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间。
“对了,我要去看看卿城!”说完她拔腿就跑,头都不回地往反方向跑过去。
神荼站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不禁冷笑,“就这么关心卫卿城?还这么明目张胆?”
随后无奈地跟上去,跟着涂山仙夙去那个时希镇去过的祠堂。
卫卿城躺在里面不省人事,涂山仙夙看到的时候心里一个咯噔,连忙跑过去扶起他,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还不时唤他,“卿城!卿城!醒一醒。”
神荼“唰”的一声把折扇用力打开,在自己面前晃了两下,“他是死了还是废了?你要这么扶着他?”
涂山仙夙抬头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你能不能别在这个时候这么冷血?帮个忙,把他叫醒不就好了?”
“我像是没事找事的人吗?”
“你......”
“没事了......”卫卿城忽然醒过来,咳了两声,看起来已无大碍。
“卿城你还好吗?你跟我说说谁绑架的你?”
“人已经没事了,妍儿你应该可以放开他了吧?还有,他这个样子,可不像是被绑架的势头,你,关心过头了。”神荼的话语里透着不耐烦和不爽,自己赶来救这个丫头,没想到最后她关心的竟然是别的男人?
涂山仙夙瞟了他一眼,然后意外听话地放开了他。
神荼看着她的小动作,唇边勾起了一抹满意的笑容。
“卿城我问你,是时丞相吗?”
卫卿城眉头皱了一下,摇摇头,“他在北国,为何是他?时丞相的身影我没道理认不出,刚才的黑衣人确实不是他。”
“可我刚刚,那个攻击我的确实是......”涂山仙夙突然一个激灵,看了一眼神荼,“难道我猜错了?落歌,你确定他丹田里的不是盘古斧吗?”
神荼摇头,镇静异常。
“那就奇怪了,他也没对你怎么样,看来,完全就是冲着神器来的!不曾想,我们除了魔神,竟然还有这样的敌人?”
神荼的眼神飘忽的一下,不语。
而忽然间,村子里的村民全部涌了进来,而且全部拿着像是斧头,刀具和木棍这样的利器,敌意十分明显。
“是不是你们?你们竟然偷盗我们供奉在这祠堂的神斧?”
涂山仙夙起身,站过去疑惑道,“各位,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我们村子的神斧不是被你们偷了吗?”
“我当是谁?原来是英勇杀了那陈家恶霸的两位。”村民们认出是涂山仙夙一干人,所以放下了手里的利器。
“原来是英雄,我们失敬了。”
涂山仙夙摇了摇头,“没事,不过,你们说的神斧是什么?”
“哎,就是我们全村世代供奉在这祠堂的一把神斧,他是我们祖先留下来的,是仙人开过光的,是庇佑我们全村的神器,不知道是何人如此歹毒,亵渎我们的神器!”
涂山仙夙和神荼对视了一眼,随后她也问道,“那敢问,你们这神斧,是何模样?”
“就是一把金斧头,很是华丽,不过它重如高山,一般来说没人拿得动,怎么会无端就失踪了?”
“是啊,没有神斧,我们现在晚上都睡不着啊。”
涂山仙夙听他们口气里的惋惜和愤恨,有些迟疑,而神荼上前来与她解释时,倒也解除了她的好一桩疑问,“那真的不是盘古斧。”
“我知道。”
“你知道?看来你是知道真正的盘古斧是什么模样。”
没错,她知道,起码听姐姐说过,盘古斧不是金子做的,那是上古神器,怎么可以用“做”这个字来形容?
“那看来,我们不算吃亏,起码你把竺梦弓给我拿回来了。”
神荼点了点头。
涂山仙夙又对着村民说道,“各位,你们这里所谓的神斧,我刚刚确实有看到,不过它在别人手上,抱歉,如果知道那是这里的神器,我一定会尽我所能帮你们抢回来。”
“真的在别人手上?”
“嗯,但是人已经跑了,此时去追,怕也是追不回来了。”
众人一声唏嘘,但是还是向涂山仙夙道了谢。
“不过宫姑娘,这老秋家怎么样了?他们被冤枉抓走,我们就怕他们三长两短,这坏人死了他们喊心疼,我们这些平头百姓的死活他们就都不管了,这还有天理吗?”
涂山仙夙听他们为秋姒一家抱不平,倒是笑了一声,“不用担心,此事我已经解决,明日他们一家应该就可以安全走出天牢,不会受半点伤害。”
“真的吗?这才好了!”
“嗯,而且,皇室应该也不会再追究陈家那个少爷死的事情了,罪证昭昭,他们难道还能徇私不成?”涂山仙夙说着说着,满意地看向了神荼,也多亏了他极速的情报。
神荼感受到眼神,也笑着回应。
几番过后,涂山仙夙陪同着卫卿城一起回去城里,涂山仙夙也打算再在宫中住一个晚上,毕竟有始有终,隔日一早他们放人,涂山仙夙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至于神荼,自然是留守某处。
而夜色至深之时,在郊外远处的山头,时希镇屹立在那里,旁边还是那抹残魂。
“你叫我化身去引诱卫卿城,然后我废了这么大劲儿你竟然还拿不到竺梦弓?”那抹残魂看起来很是生气。
时希镇也视若无睹,愤愤道,“你闭嘴!”
“呵,我闭嘴?你原本也有机会从那丫头身上拿散游牌,为什么不动手?”
时希镇袖口大力一挥,他也很生气,“你觉得我会那么无聊吗?散游牌是很重要,可是相比之下,神器不是更为关键吗?天知道那个丫头今夜的帮手是从哪里蹦出来的杂碎,身手竟然堪比那老家伙,我打不过,你以为你就可以吗?”
“哼,那丫头,果然还是不能轻易放松警惕!可是她认识你,你就不怕暴露吗?亏你用轻璇镜还夺回来一会竺梦弓,还没焐热,就又给别人抢回去,真是没用!”
“我要是怕暴露,就不会这么明目张胆,可竺梦弓一事你如今全然怪我,你以为你在我身后对我指指点点就可以了吗?要是没有我的配合,你要如何报你的仇?”时希镇似乎和残魂是向来意见不合,说两句话就可以吵起来。
而现在,时希镇还在为自己拿到所谓的“盘古斧”而津津乐道,“我现在手中有盘古斧,这一趟,也不算是亏。”
“那既然如此,你便把轻璇镜还我。”
时希镇哂笑了一番,看着那缕残魂,“你别心急,这轻璇镜,我还大有用处。”
“你还要做什么?你现在手上有三件神器,你都拿去做什么?”
“以防万一,他们要是继续找到其他神器,那,轻璇镜不是还有用处吗?不过,我们若是十六神器全部集齐,你要怎么想办法,拿到那老家伙手里的玉专璧?”时希镇狡黠地笑着,看着残魂。
“你就那么自信,我们可以全部拿到手?别忘了,横在我们面前的,除了华录涂山,还有一个璃先宫!”
“我知道,可是凡事皆有可能,你在华录埋下的棋子,不是正有用处吗?那可是死心塌地地跟着你的,立誓会拿到华录山全部神器的,你担心什么?”
“哼。”残魂冷哼,似乎看不起时希镇这样盲目的自信,“要是得以成功,那我还真就得与你合二为一了。”
“他们大考一旦结束,结果要是揭晓,若不是你的棋子,岂不是可惜?你还想着与我合二为一?”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只是我现在与你不同,没有肉体也不能出去抛头露面,但是你可别忘了,是先有我,才会有你。”
如此深夜,处处阴谋重重,何人可解这六界尴尬的局面,又何人阻止得了六界的又一次大乱?
翌日,广淋宫。
“太后,以后按照我说的,精心调养,就不会轻易患病。”
皇室放人,涂山仙夙自然就要在这里全身而退,来与有缘的太后辞行,也是礼貌所在。
太后固然不舍这样人见人爱的女子,但大千世界,强求不来,“孩子,以后若是有来云国,随意入宫,多来看看哀家。”
涂山仙夙笑着点头,“没问题,要是有机会,我定会再来看看太后的。”
“可惜皇帝繁忙,不然他也可以来送你一程。”
涂山仙夙的冷汗骤然就冒了冒,她才不想要看陈皇后那张嘴脸,因为弟弟的事情只怕她会更加讨厌自己吧,能免则免。
“这,太后,我与皇上无缘,就不必要麻烦他这一趟,倒是陈皇后那边,我上次说的话,你可还记得?”
太后会意之后,笑了一声,“记得记得,哀家怎么可以忘记呢?”
“那在我走之后,你再告诉她吧,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想去天牢接我的朋友,还请太后留步。”
“孩子,一路平安。”
涂山仙夙示意她不必远送,留给太后一个娇俏的背影,离开了这座对自己来说昙花一现的皇宫。
天牢这边也似乎是早就被他们打点好了,秋姒他们一家在天牢外面等着涂山仙夙,还跟着一个像是牢头的男人在旁边。
秋姒第一眼看过去就是涂山仙夙的身影,脸上瞬间浮现起欣喜的表情,朝着她招手,“宫姑娘!这里!”
涂山仙夙笑着走过去,问候了他们一声,“你们怎么样?在天牢里有没有受委屈?”
秋姒和秋父对视笑了一眼,秋父摸着秋贵的头,感激道,“宫姑娘为了我们一家如此重情义,我们真是无以为报啊。”
“别这么说,怎么说也是我们害得你们进了这天牢,受牢狱之苦。”
“宫姑娘,我们没有受刑罚,反而是周大哥对我很好。”秋姒说着说着,虽然是牵着涂山仙夙的手,可是却娇羞地望向了后面的那位牢头大哥。
涂山仙夙看她的表情,瞬间明了,这二人有戏,“哦~你们俩,这是有什么情况?”
“这位姑娘,你放心,秋姑娘在天牢没有受一点伤害,我以性命担保,她绝没有受半点委屈。”牢头大哥看着倒是一副可靠的老实模样。
涂山仙夙看了半天才感叹,“看来你的牢狱生活并没有不好,反而是我,白担心你们一场,还在皇宫瞎闹腾了一番是不是?”
秋姒晃悠着涂山仙夙的手,笑道,“宫姑娘对我们一家的大恩,秋姒没齿不忘,要是没有你,我又怎么可能把命留到走出这天牢呢?”
“那,你和这位周大哥......”
“姑娘,周某打算......”牢头笑着望了一眼秋姒,“择日去秋姑娘府上提亲。”
涂山仙夙一下子站不住了,有些吓得恍惚,“什么?这么快?这才几天你们就准备结为连理?”
牢头憨笑着,人倒是看着顺眼,“秋姑娘蕙质兰心,周某倾心不已,已经做好决定,希望姑娘可以来喝我们的喜酒。”
“哦,哦好。”因为他们之间这样的发展太过迅速,涂山仙夙有些措不及防,连老丈人都干脆一起见了面,这还不干脆吗?
如今的涂山仙夙,似乎懂得了秋姒和周大哥这样平凡又不忘彼此的爱,周大哥也亲口提起,他一点也不在意秋姒不是女子贞白之躯的事情,他心里的秋姒永远都是最完美无暇的,这点让涂山仙夙有些感动,原来人间的善,其实从很大程度上要多于恶。
或许她可以把陈树焕当成是一个意外,而结果迎来了秋姒和周大哥之间美满的未来也不啻是一件值得同庆的喜事,她也明白,自己不是善良,而是有使命感,她在是宫妍之前,还是涂山仙夙,是九尾天狐,也是六界太平的保障。
几日后,周大哥便上门提亲,涂山仙夙因为答应了要留到他们成亲那日,所以在秋姒家中住着,而神荼便是守着涂山仙夙在周围,随叫随到,这几天,他们俩过得倒是相当快活和自在,游山玩水,亲亲密密。
直到秋姒出嫁那日,涂山仙夙为她梳妆,为她对镜贴花黄,为她穿上火红的嫁衣,一切都是那么美好。
“你看看你自己,是不是很漂亮?你底子好,随便上个妆就能够和那什么陈皇后相比了。”
秋姒娇羞地低下了头,“我还是没有你好看,宫姑娘,这里,你才是最无双的那个啊。”
涂山仙夙“哎”了一声,表示了不屑,“今天你是新娘,你就别谦虚了!”
“可是怎么感觉你好像成过亲一样,这么熟悉这些呢?”涂山仙夙动作的流畅确实让秋姒吃惊,而她的疑问提出来,涂山仙夙便愣了愣。
看着秋姒朴素的嫁衣,和铜镜前这些简单的簪子和步摇,涂山仙夙想起之前要嫁给卫卿城那时,那样大排长龙的排场,穿金戴银的华贵与雍容,心里还是不禁唏嘘,“那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怎么了?”
“没事,你的周大哥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你不着急?”涂山仙夙用坏坏的口气调戏着秋姒,似乎还很来劲。
“那宫姑娘,你的萧大哥呢?”秋姒学聪明了,倒是不紧不慢地反问道。
涂山仙夙眨巴着眼睛,挑了一下眉,“他呀,他应该不是很喜欢这种场合。”
“那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你要是以后要和萧大哥成亲,那他不喜欢这......”
“你,你说什么呀?什么成亲,秋姒,赶紧收拾收拾,上盖头了啊,快!”涂山仙夙莫名紧张起来,手上的动作也利索了好多让秋姒有些手忙脚乱。
“宫姑娘,宫姑娘,怎么了到底?”
“没怎么,是外面的人肯定等急了,走,出去外面吧。”涂山仙夙把秋姒的盖头盖下去之后猛地把她扶起来,火急火燎地就想往外推。
“等一下,等一下宫姑娘。”秋姒自己挣开了她,把盖头又拿了下来,“宫姑娘,我不过是随意一句玩笑话,看把你给紧张的。”
“我,我哪有。”
秋姒莞尔一笑,过去牵着涂山仙夙的手,“你与萧大哥之间,我都看得明白,宫姑娘很喜欢萧大哥对不对?”
涂山仙夙也不扭捏,但是相对来说还是有些羞涩,“是,我现在觉得,他很重要。”
“那你们这是好事将近了?要是你我一起的话,岂不是更好?”
“啊?”涂山仙夙急忙挥舞着自己的小手,“我没这个打算呢,谁要嫁给他?我还有很多事要做,怎么可能和他怎么样?”
“好啦宫姑娘,一切凭着你的心走就可以了,不用顾及那么多,萧大哥也是难得的人才,玉树临风的,你要是不看紧了,万一被别的姑娘抢走了,你想怎么后悔啊?”
涂山仙夙摇了摇头,“别的姑娘?我想,他应该看不上!”
这话一出,让躲在秋姒家不远处,在用隔空听的神荼轻轻笑出了声,“这丫头,还真是对自己有谜一样的自信啊,也罢,等你玩够了,再来接你。”
摇了摇头,满意地笑着解除了隔空听,挥了挥袖口,往远去而去。
而这一边秋姒也成功被她逗笑,忽然却又正经地说道,“宫姑娘,听说,你们在找一把神斧?”
涂山仙夙止住了笑,奇怪地看着秋姒,“是啊,怎么了吗?”
“可是我们祠堂的那尊神斧?”
她摇头,叹了口气,“不是,可是你们那个神斧也可惜了,被人给抢了去。”
秋姒虽然也觉得惋惜,但还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宫姑娘,祠堂里的神斧确实是先祖的神斧,但是......”
涂山仙夙还没反应过来,秋父就带着秋贵走了进来,双手奉上了一把极其普通的小斧头,呈给了涂山仙夙。
涂山仙夙看着有些迟疑,没有伸出手去接住。
秋姒却道,“我们家此把斧头,虽是普通,但是,它只是在等待一个解除它封印的有缘人罢了。”
“封印?这斧头是......”
“我们祖传至宝,虽然不知道到底是有何秘密,但是今日宫姑娘在为了一件神斧而苦恼,我们受你恩惠,自然有为你解困的道理,就算此把斧头不是宫姑娘所寻的那把,好歹,也算是我们秋家对宫姑娘大恩的一点小小的回报。”
秋父也笑着示意她过来取走,涂山仙夙的脚步缓缓地靠近,双手像是很庄重地在接过一件神兵利器,“这个,真的要给我吗?那要不是我想找的那个,我可以还给你们。”
秋姒笑着摇头,握着她的手,“就算不是你想要的,那也放在你的手里,当做是纪念好了。”
涂山仙夙凝视着手上这把普通的斧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它要是在等着谁解开封印,那倒是和竺梦弓一样。
“好,我收下了,如果这真的是我要找的那一个,我也万分感激,我这一趟出门也是为了这个。”
“宫姑娘,会的,你会找到你要的东西,而且我们也相信,这个不会让你失望。”
涂山仙夙看着斧头,若有所思了起来,那日的盘古斧气息,也确实是在他们这边的这个方向,为了不负师父与师兄的重托,什么都不能放过,要是可以,我是不是也能照着秋姒的话,解开封印试试呢?
村子里到处洋溢着欢乐的氛围,新人就算远去,这里也一样同庆,红红火火,鞭炮声如雷贯耳,孩子的欢呼声充斥着整座村庄,这里的欢快气息,似无形中在勾勒着净土与太平盛世的蓝图,这里的大地,会美好如初。
更加让人的意外的,却是这里,得到了太后懿旨的嘉赏与祝福,涂山仙夙也是吃惊的,在那一箱箱珠宝和一筐筐美食接踵而至时,涂山仙夙对太后的感激已然溢于言表。
更加难得的是,涂山仙夙在这堆礼品中,竟然找到了陈皇后所送来的东西。
原来在涂山仙夙离开皇宫之后,太后如期地把涂山仙夙告诉自己的东西全部说与陈皇后听。
“母后,这是......”
陈皇后当时的面前,多出了一张药方。
太后交给陈皇后,语重心长地言道,“这是宫姑娘给你和皇帝的。”
“宫姑娘?”陈皇后也甚是吃惊,不曾想涂山仙夙会这么好心,拿起药方琢磨了起来,看了两眼之后,才猛地醒悟,也大为感慨。“母后,这......”
“那孩子是个好姑娘,知你难处,所以替你开方调理,她说出了连太医都不敢说的话,你与皇帝之间,确实双方都有问题。”
“她真的敢说出来这些事?”
“她是医者之心,有何不敢?按着她说的做,不日,你们也可以为我们云国皇室开枝散叶了!”太后明显是开心的,即使陈家这些天和皇室有些闹不愉快,但说到底,陈皇后也已经是皇室的人了,是自己的儿媳妇,哪个做母亲的不希望自己的子女也能儿孙满堂?
陈皇后拿着药方,如获至宝,也许是在那时,她就对涂山仙夙改观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