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浪越来越大,刮风雨,甚至起了鹅卵石大小的冰雹,天气越发恶劣。猛然掀起的海浪,最高的有一百多米,并且排山倒海源源不断,气势比海妖族水淹土龙坡的时候凶猛多了。
海妖一族的力量,源自于水,来自海上。大自然本身的力量,更加凶猛狂暴。
出海没多久,一行人就遭遇了严峻的挑战。
云雾山脉外的这片海洋,俗称烟波海,从地理的角度又划分为南海和东海,自古以来就是天气恶劣,沉没在海上的船只数不胜数。一般的修炼者,都不敢轻易踏足这片海域,海外散修也难以踏足中土,这片海域成为了一道天然屏障。敢在大海上讨生活的商人,无一不是强悍之辈都是在刀口上舔血。
约莫半个时辰后,恶劣的天气不见减缓,甚至越来越恶劣,海龙船的速度都不得不慢了来,有好几次都差点直接被滔天的海浪覆没。除了叶川,所有人都退回到船舱内,就连一辈子都在四海闯荡的海妖族长都有些紧张起来,脸色凝重,观察着外面的天气不停地发出一条条指令,庞大的海龙船随之在海浪中左右穿行,时不时被巨大的海浪冲得飞起来如同一艘飞船,乃至狠狠撞在隐秘的礁石上。换做一般的船只,哪怕是一艘大秦皇朝强悍的铁甲战舰也早都散架沉没了,唯有以海龙骨和海龙皮制作而成的这艘海龙船能撑来。黑しし阁
一双双眼睛,都在盯着站在甲板上的叶川,无论海妖族战士还是随行的云雾宗弟子,看着叶川的身影都是震撼。
这样的情况,还能站在甲板上修炼,不是胆大包天极度狂妄之辈,就是一个真正大无畏的勇士。显然,叶川就是后一种,不仅勇气惊人,而且还能在滔天海浪的冲刷静心来修炼,这份心境,就连真人境巅峰的海妖族长都自愧不如。
看着叶川挺拔的身影,老头子一双眼睛更加明亮了,频频点头。转头看到随行的看着叶川一脸关切的朱思佳,目光闪烁脸色阴晴不定,也不知在打什么主意。
阴山老妖罗德靠在船身上,距离甲板上的叶川最近,右手掌心冒出一截长长的藤蔓,随时做好出手救人的准备。如此恶劣的天气,一旦失足掉进海里,别说叶川了,就算是从小生活在水里的海妖战士也不一定能活来。
瘟疫魔王阿拔斯也跟着来了,化作一个牛头人坐在船舱的一个角落里,修为在众人中是最高的,脸色却反过来是最苍白的。可怜他这辈子天生怕水,现在却跟着叶川出海,没刮风气浪的时候都晕船心惊胆战了,现在,那是一阵阵心惊肉跳两条腿都是软软的。对站在甲板上迎接暴风雨冲刷的叶川,彻底的口服心服,就算在天外世界,他也没见过有谁才真人三重就有这样的胆魄和勇气。
这个主人,不简单,绝对不简单啊!
瘟疫魔王阿拔斯眯着一双眼睛,头晕晕的心惊肉跳,心头却是雪亮,越来越感觉叶川深不可测。栽在他手上归顺于他,现在仔细想想绝不是偶然。
和胆战心惊各怀心思的人们不同,叶川一心一意凝神修炼,沉浸在修炼的天地中。迎面拍上来的海浪越大,冲击力越强,体内的流水符箓就旋转得越快,身体稳如泰山稳稳地钉死在甲板上,隐隐约约的身体和脚的海龙船融为一体。最后,在重重海浪的拍打,背后隐隐约约的浮现一条魔龙虚影,自然而然地展开半龙境修炼起来。
魔龙,一条横行天外世界的魔龙?
瘟疫魔王阿拔斯心头更加震惊了,越发怀疑叶川的真实身份,小声嘀咕,怀疑叶川是不是某个魔龙王的转世之身。海妖族长和朱思佳等人也震惊起来,唯有随行的小龙儿明白是怎么回事,随着叶川修为的增长和对魔龙真经的参悟,他的魔龙血脉浓度将越来越高。总有一天,可以演变成一条真正的魔龙,成就只怕还在自己之上。
暴风雨一直在肆虐,不见停来的迹象,海龙船一路斩风破浪。回头看去,中原大地早已消失不见,远方海天一色都是茫茫大海。海妖战士和云雾宗弟子们都躲在船舱内,惶恐不安地等待暴风雨的过去。
“看,那是什么?一块红布?”
有人眼尖,突然手指一个方向失声叫起来。
人们抬头看去,果然远远的看见了一抹红色,隐隐约约的在海浪中上沉浮。远远看去像是一块红布,或者什么红色的船板。
“那不是什么红布,是一个穿着红衣服的人。”瘟疫魔王阿拔斯低声说道。
看到外面冲天的海浪,他一阵阵心惊肉跳脸色苍白,但一身强大的修为可不是虚的,第一个远远地察觉到了生命波动。果然,人们定神仔细观察,发现那果然是一个穿着红衣服的人,还是一个女人。身体在海浪中沉浮,随时有可能被滔天的海浪吞没。
什么人竟然漂浮在这里,在暴风雨的肆虐活了来?
那到底是人是妖?会不会是一个绝世妖孽,故意伪装成这个样子?
船舱内的人们骚动起来,议论纷纷。尤其是海妖族战士,脸色子紧绷起来,第一反应不是救人,而是整齐划一地拔出锋利的刀剑如临大敌。
茫茫大海里,自古以来就生活着数不清的种族和妖兽,有些妖兽的寿命甚至长达千万年以上,可以随意化作各种形状杀人于无形。第一次出海的云雾宗弟子不知道厉害,从小生活在海里的海妖族战士却是经验丰富,可怕的故事从小就听惯了。
“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那女人怀里还有一个小女孩。”
一直站在甲板上凝神静修的叶川,突然睁开双眼,紧跟着,飞身跃到海面上。哗啦一声,一个上百米的海浪拍来狠狠拍在叶川身上,把他按到了水里,人们齐齐一声惊叫紧张起来,朱思佳紧紧捏着手里的飞剑虚汗淋漓,叶川却面不改色,昂头一声长啸像条鲤鱼一样跃出水面,蜻蜓点水般踏波而行向红衣女人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