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看去,却是苏宛芷。
少女穿着素色长裙,乌黑的头发披散开来,白日里的干练全不见,多了许多女子的柔弱,正是同样失眠的苏宛芷。
“妹妹,你怎么没睡觉啊?”
“有点睡不着,二哥,你这是?”
“想了点事儿,坐吧。”苏文晨多看了苏宛芷几眼,颇为感慨地说道:“时间过得真快呀,不知不觉妹妹都成大姑娘了。”
“二哥为何生出如此感慨?”
“就是突然想到这件事而,你今年十五岁了,马上就该说亲了,也不知道哪家人有福气,会娶到我这么能干的妹妹。”
苏宛芷一脸黑线,这才几岁啊,十五岁的年龄在现代顶多就是初中生或者高中生,怎么在这儿就该说亲了呢。
这个时代确实就是这样,她习惯了其他的生活的方式,却不能习惯这么早成亲的习俗。
“二哥,我可不想这么早说亲事。”
苏文晨佯装虎脸道:“瞎说什么?哪有女孩子不说亲的。”
“我说二哥,您就别操心这些了。”
苏文晨看着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的妹妹,也是操碎了心,凌奕寒那家伙,绝对没喊好心。
可不是嘛!第二天,那个没安好心的人就别皇帝叫到了御书房:“既然你喜欢的姑娘有了。怎么这么些天了还没动静呢?”
其实哪有很多天,明明也就三四天的时间,能有什么动静呢。
凌奕寒这么想,凌奕玄却不是如此,他们母后去世的早兄弟,兄弟两人也算是从争权夺位中拼杀出一条血路。
最让人操心的一直就是凌奕寒的亲事,这么多年,他不是驻守边关,就是被派出去处理各种事务,眨眼间二十多岁了,怎能不操心?
身为帝王的他从来不觉得女人是一件难事,以他们的身份地位,只要看上的女人,极少抵挡的住权势的诱惑。
“你怎么这么拖拉?只要你说句话,朕直接下旨,给你们赐婚不就成了。”凌奕玄想的很简单,当然,在他的世界里后宫有三宫六院,每个女人都是挤破头皮想要进来,每个都费劲了心思,想要赢得他的宠爱。
所以,女人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凌奕寒却不这么想,自小见惯了父皇后宫的莺莺燕燕,他对那些娇柔造作,想尽手段争宠的女人没有任何好感。
驻守边关多年,战场上将士们以血肉之躯拼杀,许多带着妻儿老小随他们驻守边关,家眷居住在城内。
他见惯了这种普通的赶情,也羡慕在战场上拼杀的时候家中女人心心念念的祈祷,回到家中有真心的关心。
或许只有身在和平的氛围中,才会有争宠夺利的心思,那种平平淡淡的感情,相互之间发自内心的关心,才是真正的无价之宝,如果按照凌奕玄所说,靠强硬的手段,和巧取豪夺又有什么区别。
如果这样做,他又怎么得到苏宛芷的心?
或许说出来有些可笑,皇家哪有真正的爱情,那不过是名与利之间的交换罢了。
只见凌奕寒摇了摇头拒绝凌奕玄的提议:“皇兄,等人家姑娘同意了,臣弟再来找您赐婚。”
“行吧,行吧。”凌奕玄无奈的摆了摆手道:“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水手不管了,凌奕寒却又欲言又止。
“有什么事儿就直接说吧。”他还没从来没有见过这个弟弟有如此神情。
凌奕寒呼了好几口气,鼓足勇气问:“怎么让姑娘喜欢自己?”
什么???凌奕玄怀疑自己听错了,他竟然问出这样的问题。
咳咳!这个冰山一样的弟弟,第一次有要澄清的想法,他可不能嘲笑把人给吓走了。
凌奕玄强忍着憋住心底的笑意,正了正脸色道:“不用怎么做,朕觉得你只要让他知道你的身份,不用做别的,保准贴上来。”
凌奕寒:“……”
您这说的和没说没什么区别呀,苏宛芷知道他的身份,并且还了解的清清楚楚。
可不知为何,自从那姑娘在文成郡主府被他救出来以后,好像两个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苏宛芷态度没有什么变化,但是那种感觉却时常萦绕。
凌奕玄好像感情专家一样侃侃而谈,可是每个办法好像都不太适合。
最后凌奕寒无功而返,找凌奕玄询问,他已经鼓足了勇气抹掉了脸面。
再找别人?心里一冒出这个想法,他的脸顿时黑了,这个问题好像世纪难题,进了死胡同,怎么都想不到解决的方法。
找朋友旁敲侧击?但是,想来想去,好像因为他冷漠的性格,独来独往的习惯,生活中没有什么朋友,只有上下级的属下。
你想英明睿智到么某王爷,眉头皱成了川字,窝在书房里整整一天都没有出门。
临近傍晚的时候,那道紧紧关闭了书房门终于打开了,他冷声命令道:“让鹰城回来。”
地阁里某个被训练的半死的男人,突然打了个喷嚏,心里眼泪横流。
他啥时候才能离开这个鬼地方啊,我的爷啊,您在不让我出来,属下命可就要丢在这儿了。
这里简直就不是人过的日子,最痛苦的莫过于对心理的折磨,而不是身体上的锻炼。
就在这时,地阁的大门打开了,上面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带着嘹亮的回音:“王爷有命,鹰侍卫离开地阁!”
扑通一声,鹰城跪在地上,那道冰冷的声音,每天回响在耳边,下着一道又一道惨绝人寰的命令,此时此刻听在耳朵里,却是那么的温暖。
“我的爷啊,您终于想起我来啦,您要是再不来……”鹰城鼻涕一把泪一把,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暗无天日的地方。
他发誓,以后再也不敢胡说了,只是记吃不记打的某人,不久之后好像就忘了现在发的誓,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走出地阁的鹰城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跪在地上,怎么还是夜里啊,这么长时间他都没见过太阳,沐浴在阳光下的感觉他渴望已久。
唉!侍卫难做啊!某人唉声叹气。
可是听了主子的话,他想死的一年都有了,他想重新回迪哥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