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办公厅外面也传来连续地响亮声音:“不许动!不许动……”很显然,外面绝对不止门口站岗的那两名叫天军士卒。小说网w<w≤w<.﹤8≦1﹤z≦w≤.≦c<o﹤m﹤
这一瞬间,卢象升突然醒悟过来,自己的图谋绝对已经泄露,否则不可能出现这样的情况。
他不是没想过会出现意外,毕竟胡广可是叫天军中最重要的人物,忽然防备加强什么的都是有可能的。
但这些卢象升都已考虑进去了,他有信心,只要让自己靠近胡广,就算防备再加强,就算周围这些人手中拿得都是刀枪剑戟,卢象升相信自己也还有一拼之力。在战场上,以少敌多乃是家常便饭,此地随便搬个椅子都能砸倒一片,更何况腰带上还藏着一把软剑。
可实在是没想到,周围这些人竟然人手一把短柄燧枪!自己动作再快,能快得过如此多的子弹?
空有一身勇力,却完全挥不出来,让卢象升感觉到非常憋屈。就算自己拼死以报君恩,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可能对这贼产生任何威胁了!
此时此刻,卢象升忽然非常怨恨明火器的人,特别是这种不用点火就能直接击地火器。
就在这时,胡广严肃了脸,非常认真地说道:“卢象升,你是聪明人,应该知道再快也快不过子弹。你只要再有一丝异动,这些燧枪绝对会响!”
“为什么,为什么?”卢象升站着没动,却非常不甘地对着胡广咆哮道,“某自信做得很好,为何你们却能提前布局,就像早已知道某的用意?”
长久地谋划,殚精竭虑,竭尽所能完善每一步,期待以此报君恩,扭转大明西北困局,甚至扭转整个大明北方的不利态势。可到头来,不但自己性命将不保,而且所有的一切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更甚至,刺杀失败的后果,将会给朝廷、给大明带来严重的灾难。
期望越大,失望就越大,坚强如卢象升,其内心也有点不能接受。他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地方露出了破绽,竟然让人家提前设局等着自己往下跳。
其实说起来,就明国的保密措施来说,他这次行动的保密已经很好了。除崇祯皇帝之外,基本就没人知道卢象升本人充当刺客。
只是很可惜,胡广是后世过来的人,恰好了解他。在有基本的情报基础上,分析出卢象升的意图也并不难。更何况这次是胡广定了引蛇出洞之计,让他自己冒了出来。
当然了,这个真实的原因,胡广自然不可能告诉卢象升的。
这时,被卢象升一拳击飞出去的胡宽已站了起来,见局面已控制住,便松了口气。他按着用来挡拳头的胳膊,向胡广走过去,同时感慨道:“好大的力气!”
胡广听了一笑道:“时代已经变了,就是再武勇也抵不过火器!”
卢象升听到,无比愤慨的表情略微楞了楞,随后再次不甘地咆哮道:“为什么你会事先知道某会刺杀于你?”
他整个人如同一只装满火药的火药桶,只要稍微有一丝火星,就会不顾一切地爆炸。
胡广闻言,转过头看着他,严肃地说道:“与其关注这个,不如你来告诉我……”
说到这里,他扬了扬另外一只手上的那份情报,然后继续说道:“建虏倾巢出动,十五岁至四十五岁地男丁全部征,其余老弱守着老巢。他们到底是为了图谋明国还是想来灭我叫天军?”
“什么?”卢象升闻言一呆,不过马上本能地脱口而出道,“不可能,此时建虏如此行动,就算灭了你们,也必然得不偿失……”
说到这里,忽然他仿佛被一道霹雳击中,忘记了话语,脸色惨白,目瞪口呆地站着。
卢象升没有怀疑这个消息的真实性,因为胡广没必要骗他。他下意识地认为建虏是为了灭掉叫天军,可本能分析,就知道这不可能。建虏的人口有限,经不起折腾。
奴酋皇太极是个聪明人,不可能不知道这点。远征一个强大的势力,就算有奇兵因素,损失必然也不会小。除非能得到足够的利益,否则没有一个有头脑的人会做出这种事情。
而之所以会下意识的认为建虏是要攻击叫天军,那是因为这几年来建虏对明国一直是服软。除了不归还山海关之外,其他方面都很顺从,如同孙子一般。
一想到这里,卢象升便已明白过来。建虏一直以来都示敌以弱,让朝廷放松警惕,而后抓住机会,要一击致命!
如今倾巢而出,显然是有把握要做出这一击了。再想起自己奏请崇祯皇帝,调洪总督领勤王精锐来秦地对付叫天军。一个显而易见地结论,便摆在了卢象升的面前。
此时的他,犹如一只泄气的皮球,整个人的精气神一下便没了,喃喃地自语道:“京师危矣,陛下危矣……”
不可否认,卢象升足够聪明,从胡广的一句问话中就得到了正确的结论。至少从胡广这边说,他也是这么认为的。
此时他见卢象升也和他意见一致,便挥手命令道:“把他押下去,配合的话,就好酒好肉招待,但要有异动,格杀勿论!”
说完这些后,胡广便不再管卢象升。情况很突然,必须要好好考虑一番。之前对付明国的打算都要暂缓,眼下最重要的问题,就是针对建虏的这次倾巢行动,叫天军需要做些什么,怎么做才能得到最大的利益?
他一边想着,一边稍微打量了下被卢象升掀翻桌子而变得狼藉地办公厅,眉头稍微一皱后,便往后堂走去。
卢象升也没有再有异动,因为已经没有杀胡广的必要了。而且此时的他,全然没有了听到消息之前的气势,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任由叫天军将士指挥。
没过多久,榆林城中各处的高级将领便收到命令,纷纷前去原巡抚衙门开会。而后不时有见信鸽从原巡抚衙门飞起,消失在茫茫天空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