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晏哪里不知道薛绍白想做什么?只是他如今也是被靖王梁渊胁迫,只能硬着头皮挡驾。看着冷面煞神一样的薛绍白,他心里一个劲地叫苦。薛绍白他是惹不起的,可是梁渊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猾头他一样也惹不起。只能在这里打太极,只求两家正主赶紧见上面,好把自己当个屁放了。
但是薛绍白又如何不懂打铁要趁热的道理?只是将一双黑眸冷冷地看着黄晏,眼中的杀机,却是毫不遮挡。
“世世世世世、世子在说什么,下下下下官怎么不知道?”黄晏尽管很想装傻,却怎奈自己一害怕就结巴的习惯根本容不得他装。
“竟也有人听不懂世子的话?”阮三眯起眼睛,冷冷地笑着,“铮”地从腰中抽出宝剑,将它抵在了黄晏的脖子上。
黄晏的头发都立起来了,他唬得紧紧地贴在柱子上,颤声道:“别别别别、别乱来,这里可是京城,这这这,这好歹也是京兆尹!”
“呵,我骁骑营原本便是维持京城治安的骑兵,黄大人,你说说看,你是想落个贪赃枉法的罪名,还是想落得个与外使勾结想要谋反的罪名?”阮三笑得好似一条狐狸,却把黄晏的魂儿都吓得没了。
没错没错,他怎么就忘了!虽然京兆尹是管辖京城的地方官,但人家骁骑营却掌握着直斩逆臣贼子,先斩后奏的生死大权!今儿若是薛绍白直接把自己砍了,最后随便给自己扣上一个帽子,都是没话说的!
而且眼下看样子,薛绍白是根本不会给自己拖延时间的机会的,再拖下去,恐怕梁渊还没来,自己的脑袋就先搬家了!
“本世子再问你一次,钱逸轩在哪?”薛绍白话音未落,阮三的剑便紧了一紧,锋利的剑刃划破了黄晏的脖子,鲜血径自从伤口处渗出来,一片炽热。
“在地牢里!”黄晏立刻提高了八度的声音狂叫,连声音都变了调,“快!快去请钱公子出来!!!!!”
还不到半盏茶的工夫,钱逸轩便被两名骁骑营士兵扶着走了出来。薛绍白的黑眸却是猛地燃起烈火,但见钱逸轩穿着白色中衣,身上已然有多处受伤,鲜血染红衣衫,竟是连站都站不稳了。
“你们给他用了私刑。”这句话从薛绍白的牙缝里挤出来,唬得黄晏“扑通”一声扑倒在地上,自是匍匐着颤声道:“世子饶命,这都是端王爷的意思!都是端王爷的意思啊!”
似是暴风之雪呼啸而来,薛绍白的黑眸,微微地眯了下去,他握着九曲银蛇枪的手紧了又紧。举手,枪落,那枪头齐齐刺入黄晏的大腿,一时间鲜血如柱。
“啊啊啊啊啊!”黄晏凄厉的大叫,身子立刻跟上了岸的鲶鱼抖成了一团,少时,竟白眼一翻,整个人晕倒在了地上。
“扶着表少爷,回府。”薛绍白连看都懒得看黄晏一眼,冷着一张脸,转身策马朝着威远侯府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