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她的这个提议,赵小天多少有些诧异。
可随即倒也释然,自然清楚,这样的场合前去陪酒,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
然而刚回到家中,刚踏进老宅大门,眼前的情形,却让他瞬间神色一滞。
只见此时,老宅前庭空旷花园中,老烟枪正弓着腰坐在一张圆石桌前。
明显是刚从后山采了些草药回来,正一边吧嗒着旱烟袋,一边小心翼翼归类摘理着。
而对面,正坐着一个美艳如尤物般的女人!
有着一副足以颠倒乾坤的火爆身材,有着一张吹弹可破娇媚得令人窒息的脸蛋!
咖啡色及膝长靴,纯黑色紧身包臀短裙,搭配短款大红色羽绒服,更浑身都充满着欲罢不能的惹火味道。
乌黑长发用发夹随意别在头这话。
陈嫣然!
陈捭阖那老刁民唯一的宝贝闺女,现任神话集团酒店管理部执行总裁!
当然,端木红月如今也正是被他安排在这个女人手下,任职学习。
这才恍然想起,上次送端木红月去见她,这婆娘在电话里将他劈头盖脸一通臭骂之后,还提起过过年回来梅花庵,倒把这茬给忘了!
这时,陈嫣然自然也很快看见他。
然而没想到,一反刚才与老烟枪聊天时的文静温柔,脸色迅速一沉。
面色瞬间阴沉得吓人,咬牙切齿恶狠狠瞪着他,隔着老远,让他都能感受到一阵寒气扑面而来!
紧跟着,又迅速撇过头去,装作压根没看见他!
倒是老烟枪,顿时一片耐人寻味的奸笑,朝他挤眉弄眼,明显满是幸灾乐祸!
于是顷刻,赵小天有些头疼。
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上次在电话里,又是撒娇又是卖萌,才将这婆娘哄得好好的,今天脑子又抽的哪门子疯?
尽管如此,摸了摸鼻子,还是讪讪地走过去,在一旁坐下。
咧开嘴,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微笑,“哟,陈大爷……”
刹那,陈嫣然面色又是一板。
却根本不搭理他,只是嘴角在抽搐。
赵小天顿时有点吃瘪,尴尬地咳嗽一声。强迫自己,笑得更蠢萌一点,“陈大爷,什么时候来的?怎么,这两天没去大街上猎艳良家妇女啊?”
然而这婆娘依然不说话,就是拳头攥得咯咯直响,手中那棵鲜嫩草药,倒了血霉,快被她捏出汁来了。
反倒老烟枪,叼着旱烟袋,笑得那叫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眼睛都眯成两道弯弯的月牙儿!
于是赵小天有些没趣了。
哭笑不得,印堂有点发黑。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自言自语叹息一声,“哥们也没发烧啊!”
“看来是久了嫁不出去,内分泌失调的问题更严重了,心理扭曲得都喜怒无常了!”
“回头开两副中药,调理一下就好了!”
然而没想到,这婆娘依然一言不发,就是咬牙切齿,双眼在喷火,搞得他后背凉飕飕的。
不过还好,这时有家中保姆前来,告知晚饭已经准备好。
赵小天自然迅速起身,径直回了内院自己那栋小楼。
足足二十分钟,简单洗漱一番,再换了身衣服,这才前往膳楼。
因为是大家族,过年期间,家中本就人员众多,到达饭厅,都已经围坐了三四桌。
陈嫣然作为前来拜年的客人,又是陈捭阖的宝贝闺女,自然与土农民老两口与老烟枪,以及几位赵家叔伯坐在一桌。
身为神话集团核心高层,经常出现在各大财经周刊及财富论坛,也已无数次来梅花庵做客,在场绝大多数人都认识,自然不至于多生分拘谨。
面对一群长辈,那般从容优雅知书达理。
可就是一见他赵大侠,又恢复了刚才那副内分泌失调的德行!
撇过头故意不看他,继续与身边土农民小声交谈一些工作的问题。
偶尔抬头瞪他一眼,煞气滔滔!
晚餐很快开始,大过年的,当然少不了喝点酒!
陈嫣然本就酒量不错,加上在座基本都是长辈,出于礼貌与尊重,自然少不了挨个敬酒!
可是没想到,唯独轮到他赵小天的时候,直接就把他给跳过去,干净利落过滤掉了!
敬酒没有,只有一记要吃人的眼神,外加咬牙切齿一声冷哼,“没良心的白眼狼!”
看得赵龙象都满脸玩味,差点一口菜喷出来!
于是赵小天更加哭笑不得,还真没搞明白,这婆娘到底什么情况!
晚饭结束,已是晚上九点多。
无所事事,也没什么兴趣留在外面,陪一群酒疯子叔伯或师兄吹牛打屁,自然早早地回了自己那栋小楼。
然而当他刚回到房间,正要洗漱睡觉,房门却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紧跟着,便只见陈嫣然大步走了进来!
总算没再如同刚才,直接把他当空气!径直走到他跟前,死咬牙关冷冷地望着他。
脸色依然难看得厉害,阴沉至极,明显憋着一肚子火无处发泄!
赵小天神色又是一滞。
摸了摸鼻子,“这个,男女授受不亲,孤男寡女大半夜共处一室,是不是有点……”
“闭嘴!”然而刹那,话未说完,这婆娘脸色却猛地一沉。
凶神恶煞一声咆哮,“老娘是陈大爷,内分泌失调性取向有问题,只喜欢猎艳良家妇女,谁跟你授受不亲?”
“现在知道孤男寡女了?从小到大,你个杀千刀的畜生,跑到我家赖着不走,跟老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时候还少吗?”
赵小天又一阵吃瘪,老脸有点发红。
卧槽!这婆娘火气有点旺啊!
紧跟着,只见这婆娘又一阵咬牙切齿,双眼寒气逼人,在他身上扫视着。
半晌,直搞得他后背凉飕飕的,才又满是讥诮挤出一句,“姓赵的,听说你昨天去京城了?”
赵小天印堂有点黑。
“听说,还是陪那个女妖精一起去的?”没想到,这婆娘还来劲了,语气更加阴阳怪气,“而且你跟她,还在京城住了一晚上?”
“咳……”赵小天嘴角使劲一抽搐,闭上嘴巴不说话。
这一刻,哪能再不明白,这婆娘跟他蹬鼻子上脸了一整晚,到底因为什么?
没办法啊,这婆娘跟那母夜叉,从小就不对付!
多少年来,每次来梅花庵,两人一旦撞上了,那次不是闹得天昏地暗鸡飞狗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