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张勘正跳了出来,一把拦住斩天狼道:“斩帮主,你也不必脸红害臊,以神魔都今日之声隆名高,享誉塞外中原,天狼帮能得以提携,做个子教支帮有何不可呢?那自当是为天狼帮提升名望的。”
那小丑儿也笑嘻嘻地附和道:“说得极对,对极,俗话说有奶便是娘,有钱便是爹,只要有好处捞,不要说是子帮孙帮,就是叫别人一声亲爹那也是值得。”
斩天狼哇哇大叫,正要再次上前,却被张勘正一把拦住,劝道:“斩帮主,可不要上当呀,这小子就是来捣乱的,就想破坏我们的大事正事,你且忍他一忍,事后再弄死他。”
便在这时,忽听一阵马蹄急促,只见校场门口闪出数匹快马,冲入校场,风行急策丝毫不减,直奔至检阅台前,马上少年纵身跃下,却是少城主慕炎。身后四人抬都会两具尸体。
只见慕炎向前禀报:“城主,末将奉城主之命去迎接唐城主和季城主,不想二位叔叔在城外五里亭已遇害身亡,随行侍从无一幸免。”
“啊!”凉厉风大叫一声,竟是半天眼珠都没再动一下,直愣愣立在台上,便如一根木桩一般。
米兰城主唐树清与精绝城主季光辅未能按时如约到达,凉厉风心中便有几分担忧,已是心生忐忑,这才派慕炎亲自出城迎接。这时见二人已惨遭毒手,一时冷汗淋漓,心绪大乱,念二位兄弟十几年来携手并肩,同进共退,情义深重,万分痛惜,加之一段时间来心力交瘁,感念伤心之余,忽感胸中烦闷,强压不住,哇地一口鲜血喷出。
慕炎上前扶住爹爹,副将马驰龙手抚他心口道:“城主保重,楼兰危机四起,在下虽知城主与唐季二城主情同手足,可是城主千万以大局着想,万万不可伤及身子。”
凉厉风稳了稳心绪,这才缓缓向慕炎问道:“为什么人所害?”
慕炎回道:“龙城逍遥掌。”
凉厉风一个趔趄,下得台阶,慢慢走到唐季二人尸身前,伏身细观,也看不出任何创伤,解开衣襟,胸前一个五指掌印,指指入骨,显然肋骨根根断裂。又见二人面容安详,并无痛苦挣扎之色,可见出手之人动作迅捷无比,受伤都不及感觉到痛,便已一命呜呼,
世上能这么快运掌如风者除了白非马的龙城逍遥掌,更有何人?可是,神魔教老教主白非马早在十年前便已被烧死在封禅台,自那时起,龙城逍遥掌便在世上销声匿迹,除他之外,这世上谁还会种掌法?
凉厉风向着台下的杜无常道:“杜教主,这龙城逍遥掌如何解释呢?”
杜无常上前一探,见果然是本教的龙城逍遥掌,可是,他又一转念,便反驳道:“凉城主,天下人都知道,老教主白非马已于十年前就义于封禅台上,被吐谷浑与不周山二老火焚害死,怎么敢亵渎我家老教主声誉,如果你要敢跟神魔教为敌,我杜无常决不会因此服软,要不咱们两个这就比试一番。来来来,不要打岔了,你不回答出我们的问题,便别想这么转移话题。”
便是这一瞬,凉厉风心念飞转,已经思量再三,龙城逍遥掌原是神魔教不外传之秘技,除教主一人外,其他人不得习练。唐季二位城主又身受龙城逍遥掌惨遭不幸,那副教主杜无常又站在斩天狼一边,看来今天对手确实计划周详,要小心才是,得退让时便先退让下来,他们仗着帮派联手,高手众多,才敢不把楼兰城放在眼里,等把他们一个个都打发走了,单个捉对再作理论。
楼兰乃是商贸之都,凉厉风整天混迹于生意场上,向来懂得权衡利弊,知退让,没有十足的把握绝不出手。
思想至此,凉厉风缓缓回到台上,向众人道:“既然大伙非要逼问凉某龙文下落,那凉某便将我所知说与大家,其实那龙文只不过是一块木板,不见得是什么宝物,只是十八年前,我大哥得了心失疯病,视那块木板如至宝,他得了病,整天沉迷酒醉,不理城防,才把城主之位让给在下。”
一吸凉厉风此言,斩天狼哪肯买账,接茬说:“凉城主竟用这种话来敷衍大伙,你信我信大伙可不信,你既说龙文不过是木板一块,不是什么宝物,那我问你,龙文在谁手上,你的大哥谷遇蜀又在哪里?”
张勘正道:“你见过龙文便说只是木板一块,我们可是见都没见过的,摸也没摸过的,总觉得龙文是天下最神秘的宝贝,大家说是也不是?”
“对呀。”“谁说不是呢?”众人一起发出质疑声来。
斩天狼一看群情哄起,又追问:“那龙文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里面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今天凉城主务必要解释清清楚楚。”
凉厉风一看这些人来者不善,本着息事宁人的想法,耐心解释道:“龙文的秘密我也不清楚,在我看来不过就是木板一块,看不出什么神秘之处,只是谷遇蜀谷大哥视如珍宝。”
“那谷遇蜀呢?你让他来跟我们说话。”张勘正见凉厉风示弱退让,更是得寸进尺,厉声大嚷,语气无礼至极。
凉厉风一看台下质疑声众,害怕势大难平,便大声说:“我大哥谷遇蜀在十八年前便销声匿迹,他在哪在下实在不知。”
西陆神魔教副教主杜无常上前一步道:“张飞将说得极是,斩帮主说的更是极是,眼下群雄都到了楼兰,你要推说不知龙文底细,那就告诉大伙谷遇蜀在哪里,我们自己去找谷遇蜀,亲自询问龙文的下落和秘密。”
众人大为诧异,神魔教自恃大教,教众众多,向来不与外界来往,这杜副教主却向着斩天狼说话,一改常态,甚是蹊中欧古怪,出乎众人意料,有点难以理解。
凉厉风心想:“今天事关重大,且形势不利,连神魔教都要与楼兰城为敌了吗?倒是不曾料到的。”面对众英雄步步紧逼的追问,凉厉风也不敢不回答,只好照实说:“谷遇蜀大哥离开楼兰已经十八年之久,他一人无所牵挂,四海为家,你要问我他在哪里,我也说不出来。”