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羞颜忽地将一本书扔到书痴面前,道:“你自己看。”书痴道:“你只顾问我这四句那四句的,从没见你读出来过,你是不是不识得字呀。”江羞颜也不说话啪啪双打了书痴两下。
江羞颜道:“快解这句出秘语到底是什么意思。”书痴故意细细看了,大声吟咏:“苍苍钟声至,杳杳人迹远,古来多义士,如今不肖贤。就这四句,这本是张仁义的诗句,细细琢磨也不见有什么隐喻意义,何来的秘语呢?”江羞颜冷冷看着他,也不多语。又听书痴念叨,“张仁义人唤作张五,诗作得俗不可耐,剑术却是一流,可见他还是有慧根的,悟性不浅。”
江羞颜不耐烦道:“你净罗嗦些闲碎话来,有什么用处,你快给我pojie开来。”
书痴也不理他,心想:这二十字哪有什么玄机,不过就是平常话吗。何不敷衍他几句,让他安生下来也就罢了。想到此便道:“你要我pojie什么,且细细说来,你有个意图,我才有个pojie的方向吗?”
江羞颜道:“十几年前,石敬瑭送给契丹皇帝一个紫檀宝盒,丢失多年了,十几年了也寻它不到,依信讯追查到一个知情者手上,他本是大晋的大内护卫,知道些内情,原本不想告诉我,在我威逼之下,才说出那宝盒的下落就在这二十字隐藏着,我看了多年,也看不出这里有什么奥秘。”
书痴暗想:八成是你逼迫人家急了,那人只为活命,才蒙你胡乱说的出这二十字来,不过是随便抄了张五的几句话。我要是这样说给他,他必不信,饶不了我不说,反倒还害了那个护卫,再去找人家的麻烦,不如我也胡编瞎扯一番,让他奔波去找,也好甩掉这鬼影子。主意拿定,当即说道:“要pojie这宝盒下落,不外乎要pojie这宝盒在谁手中,那人又在何处,这有何难的。这宝盒就在钟鸣镇一个叫作张五的手中。”书痴看到这首诗作中有“古来多义士”一句,心想关公是义勇的化身,便又细说道,“现在天下叫叫张五的可是多了,不过从这最后一句话中可以失算出,他家不远处应该有一座关帝庙。这样一来你便好找多了。”
江羞颜闻听喜出望外,急切地问道:“这钟鸣镇在何处?”书痴略一迟疑,他记得书中有记载青州东边的东野县潍河岸边有个钟鸣镇,便想搪塞他,道:“距此不远不近,在青州以东潍河边上,我只是按这诗句推理得知,具tiwei置我也不清楚。这个要你自己去找,能不能找得到,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如果你上辈子积德甚广,你到了潍河也许就能找得到,要是你上辈子尽行缺德事,我看你到死也难找得到了。”
江羞颜痴pojie出了秘语,心中狂喜,哪还顾得上书痴有意无意骂他,便将那秘语抢过,才道:“你要是敢欺骗我,我就把你剁成块腌咸菜,然后再把你的骨头晒干了做柴烧,煮你的肉吃。”
书痴听他说,呲牙道:“煮好别忘了也分给我一块。我才不怕你呢。”
江羞颜道:“你好好呆在这里,等我找到了那个宝盒再慢慢折磨你。”说完走出门口吩咐左右好好看管书痴,甩手而去。林战低声道:“查查,多亏你要我跟来,要不岂不是错过了。等白教主神功一成,咱们就去潍河寻访紫檀定盒的下落。”其时林战并不知书痴那些话乃是胡吹乱侃蒙骗江羞颜的,也信以为真,甚为庆幸。二人悄悄离开了山庄,回到双塔峰,见白非马并无异象,这才放心。
第五天,江羞颜许是懒得过问,只派了手下去查看白非马是否饿死了。手下见白非马连碗筷也未动过,其余并无异样,回去禀报了江羞颜,江羞颜只说不用多管,只要饿不死就好向南院大王交代,等到他饿时自会要饭吃,那时他若要时偏偏不要给他。属下领命而去。
自那以后,竟再也没人上来送菜饭来,如是到了第七天,眼看白非马就要大功练成,林战与查查下到山间树从里,去猎获了一头鹿来。那山中鹿獐繁多,要逮到一头本不费力。林战将鹿血装了满满一酒囊来,只等白非马魂归开目。及到午时白非马缓缓睁开双目,却是感觉有气无力之状,且脸色刷白。林战赶忙将鹿血奉上,白非马接过,仰头畅饮,只听喉咙里咕嘟咕噜大声吞咽,真是应了那句如饥似渴的话。一囊鹿血喝尽,白非马慢慢松动筋骨,活动四肢,再过一柱香的功夫,脸色渐渐红润,稍稍有了些精神,再过一时,则能运功发力。这才唤过林战查查来道:“你二人且下峰远离去,越远越好,待会我将运功崩毁这铁索与五虎镇巨石,省得伤到你俩。”
林战依他所言,远离双塔峰,白非马估摸陆查二人走得够远了,这才提气吐纳,白非马顿觉体内之气与宇宙之气融为一体,循环相生不息,气源无止无境,源源不断。但见白非马胸腹起伏鼓缩,体内神力激荡难抑,数次之后,凭腔嘶吼一声,犹如狮虎威怒,天崩地裂一般,五条铁索龙蛇翻腾,上下左右抖动,随着那一声长长的吼叫落下,五根铁索俱都断作数截,五虎镇巨石也粉齑崩毁,碎石断链随五虎镇神功之威,如强弩崩射而起,习上半空,四下散落。近在左右的塔墙裂缝,青砖崩离。
且说江羞颜正在房内午休,听得一声炸雷之声,只感到地动山摇,桌上茶具杯盏跳跃不止,疑是地震,忙跑出屋外,向四外观看。只见又塔峰之上石屑乱飞,才知情形不妙,定是白非马作了乱。慌乱之中率手下一干人众赶到后院门。才开门,却遇到林战查查二人拦头堵截。林战查查担心白非马神功初成体力不支,不知他能否震断铁索。再说若是江羞颜及时赶到,就算白非马能震开铁索也无暇逃离,便事先埋伏在后门外迎击江羞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