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知道这事异常艰巨,但是自在前山村第一次得知法器和阴阳地的事情后。[燃^文^书库][].[774][buy].[com]我就知道此生必然要和这两件事缠绕在一起。
外公曾告诉我,所谓的阴阳地,顾名思义,就是阴阳相隔之地,也就是说在阴界和阳界之间的灰色地带,这里是世界阴阳分割的所在,阴气和阳气保持平衡,不会伤害到法器本身的法力。
爷爷也曾告诉我,法器是行里人的命脉所在,如果不能保护好法器。世间的污秽之物就会倾巢而出,我记得他还说,鬼怪这)c;西,盛世少,乱世多,取决的就是法器的法力镇压。
乱世,天下大乱,阴气上涨,胜过阳气,阴盛阳衰之下,法器自然会受到损伤,因此鬼怪就多一些。
盛世,天下太平,阴阳调和。法器也保持了阴阳平衡,因此鬼怪就少一些。
所以对我们行里人来说,除魔卫道之外,保护法器更是重中之重。
李五爷也是用心良苦,为了把这件事交代给我。从我在工地的时候就开始筹划,现如今总算把这副重担传给了我,他似乎也如释重负。一脸微笑地看着我,大概心里也在回忆自己的一生,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他也会成为刚才那些洞窟中的一具白骨。
可我的心中却也百感交集,谁能想到原本一个平凡无奇的高中生,在一系列的阴差阳错之后,居然走到了现在这步,要是能重返高中时代,我或许不会再做这样的选择,或许只会想做一个正常人,可是世间哪有那么多“或许”,我苦笑一声,又抬头看了看这棵参天巨树,心想:只希望此生永远没有机会再来这里,那样就说明我活着的这数十年,世间是平静的。
李五爷看我面色沉重,就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对我说:“小正,我们回去吧,离开肉身的时间也不早了,还要赶回山下呢。”
我点点头,于是两个人就往回走,回去的路上李五爷又给我讲了一遍进阴阳地的过程,希望我能牢记在心,刚才来的路上我已看了个满眼,不用他说也基本上过目不忘了。
等我们附身**,出了山洞,才感觉又回到了现实生活中,看看手机,已将近5点,天边已有点鱼肚白了,按理说一到白天,这里的夜行动物就都潜伏下来,因此我们也不必担心,一路无话,5点半的时候我们就已下了山。
李五爷怕惊动别人,自己开着车就走了,我却感觉身后似乎总有双眼睛盯着自己,可是自己又是开眼的状态,根本没看见任何人或鬼,大概是因为自己心中突然间装了这么大一个秘密,有点不堪重负,出现幻觉了吧。
我蹑手蹑脚地回到屋子里,)c;方峻躺在床上打着微鼾,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他好像跟踪过我似的,大概是我“做贼心虚”。
这时,街道上不知道谁家养的鸡已开始打鸣了,我一夜没睡,估计眼圈重得厉害,趁)c;方峻还没醒,就赶紧倒在床上眯了一会儿。
过了不到20分钟,我此前定的闹钟就响了起来,原本的计划是今天一大早就开车上山顶看云雾,闹钟一响,我就听见)c;方峻起床了,隔壁屋的白芸和范蔷也说起话来,我强打精神,就也起来准备和他们开车去山顶。
白芸和范蔷昨晚都喝了不少,清早起来,头还是有点疼,我们怕赶不上看云雾,连脸都没顾上洗,就赶紧下楼开车上山。
山路倒是好走,不出20分钟我们就到了山顶,大山朦胧在云雾之中,就像它自己蒸发的一样,山上漂浮着层层白雾,在空中飘荡。
无数雪白的云团聚集在远处,气势磅礴地覆盖了脚下的群山。云块轻轻地碰撞着,挤压着,推拥着,缓慢而又柔和地翻腾、起伏,无声无息地向这里拥来……
不多一会,我们视野所及的世界,全部被那一片奇妙的海洋淹没了。我们仿佛坐在了一个四面环海的孤岛上,看不清哪里有路,哪里有陆地,只有远方那些穿破云海的峰顶,像一些姿态峥嵘的海上仙山,像一些凝固在浪花里的篷帆,和我们默默的遥遥相望着……
不一会,云雾渐渐的散去,慢慢的露出了山本身的景色。绿色的树木渐渐的清晰了,露出了山间的铁塔,还有半山腰的农舍,山间的小路从山顶一直盘伸到山底下。
我们四人都被这美丽的景色震撼了,这时范蔷的酒劲似乎也过去了,开始给我们介绍起当地的自然景观,又说起了下午去雪玉洞的路程以及参观的大概流程。
过了一会儿,云雾已完全散去,我们恋恋不舍地上了车,回山庄洗了个澡,又去昨天喝酒的馆子里吃了顿饭,就直奔雪玉洞。
没成想刚一上丰彭406二级公路,车流居然多了起来,等到距离雪玉洞不到10公里的地方,前方的路彻底被车流堵死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前面的山石崩落,阻挡了道路,等到交通部门安排吊车挪开大石头估计怎么着也得3、4个小时,看样子,我们还真不一定能感到雪玉洞。
白芸一听去不了雪玉洞,顿时就非常失望,范蔷还不断的安慰她,说雪玉洞每天开放时间很长,或许还赶得上。
正说着,就听见我们车后一a;DA;敲敲打打,似乎又有很多车开了过来,我回头一看,卧槽,居然是一辆灵车,车窗上还绑着一个大白花,后面浩浩荡荡还跟了好多送灵的车,有坐着家属的轿车,还有拉着纸人纸马纸别墅等纸扎的)c;风卡车,那)c;风车的车厢里似乎还站着孝子贤孙,不断地往外面飘洒着纸钱。
这可真是巧了,堵车就堵车吧,怎么还遇上个送灵的车,这可真是太寸了。
按理说,送灵车是不能停的,一气呵成开到目的地,就直接下葬了,中途因故停车是非常不吉利的,也该这家人晦气,怎么出殡就端端遇上了大堵车。
白芸一看这架势,虽然她平时卖这些)c;西,可冷不丁有个灵车停在我们车的后面,也着实让人胆寒,我就让她和范蔷坐在车上别下去,)c;方峻则把收音机打开,听起了《包龙图断案》。
我大概是得了职业病,看见白事死人什么的,就想看看热闹,可还没等我下车,就看见身后的灵车上走下来一个人,敲了敲我们的车窗,问我前面是怎么回事?
我一看,这不是前天在茶馆里那个算命的猥琐男吗?怎么着?是他家死了人?
那猥琐男果然也认出了我,满脸的尴尬,冲我生硬地笑了笑,我就打开车门,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两个人三言两语之间,这猥琐男说他叫吕红军,平时闲着没事就在重庆给人家算算命,偶尔也接点白事的活儿干干,因为早年间得病坏了一只眼,所以行当里的人都管他叫“瞎驴”。
这不,今天就在附近接了场白事的活儿,打算把死了这人送到重庆附近的江南镇安葬,说完还对那天的事有点不好意思。
我一听这人和上次在张古平家见到的那个招摇撞骗的“臭豆腐”有点像,不过说到底,虽然他们俩都是二把刀,但也算是半个同行,我递给他一根烟,告诉他前面是山石堵了路,估计没几个小时,路是不会通的。
这下可把他给急坏了,抓耳挠腮地在那干着急,这时又有几个披麻戴孝的孝子过来打听,为首那人40多岁年纪,听我这么一说,也是面露难色,就问瞎驴该怎么办?
瞎驴摇了摇头说:“没办法,只能干等着了,你让大家都别下车,还是坐在车上。”
那几个孝子倒是对瞎驴的话言听计从,眼看着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就都回到了车上,只剩下瞎驴一个人和我站在路边说话。大概白芸、范蔷和)c;方峻几个人都嫌此人太过猥琐,所以还是坐着车上,也不和他打招呼。
我看气氛有点尴尬,就指了指灵车,问他死了的是什么人?
瞎驴揉了揉自己的假眼,用一只眼睛看着我说:“嗨,大兄弟,打听这干啥,死的不明不白的,听到心里都是病。”
我本来就是找个话题,打破一下尴尬的气氛,谁成想听他这么一说,反倒勾起了我的兴趣,什么叫死得不明不白,难不成还有故事不成?我就问瞎驴说:“什么事啊?你讲讲我听听。”
那瞎驴大概是怕那些孝子贤孙听到我们的议论,就拉着我往背风处走,嘬了一口烟说:“看见刚才那几个披麻戴孝的没有?”
我点点头说:“你是说那几个孝子?”
瞎驴笑了笑说:“屁孝子,为首那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是死了这女人的老公公,剩下的都是他的儿子?”
我还以为是死了家里的老人,原来是死了儿媳妇,不对啊,按理说这死了儿媳妇,老公公怎么会披麻戴孝啊?这不是搞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