她是男人的玩物,是没有资格拒绝的。
可只是一想起六驸马说过,以后任何人不用她伺候,就不想顺从他,就想反抗。
可是她的气力在阿史挲皕面前不起任何作用,她被桎梏在他的身下,死死的。
阿史挲皕撕咬在花想容的身上,他根本不将她当人,完全是当做一种发泄。咬在她的脸上,咬在她的肩上,咬在她的胸上,咬的他的嘴里全是她的血。
门“砰”一声被踹开,余容闯了进来,阿史挲皕停下所有的动作,侧头看了看他。他擦擦嘴边的血,阴沉道:“谁让你闯进来啊?”显然,他不高兴了。
“太子不是将她送给我了吗?”余容的目光落在花想容身上,她满身伤痕,半裸着身子,惨白的脸上挂着泪珠。再将眼神转到阿史挲皕脸上,生冷道:“既然她已经是我的人,太子这么做,有些不妥吧。”
阿史挲皕想一想,从床上下来,将衣服系好,道:“孤看你将她拒之门外,还以为你不喜欢,不要了,所以就给她带了回来,想着日后遇到好的,再送给六驸马一个就是。原来是孤会错意了。”
“谁说我不要,我就要她。”余容将花想容扶起来,脱下身上的外袍披在她的身上。
阿史挲皕凝一凝他,摊开手,无所谓道:“既然你喜欢,拿去,不过以后你要看紧一点,最好时刻带在身边。”
吐了口血,他幽蓝的目光蔓延到余容扶着花想容出去的背影,阴邪一笑,他可不想他的奸细是被挡在门外,什么都探听不出来。而且他还没那么饥不择食,这种女人,他嫌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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