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林馨儿就从圣地赶來。
“你赢了。”这是碧瑶见到林馨儿之后的第一句话。
“不,我们都输了。”林馨儿道,看着碧瑶黯淡的双眸,她知道她们都输的遍体鳞伤,但是她们又比星瑶月瑶幸运好多,毕竟她们还能活着。
“其实,我也不知道她如今在哪里。传给她的消息并非直接传给她,有人会在半路接走。”碧瑶道。
这个时候,她也不愿提到那个女人的身份。
“不过……”碧瑶瞟了眼云清,“在我被你抓起來之后,我掌握的那条消息道怕是已经废了。现在回答起你的疑问,我才发现,其实我知道的并不多,关键的东西我也是根本全然无知。”
“我知道,云清是受到你们的蒙蔽才会來杀我的,否则她要杀我的话一开始就会动手,不会拖这几天。”碧瑶抬起眼道,“但是,我不怪你从中故意作梗,要不是这样,我还蒙在鼓里,根本看不清真相,也许要到最后落个更惨的境地。”
“我也沒想到会是云清。”林馨儿跟着看了眼云清。
当时她只是借用云清把碧瑶要交代的消息放出去,沒想到结果是她亲自出手。其实,她不愿出手的是她们这群姐妹中的任何一个,但是偏偏是仅次于碧瑶的云清。
碧瑶支撑着,要站起來。
林馨儿顺手扶住了她,“走,我先带你出去疗伤。”
困了碧瑶几天,引出了云清,此时,她们是一样可悲的人。
碧瑶扶着林馨儿站了起來。
突然,林馨儿脸色一变,愕然望着碧瑶。
“怎么了?”冷言秋问。
“你不要过來!”碧瑶喝住冷言秋,一手扶着林馨儿的手臂,一手抵在她的后背处。
“碧瑶,快松手!”林馨儿很焦急的样子。
冷言秋知道林馨儿沒有功力,而碧瑶虽然受伤,但功力还在,多少都要比林馨儿强几分。已经被现实打击到心灰意冷又看明白真相的碧瑶竟然还会对林馨儿出手?
但是看林馨儿的神情只是焦急,并不像是受到伤害,更像是担心着碧瑶。
“言秋,快阻止她,她在给我传功!”林馨儿回答了冷言秋的疑问。
“晚了,我用的是破功法,已经将全部的功力放了出去,你若不收,就只能浪费了。”碧瑶道。
“为什么?”林馨儿沒想到碧瑶会将自己的功力传给她。
破功,也就意味着废功。说的好听就是破掉原本的功力重新习练,说的无情些就是让自己回归为一个废人,就像她废了武功一样。
试问有哪个身怀一身武功绝技的人甘心让自己的本事全部废掉?
“我是要死的人,留着功力也沒用了。”碧瑶很冷静的道。
“我不会杀你的。”林馨儿道。
她们现在可以站在一线,去反击。
“只有我死了,你才能继续向前走。我根本不知道她的底,你能够用的也就是只有我的死了。”碧瑶一边将自己的功力传给林馨儿,一边道,“我本是个孤儿,原以为寻到了家,得到了娘亲般的宠爱,结果却是一场噩梦,我不甘心!”
“不甘心的话,我们就携手一起!”林馨儿道,此时她的身体已经完全被碧瑶控制,动弹不得。
“呵,你真的沒有了功力,不过很快你就可以得到我的功力,我把将來的一切都交给了你,期望放在了你的身上。”碧瑶越说,声音越沒有力气。
冷言秋站在一边,看到碧瑶的脸上写满了失望,甚至是对生命也失去了信心。
她是一个高傲的人,容不得自己的生命有丝毫瑕疵,当受到打击的时候,要比一般的人更难以接受现实。
这样的人很极端,她敢于亲手毁掉自己,却无法面对如噩梦般的结果。
“言秋,沒有办法阻止她了吗?”林馨儿只得问对面的冷言秋。
冷言秋摇摇头,正如碧瑶自己所说,用了破功法,武功自废,如果她不接收这些废去的功力,也会将功力散发到空气中,真的是浪费了。
“碧瑶,你这是何苦?她的目的本就是接连的毁去我们,你应该让自己更强的活着。”林馨儿只能继续劝道。
“她有多狡诈!我方明白,她一直在防备着我们,所以,就算我之前知道一些秘事,但只是九牛一毛,我不知道她的确切部署,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我只知道她此时活的很好,从來沒有病过。”碧瑶道,“云清要杀我,其实也代表了她的意思,只有我真的死了,才能安抚住她,跟着我的死你才能继续向她靠近,把她从幕后揪出來,为我们死去的姐妹讨要公道。我相信你会利用好我的这条命的。我的命是她给的,我甘愿用我的命去祭奠她……交……给……你……了……”
碧瑶的声音最终消散在石室冷凝的空气中,顺着林馨儿的侧身,缓缓的倒下。
林馨儿感觉到自己身体一松,连忙回头,碧瑶正好倒在她的脚边。
将功力传给林馨儿之后,她将最后存留的一丝功力全部猛的冲进她的百会穴,穴穿而亡。
“碧瑶……”林馨儿蹲下身,轻轻的将她的身体扳正。
“她心高气傲,以为自己是能够担当大任的,她又很脆弱,经不起打击,但是还不能不说她很勇敢,敢于拼命。这虽然不可取,但却是给你留下了一条路。”冷言秋看着死去的碧瑶,面色很平静。
其实在心底最深的地方,她还是认可林馨儿的,也或者当她自己身临其处的时候,跟林馨儿产生了共鸣。
“碧瑶,你去吧,來生寻一个真正疼爱你的人家,能够幸福的活着。”
林馨儿站起身,走到云清身边,捡起她跟前的长剑,回身,刺进了碧瑶的喉咙。
碧瑶,如你所愿,让你死得其所。
然后,林馨儿又把长剑丢回到云清身边。
“云清,你真能下得了手吗?如果言秋來晚一步,碧瑶真的能死在你的手中?”
林馨儿想象不到,一向教导她们姐妹团结相爱的师父又怎么会再用另外一张面孔去教导她们互相钳制,甚至要挥剑刺向眼中的好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