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妈妈看着门框上被阿蛮掰坏的地方有些愁,在想是找人来整个换了呢还是稍作修补?
房中的梦宝同样愁,对着沈南竹那张脸已经半天没说话了。『≤八『≤一『≤中『≤文,
她实在是不明白……到底是自己的思路不对还是这个男人的思路不对?
她觉得他们简直是活在两个世界!
她扶着椅子站了起来,起身向内室走去。
沈南竹见她脸色仍旧不大好,还有些颓然的样子,跟了上去,在她身后柔声说道:“她真的没你好看。”
梦宝一个踉跄差点儿跪倒在地上,咬着牙点了点头:“我觉得也是!”
说完撩开帘子就冲了进去,再不愿跟他多说一句。
沈南竹看着她愤愤的背影,心中喃喃:果然是生气了啊……
又想起她刚刚那样义正言辞的说出了那番话的样子,跟寻常大家闺秀完全不同,没有半分女子该有的悠闲贞静,柔顺温恭。可他却一点儿不觉得不对,反而觉得有趣,还有点儿……羡慕。
父亲自幼教导他待人平和,喜怒不形于色,尤其是对人的怒意,要尽力掩盖起来。
但这并不容易做到,毕竟喜怒相依,有喜就有怒,有怒就有喜,怎么可能单方面的压制住其中一方。¢£八¢£一¢£中¢£文,
一个人若只表现自己喜欢什么,那么他就算不表达自己的怒意,对方也大概能猜到,不喜就是怒,那比不加隐藏更容易让人觉。
所以他索性也从不去喜欢什么,没有特别的喜好,没有特别的兴趣,甚至没有特别喜欢的人。
就这么平平淡淡的活着,脚踏实地一步步的前进。
他一直觉得自己做得挺好的,可刚刚竟然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竟然笑出了声啊……这可真是把自己也吓了一跳。
可他就是觉得那个女子刚刚的样子很有趣,那般的……肆意,畅快,酣畅淋漓。
他忽然觉得,如果自己不能随心所欲,那么护着她让她随心所欲也挺好的。
那……以后就护着她好了,她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
嗯……生气也挺好看的,不过老生气也不好,还是多笑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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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午膳,梦宝以为沈南竹会照例小憩一会儿,没想到他却将赵妈妈和红笺叫了进来,让她们给她找出门的衣裳,说要带她出去。中文()
梦宝眼睛瞬间瞪了起来,紧张的问道:“出去?去哪儿?干什么?”
沈南竹看着她小兽一般绷直了身子,好像随时要炸起毛,又觉得有些好笑,到嘴的话生生咽了回去,仿佛故意要吊起他的好奇心一般,什么都没说,转身就出去了。
梦宝恨不能伸手把他抓回来,偏偏又不敢,只能憋着一口气任由红笺他们给自己找衣裳。
挑好了衣裳饰,赵妈妈眼神示意红笺去门口盯着,自己则留在屋里伺候梦宝更衣。
“小姐,”确定世子爷不在附近,赵妈妈这才开口:“您今日上午对三小姐说的那番话……是当真的吗?”
这个三小姐指的自然是苏梦婉。
梦宝有些莫名:“什么当不当真?”
“就是说……让她以后不要穿着跟您一样的衣裳来定南侯府。”
“当然是真的啊,不然我说出来故意气她玩儿吗?”
“那……她是真的……对世子爷……”
赵妈妈吞吞吐吐,不敢将这句话说实。
“真的。”
梦宝不愿敷衍她,也懒得隐瞒。
“妈妈你应该多多少少也猜到一些了吧?她以前总是帮我与陈二相见,图的是什么?总不会真是把我当做好姐妹想我所想吧?”
“既然不是这样,那一定是有什么别的目的,只是那目的是什么以前我们不知道,现在知道了而已。”
赵妈妈给她整理衣裙的手紧了紧,险些在上好的衣料上攥出一道印子,回过神赶忙伸手抚平。
“奴婢以前只当她是想坏了小姐的名声,却不想她竟还有这个心思……今日是因她忽然打着看您的旗号来找您,奴婢才觉出不对……”
梦宝叹了口气,心道赵妈妈果然是个玲珑心肠,对苏梦宝也忠心耿耿。
她拍了拍她的手:“妈妈放心吧,我既然已经知道了,就不会再那般懵懵懂懂被人坑害了去。”
赵妈妈点点头,却又有些担忧:“三小姐回府只怕会将今日之事原原本本的告诉老夫人和那位夫人,他们指不准要如何对付您呢。其实您今日大可暂且忍下,咱们知道了他们的目的,而他们却不知道咱们知道,咱们就可以隐在暗处缓缓图之。”
梦宝提起这个就郁闷,她之所以突然难是想让沈南竹觉得自己是个妒妇啊,谁知道……
真是越想越气!
对赵妈妈她却不能这么说,只能笑道:“反正我都已经出嫁了,还怕他们作甚?他们还能天天往定南侯府跑不成?再说了,我今日若不直接指出来,以三妹妹的性子还不定怎么想着办法要留在定南侯府呢。我如果还要装出以前那副姐妹情深的样子,少不得就要答应她,到时候真遂了她的意让她做出些什么,岂不是得不偿失?”
赵妈妈一想也是,便没再说什么了。
梦宝穿好衣裳扯了扯她的衣袖,低声问道:“您知不知道世子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啊?”
赵妈妈噗嗤一笑:“您都不知道,奴婢怎么会知道。”
梦宝一撇嘴,脸就拉了下来。
他要出去就自己出去好了,拉上她做什么?她可不想陪他去交际应酬。
而且这个年代好像也不讲究带着妻子一起出门应酬的那一套吧?那他到底要带自己去哪儿?
怀着忐忑的心情走了出去,沈南竹已经在二门的马车前等她了。
他亲自将她扶上了马车,梦宝自然不敢真去扶他,只虚碰了一下就赶忙钻到了车里去。
进了车她才现,这马车与她上次乘坐时略有不同,软垫上铺了一层簟席,角落里还放着一个冰鉴,在这炎热的夏季丝毫没有窒闷之感,反而觉得凉爽怡人。
跟在她后面的沈南竹指着垫子上的簟席说道:“见你昨晚睡觉时出了些汗,想来是怕热的,我便让人铺了这簟席,也不知你坐不坐得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