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此时,老头与瘦竹竿二人,就这样无力地躺在草地上,各自躺在被自己的身体砸出的泥坑中!脸色苍白得近乎淤青,“哇哇”地吐出几大口鲜血来,再连动弹一下的力气都没有!
瘦竹竿索性脑袋一歪,直接晕死过去。
遭受着如此霸道威猛的打击,在洪荒境浩瀚内劲的冲击下,周身上下,此时已再找不到一丝丝的武学气息!
毫无疑问,已经五脏六腑碎裂,全身奇经八脉寸断!
即便不死,也一身涅槃境上层武学被废掉,彻底成了废人!
顷刻间,弥勒佛与青年面面相觑对视一眼,眼皮剧烈跳动着,额头上冷汗刷刷地向外冒着,再掩饰不住满心的激荡与震撼!
在望向已经一个飞身,在前方空地上翩翩落下的赵小天,目光中,已是噬魂锁骨的绝望与惊骇!
尽管清楚,涅槃与洪荒,武学境界之间的诧异,从来都是一道巨大的鸿沟!
可又何尝想象得到,这个男人一身内劲,赫然都已强大浑厚到如此地步?
一人之力,对阵两大涅槃境上层顶峰高手,硬碰硬的比拼,不仅丝毫不落下风,而且如此毁天灭地!
而此时,叶轻盈又何尝不是满心激荡?
场面依然死寂一片,再听不见丝毫声音,唯独能听见的,只有几人剧烈的心跳,以及深夜萧索的寒风呜咽。
赵小天八风不动站在原地,目光直直锁定在弥勒佛与青年身上,那满脸凝重与肃杀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波澜不惊的平静与淡然。
只是嘴角,隐约几分嗜血的冷笑。
半晌,才只是冷冷地挤出一句话来,“本来看在你们,好歹也亲自登门给我送礼的份上,不想杀人!可谁知道,你们偏偏跟我一样,不识时务,不懂审时度势,非得跟我犟!”
“就因为你们,不愿意老老实实把棺材抬走,不愿替我问候一下你们主子的十八代祖宗,结果就把小命交代在这里,很划算吗?”
紧跟着,紧握着那一抹幽蓝如弯月的利刃,大步走到草地上奄奄一息的老头与瘦竹竿跟前,弯腰顺势便割断两人的咽喉,将两人送入地狱!
随即转过身,又大步朝弥勒佛二人走来!
于是刹那,一场事关生死的格杀,再次拉开帷幕!
只是这次,伴随着老头与瘦竹竿的惨死,弥勒佛二人已经注定毫无还手之力,成了等待宰割的鱼肉!
不到五分钟,地上便有多了两具尸体。
直到此时,叶轻盈那从始至终紧绷的神经,才总算稍微松懈下来。
再一次亲眼目睹这个男人,登顶武学巅峰强大得无以复加的实力,心中依然震撼激荡不已。
可接下来的情形,却让她有些哭笑不得了。
只见这时,赵小天从怀里掏出一根洁白手巾,不紧不慢擦拭去手中利刃的血迹,收入怀中。
然后大步走到不远处停着的那辆奔驰以及宾利前,打开车门与后备箱,一股脑将今晚两人在商场采购的生活用品搬下车!
又屁颠屁颠地,动用内劲将那两口装满花花绿绿钞票的棺材,搬到车旁边。
然后就开始,把那一摞摞的美刀,一股脑往车里面塞!
随即还扭头,颇有些怨怒地瞪她一眼,“叶小姐,别愣在那儿看着了,能过来帮忙不?”
“虽然这钱,是人家送给咱们俩的,而且俗话说见面分一半!但是今晚,我出力较多,而且你是富婆,我却穷得叮当响,所以得把我这车装满了,剩下的才是你的!”
于是乎,叶轻盈眼前一黑,嘴角抽搐得厉害!
倒不是在乎自己能分多少,也没想过要分一笔钱,可看着他那副猴急猴急使劲往车里搬钱的样子,就有点欲哭无泪。
无奈,也只能老老实实过去,黑着脸帮忙!
……
这座小区正大门街道对面,是一栋高耸入云的商务办公大楼。因为是深夜,整栋大楼自然漆黑一片,没有一丝灯光。
可此时,第二十层一个毫不起眼漆黑的房间,透明的落地窗玻璃前,正一动不动站着一个二十八九的青年男人。
身材修长,雪白的休闲西装,雪白的皮鞋,戴一副金边眼镜,举手投足都充满着一种饱读诗书的谦和,一种学者般的儒雅!
就这样笔直站着,透过窗户从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对面小区单元楼下所发生的一切。
只是此刻,死死望着远处,直挺挺躺在地上冰冷的尸体,望着正热火朝天往车里面装钱的一男一女,青年脸色已经难看到极致!
喉结上下鼓动着,双眼赤红,目光中已满是浓烈的悲愤与杀意,还带着几分如遭羞辱般的不甘!
双手紧握着防护栏,指节发白,栏杆都扭曲变形!
而青年身边,是一个大约六十多岁的老人。身材有些发福,头发花白,穿一袭青色长衫,有钱人家管家模样的打扮。
尽管相对于青年的悲愤,显得淡然平静不少,可眼神中也满是无奈与苦笑。
房间中安静得出奇,气氛总显得有些压抑。
“猖狂!这个男人太猖狂了……”许久,青年再忍不住了,狠狠一拳头砸在透明钢化玻璃上,玻璃顿时浮现出好几条裂纹,大口喘着气,声音羞愤恼怒至极,“父亲,我就想不明白了,这王八蛋怎么就狂妄自大到了这种地步?简直不识抬举,目空一切……”
“今天晚上,我已经足够客气了,甚至都算是低三下四地让步了!虽然少不了一点威胁与震慑,可不但又是送钞票,又是郑重承诺不与他赵家为敌,已经是极大的诚意了!”
“俗话说,生意不成仁义在!结果这王八蛋倒好,不但不领情,还丝毫不顾道义,当场翻脸不认人,彻底撕破脸皮!钱照收,人照杀!”
“欺人太甚!简直欺人太甚啊!我苏明清活了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窝囊气?难道他就真以为,我们断刀流是怕了他们赵家,才会这般低三下四?”
“唉……”这时,老人也一声无奈长叹,“可那又能怎么样?这是圣后的命令,让我们不准动他一根手指头,我们谁敢不从?再大的窝囊气,也只能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