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整个大厅中的人都把眼睛对准了二丫娘,竟然是把这种香送给儿子的,那她还闹个屁啊!这人智商太少,需要补补脑。∮八∮一∮中∮文,不过说实话,这天下之大,什么鸟没有?也不是没有婆婆出手害了孙子的,然后把脏水泼给别人的,所以大家的怀疑对象已经换了人。
二丫娘此刻已经几乎是毛了爪,这怀疑对象竟然落在自己身上,委实有些承受不起,这怎么可能,她这个做奶奶的怎么也不可能害自家的骨肉!就听王澈说:“其实大家的怀疑对象疏漏了一个人,那就是死者。”她这话一出口,好几个人都脸色不好,这怎么可能?谁会自己杀死自己?这不是推卸责任吗?
二丫娘几乎要跳起来反对了,就见王渊的两只眼睛一扫过来,那双眼睛很是冰寒,似乎在警告她,于是登时老实了。就听王清说了:“大家应该还没有问过给孕妇看过病的杜郎中。”王清有些腹诽,这郎中二丫娘硬是要镇子上的郎中来看,一方面要享受王家给她们带来的便利,一方面还对王家随行的郎中不放心。在对二丫娘的举动有些不爽的同时,王清现在有些庆幸了,把郎中这个方面排除出去了。
“郎中昨天应该诊过脉,有没有说过孕妇怎么样?”王清先问二丫娘,二丫娘因为被怀疑下手,不得不和王清配合,“郎中说了儿媳身体康健,没有什么小产的迹象。”王清的话音很平稳,“那么怎么会在不到一整天的功夫,孕妇就小产了,甚至死了呐?大家有什么猜想?是喝了什么药?还是有其他原因?”王清的一连串问题引起不少人的窃窃私语。∮八∮一∮中∮文,
“搞清这件事,其实应该先问一问郎中,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小产的?”王清直指中心,他们人上门找事,就想把引起小产的事扣到王家身上,所以言谈话语中就是围着这个转,根本就不谈郎中的事,而二丫娘应该是有些疯癫了,大概想找出一个心中的出气筒,于是也在一旁推波助澜。
很快已经被请过来的杜郎中被请了进来,在这个小镇他已经开业多年,可以说是在这一带是比较有名。刚才在另一个房间中休息了一会,此刻被请来指点迷津,这事和他没有太大的关系,于是爽快的说了,“应该是一种强力活血化瘀的药材,于是就小产了。当时小人来给孕妇诊断的时候,孕妇身体极为康健,虽然有些累着了,但只要卧床休息一天,就会恢复了,所以小人就没有开什么安胎药!”
王清倒是明白杜郎中的话中话,害怕卷到这桩小产致人死亡的事件,点了点头,隔着屏风接着问:“那么以你多年的经验看,能否看出她是喝了这种药,还是闻了这种药材,才导致了小产?”
郎中有些犹豫,“这个没法看出来,不过。”他脸上露出有些为难的神情,就听王清说:“有什么怀疑就直接说出来,毕竟这牵扯到俩个人命。”“是这样的,我进她的房间时,虽然血腥味十足,但还是有些香气的。『≤八『≤一『≤中『≤文,”
王清明白了,人应该死于大出血,于是整个房间就会充满了血腥味,于是将那种致命的香气给掩盖住了。这倒和二丫大嫂做善事就是为了明辉荷包中的香料联系起来,不作不会死。只怕是二丫大嫂自己作死了。
王清缓缓的说:“应该是麝香吧!”麝香和红花简直是滑胎小产之利器,只要混过网文的都知道!郎中点点头,“小人闻得就是这种香气,所以倒是和床边立着的香炉联系起来了。”柴夫人已经无语了,怀孕之人还点什么香,这香里有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就敢用!胆子太大了吧!
此刻就见二丫娘身体抖如筛糠,连牙齿都上下撞击起来,王清走了出来,“这香是你买来的!”就见二丫娘有些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双手直摆,“不是我,不是我!”
王清已经走到她旁边,“是不是你?有人会证明的,因为买麝香需要的不少钱,卖的人对大主顾一般就印象比较深,在这个镇子上应该没几家药店吧!”
二丫娘露出一片哀求的神情,王清此刻心硬如铁,这个女人是越来越糊涂了,刚才还想往王家身上泼脏水。突然间,王清倒是有些庆幸二丫昨天没有回来住,否则妥妥的被拖下水的节奏啊,一个没有经历过大场面的小姑娘也算是有些运气。
就在此时,就见二丫娘已经直扑过来,王清就察觉到一种灵魂之力朝自己扑过来,眼中闪过一丝嘲讽,自己送上门,可就跑不了了,果然二丫大嫂和二丫娘有古怪。
王清一把就揪住了有些疯狂的二丫娘,扇了她四个耳光,于是她的脸一下子肿的想猪头一样。王清其实想扇二丫娘耳光已经有两天了,但凡有点香火情,也不会闹到此种地步。出了人命案子,就大肆宣扬,就算是王家没有掺和进去,也平白无故的趟了一次浑水,就应该狠狠给她几耳光,让她清醒一二,王家可不是软柿子,那么容易被人拿捏!
二丫娘此刻被人打了四巴掌之后,倒是有些清醒,眼泪扑簌簌的掉下来,就听王清在她耳边说:“是谁让你买麝香的?”“是儿媳昨天下午让我买的,说是有大用。”这话一出,那些乡绅们有些哗然,王渊站起来身来,收敛起来的那种在沙场上用人命堆积出来的那种煞气,直接就放了出来,“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那个妇人为何死?你们应该明白了吧?”
“明白了明白了,是那个妇人自己找死!”原本有些想打歪主意的,现在只恨不得插翅飞出去,原本一副世家贵公子的表面,竟然是隐藏着一个杀神!有机灵的已经抢着说:“事情既然已经查清,我们该告退了。”
王渊点了一下头,“知文,你去送一下诸位客人!”就见那些人硬撑着有些颤的双腿,相互搀扶着走出来大厅,出来之后,不约而同的长吁了口气,擦擦头上的冷汗,有几个被硬拖进来的已经加快了步伐,先走了出去,王澈看着那些有些像恶狗在屁股后面追着一般的跑出了大厅的人,脸上露出一丝快意的笑容。
让他们还想打王家的主意,当他们王家的人是死人啊!大兄应该是有些担心阿姐,才放任那些人放肆,等阿姐一回来,就扭转了局势,想必他们应该不会在打王家的主意,但也没准会有人知难而上的,阿姐说过,这世上最难揣测就是人心!
王清看了一眼二丫娘,这人虽然事出有因,但心中其实还是有一种难以言说的自卑。有时候极度的自卑就会引出极度的自尊,只可惜这种是因为扭曲产生的自尊,所以有时候就看上去不可理喻了,而二丫娘应该也被诱了这种自尊。
“二丫娘,你现在该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吧!我想知道的你为什么明明知道这事和你有些不少关系,却还是闹到了大庭广众之下!这次你欠我们王家一个解释!”王清冷冷的看着她,其余人也都注视着她,于是二丫娘终于感到大家都把目光聚集到自己身上了。可是她丝毫没有感觉那种飘飘然的感觉,反倒是有种一举一动都被人看透的窘迫感!
于是被人画的又大又甜的天降馅饼突然间变得苦涩不已,原来并不是所以的人都能成为像王清这样的世家贵女。二丫娘回想了起床之后,自己的所有举动看上去,竟然是一个泼妇,现在想想自己不知道会在突然间疯魔一样,把心中隐藏多年的不甘都泄了出来。看看自己的手,虽然因为儿子当官之后养了好几年,比从前白了不少,但是再看看王清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