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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夜谈(1 / 1)

就当箫剑生与马行空的距离越来越近之时,幽暗的夜色之中,只听轰的一声,箫剑生又飞了回去,重重的摔在离车辇不远处。

他的脸埋在冰冷的雨水之中,嘴角微微张开,任由雨水灌入口子也无知无觉,雪白的头发和那泥水混在一处,渐渐的,殷红的血水流出他的身体,伴着雨水缓慢流淌。

孟凌霄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身形掠到箫剑生身边,看着半个身体埋在雨水和泥水之中的箫剑生,眸色异常的复杂,呼吸也很沉重,似乎过了很久,他才缓慢的蹲下身,用手抚着箫剑生的后背,手指有些颤抖,他本想给他冰冷的身体注入一股生机,以延缓他生命的流逝,但吃惊的发现,那家伙的身体排斥他的力道。

孟凌霄脸色纠结异常,他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情况。

他刚才感知的清楚,那家伙的生机已经开始向外的扩散,也就是说,他的命危在旦夕,能承受马行空的一枪之力,没有当即倒毙已经是很罕见的情况了,然而,刚才那一幕,又让他感觉到了一股顽强的生命力渐渐的在那具躯体里面凝聚,他的身体虽然已经千疮百孔,但意念还非常的强烈和固执,莫非

刚才他被一个同是祖境的修行者拦住了去路,根本无法脱身去营救箫剑生,但箫剑生那边发生的情况他看的清清楚楚,他不知道他为何蠢的接近马行空,只感知到他动用念力的一瞬间被马行空一枪击中的腹部,随之一股连他都不敢承受的法则之怒进入了箫剑生的身体,开始肆意的绞杀,这种绞杀的后果只有一种,那就是让对方的生机彻底的被剿灭,没有任何挽救的余地,充分可以看出马行空杀人的决心。

在场几人之中,恐怕数霍海心中最为快意,他的视线就没有移开过箫剑生的身体,从他冲向马行空的那刻起,他就一直在冷笑,到箫剑生彻底倒下,他心中的那块巨石忽然放了下来。

这些年来,箫剑生一举一动时刻牵动着他的心,每每听到江湖上传来他破境的消息,他的心就久久的无法安放,不过现在好了,那个家伙终于消停了,他相信这个消息一旦扩散开来,势必会在江湖上刮起一股飓风。

就在霍海沉醉之时,孟凌霄突然抬起头,目光扫过霍海几人,最后停留在马行空身上,两个老人隔着淅淅沥沥的雨帘远远对望,两人都没有说话,但彼此都能感知到对方的不满。

马行空很满意的笑道:“和老夫作对的下场只能是这种,没有其他的选择,孟老宫主,如果你还没有彻底的糊涂,应该给自己选择一条更好的路。”

孟凌霄轻轻的摇了摇头,他本无话可说,但为了给箫剑生拖延时间,尽量的语速慢腾腾说道:“有些时候,从人生迈出第一步开始就已经预示到了结局,根本无法供你选择,就好比你马行空,这么多年一直处心积虑的藏在马刑天背后,不就图谋这一天在老夫看来这条路看似康庄大道,实则根本就是一步险棋,五步之后必然自陷绝境之中。”

马行空笑道:“老夫的路早已通天,你说了不算,马家那些老家伙们说了也不算,如果老夫只需得到无极仙翁的仙躯,可以不惧天下任何人,别说是宁铁鞋,哪怕上头那两人下来,他们也拿老夫没辙。”

孟凌霄看了看幽深的夜空,有冰冷的雨水落在他皱起的额头上,顺着深浅不一的皱纹流了下来,他现在不想评价马行空的大胆妄言,到底是对是错,因为他也有个大胆的想法,其实并非有迹象能证明他的想法,而是种种的事情已经逼的他不得不这般猜想。

与马行空想必,无极宫这步险棋会更惊心动魄。

成则兴盛万万年,败则无数年的辛苦彻底化为灰烬。

就在这时,孟凌霄很舒畅的笑了起来,顿时引起了诸人的提防。

马行空冷笑道:“孟老宫主,可是想好了”

孟凌霄平静道:“早就想好了。”

马行空似乎已经猜到了几分,渐渐攥紧了手中的无锋长枪,枪头之上有戾风在成型,但孟凌霄并没有准备与之再大战一场,而是将眸光投向了水中爬伏的箫剑生。

就在众人不解之时,箫剑生的位置先是传来一阵剧烈的咳嗽,随之,那道似乎已经被认定必死的身影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面对这一幕,最吃惊的莫过于马行空本人,他不仅感受到了箫剑生身上饱满的生机,甚至感觉到了一股新生的力量正在崛起,和那个晚上感知到的一样,这股力量令他不安和心慌。

他往前挪了数步,非常不快的呼出一口浊气,手中的无锋长枪抵在水中,哪里的水想蒸开了一般,咕咕的翻着热气腾腾的水花,正有一股力量沿着那地下浅浅的水迹传向箫剑生身上。

马行空谨慎道:“老夫不信你有两条命。”

孟凌霄也不信,但他很反常的没有出手阻止马行空行事,仅仅是在看,等着那个奇迹的发生。

几息之后,当污水之中一股清流传递到箫剑生脚下的时候,他本有些疲惫的脸色忽然坚毅起来,缓缓的抬起那张苍白的脸,朝着马行空无缘无故的笑了一声,随之双拳紧握,仰天看向深空,他的沉闷低吼唤来一股清凉夜风,驱散了漫天的雨滴,也让马行空的脸色变的极为难看。

当马行空看到地下那股清流染上了姹紫色之时,他

无端的心慌了起来,其实他本不该这样的,只是先前心理已经有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那晚正是这股奇异的力量毁了他的长枪,让箫剑生得意见机逃脱,更为关键的是,他对这股力量非常的陌生。

因为这股崛起的力量已经超越了境界的范畴,就好比龙族有秘术可以凌驾于法则之上一样。

当地下的清流彻底变作擦紫色的水流之时,马行空手中的长枪再一次断去,只剩一截在手中,看到这一幕,霍海包括他带来的那些人面带惊悚的往后退了又退,齐齐的看向不远处的马行空。

这些人竟然第一时间不是想到的阻止,而是避让,倒是其中有一个身影,在急退的时候还不忙盯着箫剑生看动静。

就在这时,马行空冷笑道:“故技重施,不见得见效。”

他猛然摇头,身上的金色鳞片自行剥落了几十片,铺天盖地射向箫剑生,与此同时,他一身的法则急速散去,换来的是一股令周围天地元气臣服的陌生气息。

然而,那些激射而出的金色鳞片,并未像第一次那样重伤了箫剑生,仅仅是刚到他身前三尺时,金光已经锐减,继而只有一抹不起眼的金色氤氲之气入了箫剑生的身体。

随着那氤氲之中注入,箫剑生的身体跟着一阵猛烈的颤抖,随之恢复正常,继续低着头,目不斜视。

到现在箫剑生还没有抬头,仅仅是本能的摸去了粘住眼睛的泥水,倒是孟凌霄冷笑道:“就知道你们马家修习了龙族秘术,不然连个二流家族都算不上,没有马家的庇护,你马行空顶多顶多就是个不入流的武夫,当年剿灭灵主之时,你马行空还不是偷偷的躲在四象堡下,连个响屁都不敢放,现在好了,学点了鸡毛蒜皮的本事又想都吞马家,结果被一个黄毛丫头骑在了头上,结果还贼心不死,想打无极宫的主意”

马行空谨慎的看着箫剑生,再没轻易动手,看着箫剑生身上的变化,淡淡的瞟了一眼孟凌霄,冷笑道:“似乎你身上不光彩的事情也不少吧,要老夫一件一件抖出来吗”

孟凌霄呵呵而笑,显得不以为意。

马行空暂时选择停手了,但并不等于他放弃了杀掉箫剑生,仅仅是好奇的观望一下,但霍海几人就没了这种观望的底气,今夜他们前来是抱着箫剑生必死的想法来的,如果那厮不死,后果他承担不起。

所以,趁着孟凌霄和马行空两位互相敌视,便有人选择了偷袭,猛然之间,一道黑影掠出树丛,在箫剑生后心之上猛拍一掌,似乎想打断箫剑生身上崛起的那股气势,只是那一掌仅仅是让箫剑生的身体略作晃动一下。

就在这时,又一道黑影绕过树丛,正准备逼近箫剑生,忽然箫剑生冷笑道:“如果我能让你胆战心惊,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在无极宫时,你一次次的针对我,那些旧事可以不提,但今夜之事,箫某谨记于心了。”

淡淡的一声冷笑后,箫剑生彻底的抬起头,目光略过其他人看向了马行空,冷笑道:“其实马长老本可以像马刑天一样选择颐养天年,何必做那个搅局之人”

马行空下冷笑问道:“什么局”

箫剑生摇头道:“看来马长老真的糊涂了。”

马行空皱了皱,刚想问一声老夫糊涂在何处,他忽然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事,急速转头,看到身后站在一老一少两人,老的面色坦然,少的大眼圆睁,身体前倾,似乎想睁开老人的手冲向箫剑生。

马行空近近的看着宁铁鞋,那股杀意瞬间消失而去,他忽然变得有些垂暮般的双眼下意识低了几分,声音压的很低的问道:“看来老夫真的糊涂了。”

宁铁鞋平静道:“现在知道还不算晚,如果一直糊涂下去,那才是无药可救。”

马行空低声道:“如何才能做一个明白人。”

宁铁鞋笑道:“明日开始,你便在那间土地庙里闭关吧,什么时候彻底的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回马家。”

马行空的眼神略显的犹豫不定。

宁铁鞋说道:“放心,马刑天哪里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他愿意接纳你。”

马行空低头,双手抱拳谢过宁铁鞋。

在场诸人中,没有人感知到这一老一少的出现,即便是霍海身边那个护他安全的祖境也没有,孟凌霄也没有,他只是通过箫剑生的异常表现感知到了一丝,突然之间,马行空的逆转令得霍海几人有些震惊,更有些晃晃不安,就在这时,霍海忽然转变脸色,刚要给宁铁鞋行礼,但还没等他弯下腰地下头,就感觉一股暖风扑面而来,下一刻,包括他以及那些随行的人,已经穿出了密林,出现在了几十里外的山下。

孟凌霄翘了翘胡子,大咧咧的朝着宁铁鞋抱拳道:“看来老夫白担心一场。”

宁铁鞋笑道:“担心还是有道理的,毕竟有些年头没和人动过手了,想来想去都不知道打哪里能让人长记性,下手重了担心伤人性命,下手不重又起不到作用。”

不远处独自苦思的马行空尴尬一笑,缓步走来,淡淡笑道:“马某有一事不明,希望前辈赐教。”

还没等马行空说出赐教之事,宁铁鞋便回道:“既然想做个明白人,就不要问这些糊涂话。”

马行空略略点头,不着痕迹的后退几步,悄然消失而去。

孟凌霄长叹一口气,他刚才也想问出那个问题,好在没问,不然估计也会呛一鼻子灰。

不知何时,天空阴云散去。

清早时分,一辆牛车极缓慢而起,大黑牛仿佛一夜之间老了好几岁,腿脚都不灵便了,走一程,便会歇一阵,而且箫剑生喂它酒水也只是沾沾舌头,看人的眼神也变的短促了几分,眸子之中再不乏精光。

为了减轻大黑牛的负担,车辆里面只拉着赵凌雪一个人,其他人都选择了步走,在一条绕山而过的河边,牛车停了下来,孟凌霄张罗着支锅煮饭,箫剑生津津有味的看着缘木鱼在河中卷起裤子摸鱼,昨夜的伤虽然不足以致命,但让他看起来气色差了很多,若不是宁铁鞋从中作梗,恐怕他和师公不好砸在马行空手下讨便宜。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锅都烧开了,但鱼还没有摸回来,孟凌霄便无所事事的凑到宁铁鞋跟前,低声问道:“前辈以为那赵凌雪的伤如何才能痊愈,在路上的时候,我和那家伙便商量过,准备将她设法送回灵域,只是苦无通天手段。”

宁铁鞋默不作声,沉默喝酒。

几息之后才说道:“烂主意,灵域只会加速她的死亡。”

孟凌霄不解道:“那该如何是好”

宁铁鞋似乎也有些犯难,想了很久才说道:“痊愈不难,难在痊愈之后的事情,千万不要忽略了她的身份,她终究是魔不是友。”

孟凌霄苦闷的摇了摇头,说道:“看来还是煮饭比较容易。”

孟凌霄再次回到了临时搭建的锅旁,添了几支干柴,水再次沸腾了起来,但鱼还没有入锅。

缘木鱼但小,摸到大的鱼不敢抓,摸到小的又觉得不够塞牙缝,箫剑生似乎心思也不再鱼身上,根本没有帮忙的意思,而且他现在的身体也不允许干这种激烈的活。

宁铁鞋抬头看了眼渐渐升高的烈日,用手指对着烈日比划了几下,晃晃悠悠来到车厢前,撩开布帘看了起来,就在这时,他身后有人叹息说道:“现在只有前辈能救她了。”

宁铁鞋白眼道:“一个背弃修习知道的人,我为何要救人,救了她我又有什么好处”

箫剑生挠了挠头,反问道:“前辈为何要救我而且还是三番五次的。”

宁铁鞋冷淡一笑,说道:“下不为例。”

宁铁鞋准备去河边看看自己那小徒弟摸的什么鱼,整整一个时辰过去了,还没闻到鱼腥味,但箫剑生就像一条尾巴似的跟在他身后,令得他很是烦恼。

在河边,宁铁鞋板着脸道:“你猜到了什么”

箫剑生笑道:“也没猜到什么,就是感觉马上要变成一尾即将入锅的鱼,或加料,或清炖,似乎任由人摆弄了。”

宁铁鞋淡淡的笑了一声,解下腰间的酒葫芦灌了起来,然后砸了咂嘴道:“先救人要紧,但前提是这个救人必须的你亲自来。”

箫剑生瞪眼道:“前辈这话这么说”

宁铁鞋摇头没再说下去。

就在这时,缘木鱼终于用衣物裹着一条比他手臂还粗壮的鱼上了岸。

早饭或许吃的有点晚了,众人并没有吃出香甜,只是简简单单的填饱了肚子,便驱车继续向西而去。

中午时分,箫剑生又缠着宁铁鞋问了早时的几个问题,又被宁铁鞋搪塞了过去。

夜晚来临之后,几人来到一处大山脚下,山路崎岖无法赶路,再加上大黑牛至那晚之后,体力明显不支,众人只好早早选择驻地。

夜色浓了之后,几人围坐在篝火旁,简简单单的吃了点东西,大部分的时间只是在喝酒,车厢里有天府城带出来的不少酒,酒水管够。

晚饭之后,箫剑生准备回到车厢看一看赵凌雪的伤势,就在这时,宁铁鞋将他喊了过去,宁铁鞋没说什么有用的话,只是领着箫剑生摸着黑翻上了山头,两人在山头的一块巨石上停了下来。

箫剑生望着那黑漆漆的山间,隐隐能听到山间偶尔传来不野兽饥饿的吼声,但宁铁鞋不开口,他也不想被呛回来,所以也不问,两人一直看着各怀心事的看着根本没有亮点的夜景。

好一会的功夫,宁铁鞋才望着夜穹感慨道:“曾经有两个蠢货,甘愿放弃花花绿绿的世界,选择了一盘永远都下不完的棋。”

箫剑生低声道:“前辈说的可是守天奴二老”

宁铁鞋点了点头,说道:“是啊,你应该见过他们两人。”

箫剑生摸了摸后脑勺,疑惑道:“前辈说笑了,晚辈那有这种狗屎运。”

宁铁鞋笑道:“还记不记得泥井口的时候,有人在尖刀岭上对弈。”

箫剑生豁然睁大眼睛,使劲的点了点头道:“莫非那两个装神弄鬼的人便是守天奴二老”

宁铁鞋轻嗯一声,笑道:“装神弄鬼,如果让那两个家伙听到你这般称呼,定会打断你的腿,或许还会拆了泥井口。”

箫剑生知道宁铁鞋说笑,根本没有丁点惧怕的意思,淡淡笑道:“前辈说的守天奴二老和救人有什么关系,他们守他们的天,与晚辈又有什么关系”

宁铁鞋突然笑道:“自然是有关系,如果没有他们,也没有现在的你,又谈何来的赵凌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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