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虽为相府千金,野外生存的能力不是一般强悍啊。”
看她手起刀落,处理野味时那股狠劲儿,月无涯看得有些毛骨悚然。
扒皮抽筋,上树枝烤架,点篝火,动作麻溜儿,一气呵成。
“你是第二个什么说的。”
燕洛璃拿着树枝,将兔子拿过来抽了抽,闻着香味儿,就听得两人的肚子此起彼伏地响了。
手指戳了戳,感觉差不多了,豪放地扯下一只野兔腿塞到月无涯面前。
自己也扯过一个,啃了起来。
接过兔腿,月无涯用手一小撮一小撮地白扯兔肉往嘴里送,边吃边问。
“第一个是谁?”
“萧炎啊。”
头也不抬,狼吞虎咽地将兔腿啃得只剩下骨头,才咕哝了一句。
提到萧炎,月无涯的眼底划过一抹暗淡。
他忽然的安静,令燕洛璃不解地抬起脑袋,篝火下,一脸油光。
“怎么了?”
月无涯手捏吃了一半的兔腿,抬头看向天空的明月,长长地叹息。
“他,也倾心于你吧,你们的感情似乎也很好。”
说着,他的目光落在燕洛璃的脸上,清澈如水。
气氛变得尴尬,燕洛璃,低头自顾吃肉,心底不是滋味儿。
萧炎的心意,她又怎么不知道呢。
可是,她的心里,只有寒旭尧。
注定只能辜负萧炎的感情。
“我的命是他拼着性命救出来的。”
沉默良久,燕洛璃才找到解释的言辞,心底满满地愧疚。
他为她出生入死,而她却是在利用他。
此刻,也不知,他是否已经回到了北齐。
萧炎和夜罗一路北上,平安地通过了玉兰城的城门。
一进城就听说,父皇的病有所好转,萧炎心底欢喜地不得了。
好在夜罗机警,没让他做出什么引人注意的事来。
“王爷,注意隐藏身份。”
低声郑重地提醒了一句,夜罗带着萧炎换了两匹马,从小路往琉裘城赶去。
路上听到了不少好消息,陛下病愈,顺利和南楚议和。
太子萧成所做之事败露,已经被陛下收监候审。
“前辈,本王失忆这段期间,还发生了这么多事啊?”
萧炎诧异的看着夜罗,他猜得到,这或许和燕洛璃有关系。
凭借一己之力,能够翻云覆雨,萧炎心底是真的佩服。
没有足够的魄力,没有足够的计谋,没有足够的人脉,她是不可能办到的。
认识她,或许是他萧炎这一辈子的幸运。
“王爷,本座有一事不明。明知道,小璃是在利用你,你为何还愿意心甘情愿的被她利用?”
面对这个问题,萧炎思忖了片刻,笑了起来。
眼底有光芒闪烁,透着一丝幸福的味道。
“或许,这就是她的魅力吧。”
轻叹了一句,抬头看向天空,回想着初见她时的模样。
“本王知道是被利用,可她为了本王愿意喝下毒药,可以豁出性命,就算是被她利用,本王也甘之如饴。”
夜罗愣在那里,她还记得,找到他们的时候,燕洛璃喝下了噬魂散。
生死之交,或许就是这样吧。
夜罗听了心底生出敬佩之情,比起当年的关月,这个丫头,更懂得用人,也更重情义。
或许……
迎着朝阳,夜罗的眼里闪动着光辉。
天已亮,燕洛璃和月无涯站在悬崖边,望着数百米之下的一片葱茸,不约而同地看向彼此。
两人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手拉着手一起往下倒去。
双脚慢慢地离开地面,瞬间身体失去了支撑,朝着下方快速坠落,但他们的脸上透着坦然。
下方的树林越来越近,燕洛璃以强进的内力往下进行反冲,人稳当当地落在丛林之上。
月无涯没有立住,人往下坠去。
好在燕洛璃拉着他,咬紧牙关将其提了上来。
脸上惊魂未定,月无涯抬头看向那垂直高耸的悬崖峭壁,倒吸一口凉气。
“走吧,看这路程大约三日能到。”
燕洛璃指着远方的房屋,耳边还能感觉到风极速的呼啸声,脸上还有未褪去的心悸。
方才自上而下,若是控制不好,很可能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又是几日的旅途奔波,终于,他们到了山下的小镇,寻了两匹快马,飞身而上,朝着临月关外而去。
“临月关在东边,你怎么往西边走?!”
月无涯追上燕洛璃,不解地喊着。
“我们直接去找月无湮!”
燕洛璃望着远方,目光定格于沙尘中若隐若现的军帐,脸上带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
到达东月军营,天色接近落幕?
飞奔至营口,燕洛璃与月无涯一同下马。
“南楚靖王之妻燕洛璃求见东月皇帝陛下。”
她上前自报家门,营口的守卫微微一怔,没有进去通传,而是直接打开了门。
“靖王妃,这边请。”
从守卫的态度可以看出,月无湮应该已经收到了自己的信。
只是不知接下来是否能够一切顺利。
她侧过头,看了一眼身旁的月无涯,他将自己隐没在黑袍之中,显得有几分紧张。
随着守卫走进御帐,就看月无湮端坐在上方,威严地目光看向进来的燕洛璃。
目光触及她面庞的一瞬间,他的脸从阴郁转为惊讶。
那张与皓月公主极为相似的脸庞,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
“南楚靖王之妻燕洛璃,拜见东月皇帝陛下!”
清冷高亢的声音回荡在御帐之中,月无湮才回过神来。
眼睛已经盯着燕洛璃的脸,太像了,几乎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收到她的信时,他就想着等一到,定好好给她一点教训。
转瞬间,这些事,已抛诸脑后。
“平身!”
他的眼底透着欣喜,抬了抬手。
又感觉,如此似乎不太衬自己的身份,于是板着一张脸。
“谢东月陛下。”
燕洛璃恭敬地起身,平静的目光看向那高高在上的月无湮。
那是一张俊秀刚毅的脸庞,从头到脚都透着帝王的高贵和不可一世的威严。
他如传说中一样魁梧挺拔,浑身都带着戾气。
可那戾气并不灼人,反倒有一种亲切感。
那感觉和月无涯的是如此的相似。
心底浮出些许的不解。
她不明白,就那么一个素昧平生,才是第一次见面的人,为何也有这种感觉。
难道仅仅因为是月无涯的兄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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